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暴怒的父亲,凤千璃无可奈何的苦笑两声,心里想自打自己进府,凤云裳但凡有些小磕小伤,哪次不是故作夸张的闹腾一番?
如今明明真犯了事被打成了半残,不知错反思也就罢了,还想故伎重演,就不怕真相拆穿彻底丢了身价,成了父亲眼中被太子抛弃、重罚后打入冷宫的弃子?想到这儿,看着暴怒的父亲,凤千璃反而悠悠主动走上前,不卑不亢的坐在了父亲面前,丝毫没跪下求饶认错的模样。
“父亲,倘若我真有云裳说的那般不堪,昨日送小女回家的又为何是聂政王,而不是太子派来的下人呢?”,讲到“聂政王”时,凤千璃尤其加重了咬字,直接向父亲摊牌,自己背后有着坚实靠山,虽然比不上太子权势身后,也绝对是凤家惹不起的狠角色。
“女儿平日在凤府又何时没有包容过云裳?她栽赃诬陷我的次数不少,连她的丫鬟都敢来使我眼色,但女儿毕竟是长姐,能理解妹妹年少骄纵,又何时真正动怒过?退一步说,若我真对云裳图谋不轨,又为何还要忍到现在?”
说道动情处,凤千璃还有衣袖抹了抹眼角,通红的眼睛不再看向父亲,而是默默背过身去在椅子上蜷成一团,哪怕是暴怒的凤父看到后,内心也不免有丝自责心疼。
“如今我一步步隐忍,却万万没想到妹妹竟会在我糕点里投毒,狠心想置我于死地,连张家小姐都差点因此丢去性命,若不是小女当时身为受害者,以命向皇上求情,恐怕妹妹已经…”
说到这时,凤千璃彻底哽咽了起来,但她心里实际却在偷笑,自己这番话说出去,势力的父亲必然会明白,无论真相与否,妹妹都已经是被皇上险些处死、太后厌恶,皇后也保不下,捡回条命却也废了前程的废柴罢了,如今唯一能让凤府光大的,便是于摄政王交好的自己。
“唉”,听到这,凤父一把将手中的藤条丢在一旁,重重叹了口气,心里对凤云裳的心疼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头一口怨气,将军府倾尽了全部的资源就是为了能和太子牵线,没想到风云殇这般不中用。
为了给父亲一个台阶下,此时凤千璃瞅准时机,又从柜中拿出一瓶自己配好的跌打药,当着父亲面先在自己手腕上“试毒”,然后递给父亲,嘱咐“这瓶药是我亲自钻研出的神药,只要抹上去,云裳的伤用不了几天便会愈合,不会有大碍的。”
表面上,凤千璃是在帮她用药调理伤势,实际上只不过是想让她越早恢复,彻底失去卖惨的资本,让父亲没理由对她继续心疼,只剩下越来越浓厚的厌恶悔恨,认为她是作坏凤家大好前程的罪人。
与此同时,凤云裳本以为父亲会当众惩罚凤千璃,为自己出一口恶气,但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自己房门前多了两个侍卫,告诉自己“没有父亲允许,你不得出门半步”的软禁噩耗,凤云裳心中一紧,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一张底牌,竟也败给了凤千璃。
从下人口中听闻了皇宫之中发生的事情,老夫人心中忍不住感慨,到底是出身不同,凤千璃即使从小无人教养,一身气度和处事心思,都比这个倾注了将军府所有心思的凤云裳墙上不少。
原本看凤云裳怎么都顺眼的老妇人,自从刘氏的事情之后,对于这个孙女也疏远了许多,倒是凤千璃让她有些刮目相看,忍不住想要栽培一二。
这天一众小姐请安之后,老人单独留下了凤千璃。
“这时间过的真快,千璃丫头再有一年也该及笄了。”老夫人看着出落的愈加漂亮的凤千璃,忍不住开口说道。
凤千璃原本五官就是极美,只是过去在别院之中吃不饱穿不暖,营养不良之下才显得面黄肌瘦,而且平日里粗活重活做了许多,风吹日晒的脾气自然粗糙不少。
只是回到将军府之后,凤千璃发挥自己的医术,调理着身体,又有封炎墨不要钱似的送来各种各样宫中贵人都眼馋的护肤品,不过个把月的时间,整个人都已经焕然一新。
“让祖母记挂了,千璃还小呢。”不知道老夫人是和用意,凤千璃便应付这回答。
“及笄之后就该谈婚论嫁了,只是可惜的那桩好婚事。”老夫人开口试探这凤千璃的口风。
这不清不楚的话,凤千璃却听得很明白,皇家之事不能明说,但是老夫人口中的好婚事,自然就是和太子的婚约了。
摸不清老夫人的用意,凤千璃低头不语,老夫人见状便直接开口:“其实我呀是最支持你们婚事的,只是……”
老夫人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凤千璃疑惑的抬头朝老人看去。
“唉,皇家之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为了皇嗣着想,其中正妃必定是开了灵根的女子,如果没有灵根,在那吃人的宫里,可是毫无安身立命的本钱的。”老夫人说着叹了口气,其中意思却很明显。
凤千璃第一次听到这个说辞,倒是有些好奇的问道:“祖母,灵根到底有什么用处呀?”
“灵根乃是修炼灵力得天独厚的天赋,出了当今皇帝之外,都是具有灵根之人,灵力更是深不可测,只是如今皇室人丁稀少,才会落得如今地步,也正是因为这个,对于未来太子妃的人选,就更加要精挑细选。”
老夫人耐心的解释着,凤千璃恍然的点头,听起来似乎是一种遗传基因一般,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并不懂得其中原理。
“不过,即便是没有灵根,只要努力修炼灵力,也未必就会比别人差多少,在我长空国也是倍受尊敬。”似乎是怕打击到凤千璃,老夫人连忙开口勉励,只不过凤千璃过去无人教导,从来没有修炼过灵力,而凤云裳却是从小就有修习,两人之间实在有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