黎染心虚的低了低头，想了想，抬起头不敢正视他道：“我……霍叙言他的情况不是有些不好吗？所以我心情不太好，又不能去看他，有些无聊烦躁，就随便逛逛了。”
雷霆渊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如果你真的想看他，我可以安排。”
“真的？”黎染激动道，真的没想到，现在看他一面都成了奢望。
“嗯，别担心，只是最近情况比较严重，会好的。”雷霆渊安慰道，说完，自己都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他这即是骗黎染，也是在骗他自己。
即使知道霍叙言的情况，黎染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
“那快带我去看他吧。”黎染迫不及待道。
虽然现在距离手术连一天都不到，但想到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她便觉得分外想念。每多看他几秒现在看来都是十分奢侈的事情。
“好，不过在去无菌室前药穿上无菌服，保证不让无菌室有一点细菌。我会让人带你去换衣服，带你去无菌室。”雷霆渊嘱咐道。
黎染好奇的看了看他问：“你不亲自带我去吗？”
雷霆渊愣了两秒，连忙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几本文件，笑道：“这事有些棘手，所以我在主任那要多待一会儿，接下来还有手术，所以就没法带你去了。放心吧，没事的。”
“嗯。”
将黎染带了过去，嘱咐好护士带她换装已经看望病人，他帮她们关上门。
手放在门的扶手上，他走神的盯着门发呆，认真的眼神中可以显而易见的看出沉重。
刚刚无菌室门外的响动以及黎染出现在那个走廊，一定不是个偶然。
眯了眯眼，心里有了结论，他裹了裹医生服的大褂，转身快步朝刚刚来的那个方向走去。
走到刚刚那个走廊，闭眼仔细想了想，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异常沉重。
走到一个白色的门前，雷霆渊抬头看了看，心脏检验科，他直接推开了门。
“忙吗？”
看着检验科的医生穿着白大褂坐在桌边，桌上是厚厚的一沓文件，她正用笔签着什么。虽然知道她在忙，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医生抬眼看了看，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重重的眯了眯眼，看清来人之后，她站了起来，双手放在一起放在自己的身前。
“原来是雷医生啊，您来了我当然不忙。我可是很久仰您，只是这大医院里我们也没碰过几次面，而且我俩都挺忙的，所以没说过几句话。”医生勾唇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雷霆渊。
雷霆渊也回应着笑了笑，先客气客气：“不敢当不敢当，我也很欣赏你。你在检验科那可是出了名的，操作规范，从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一阵寒暄过后，本来还挺热闹的办公室瞬间没了音，两人尴尬的站着对笑。
检验科医生连忙打破尴尬：“怎么今天雷医生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是您自己需要检查还是替朋友？或者别的事？”
“噢，我想问你刚刚有没有来过一个长得蛮漂亮的小姑娘，做心脏匹配检查的。对了，她穿着一声黑色的裙子，”
终于说到了正题，雷霆渊松了一口气，连忙直接问。
“是有，怎么了？”医生直接道。
雷霆渊的眼睛突然沉着睁大，虽然之前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但真的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他还是觉得震惊。
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是该有多么相爱，才会让一个人甘愿献出生命去换取另一个人的生命？
看着雷霆渊突然变了的眼神，那眼神中有不可置信，有担忧，有更多那个医生看不透的十分复杂的心事。
医生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紧张的问：“怎……怎么了？”
雷霆渊这才意识到他的情绪可能吓到她了，但此刻也不想解释太多，便直接问：“那心脏匹配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可能还需要一会儿。”医生道。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该干嘛干嘛。我就借你这地方一用，你直接当我不存在好了。”雷霆渊道。
医生愣着走回了自己的桌前坐下，手里翻着厚厚的医术，眼睛也一直盯着医术上的一行字没有移动过。
一个大活人，哪能当他不存在？而且这个大活人还是她仰慕的偶像。
呼吸不均匀的撒在医术上，突然听到一声机器响动的声音，医生勾唇笑了笑。
“好了，已经好了。”
医生连忙打印出结果报告，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就先递给了雷霆渊。
雷霆渊连忙接过报告，在很多密密麻麻的数据中找到偏后的一行字。看到结果，雷霆渊皱紧了眉头，手紧紧的握着检测报告，差点把纸都戳个洞了。
这个结果，真不是是喜是忧。
医生吓得连忙轻轻夺过了纸，表情复杂的看向雷霆渊，害怕的抖着嗓子问：“那个，雷医生？你没事吧？怎么了？这结果有什么不对吗？”
医生坦平检查报告看了看结果，自己也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惊呆了的看着那张纸，不自觉的说出口。
“天呐，这简直可以说是奇迹，要知道找到一个合适的心脏匹配源是十分不易的。那么低的概率，那小姑娘竟然真的成了。”
雷霆渊此刻的脑中一片空白，说实话，他是很不赞同一个健康的活人的心脏去换另一个人的心脏的。但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一直照顾着他，和他胜似亲兄弟的霍叙言。
所以他很纠结，根本做不出选择。因为无论选择什么，对于另一个人来说，都是最坏的结果。
这件事的根本还是在于他们自己，也许该有他来选择。
突然抬起眼，他用十分认真严肃的眼神对向医生依然惊呆的眼神上，语气很沉重。
“你一会儿能帮我个忙吗？”
无菌室里。
黎染全身裹得很严，站在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霍叙言。
无菌室的氛围真的很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