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在吃饭的同时,欣赏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凤千璃自然心情也好。
更别提这姑娘素手纤纤,弹得一手好琵琶。弦音清脆悦耳,姑娘的吟唱声也同意的婉转动听。可谓相得益彰。
凤千璃吃饱饭菜后,并支起下巴,兴致盎然地听这姑娘弹唱。
“哎呦呦!我的心肝咧。你还在这儿弹个劳什子琵琶!”一道淫邪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男子二十来岁,锦衣玉冠,看打扮应该是出身于富贵之家的。模样也不算丑,可偏偏眼下一片乌黑,浑浊的眼珠子透着猥琐与纵欲过度的颓废。
小姑娘明显慌了,连弹错了好几个音。整个曲子都跑了调。她很快镇定下来,又重新将曲调扳了回来。
可惜,那男子并没放过她。锦衣男子走到那姑娘的身边,用手中的折扇轻佻地托起姑娘家的下巴。
“心肝,”他口中唤出黏腻的称呼,“瞧瞧你这好模样,哪里该是吃苦的。”他摸上姑娘家的手,啧啧道,“你若是愿意跟着小爷我去,保管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
小姑娘气得脸通红,一般摔开那淫贼的手,说道:“请您自重些!这不是青楼妓院,我是靠弹曲卖唱为生,但从不做那等子下作事。也不稀罕什么富贵日子。请公子您不要打搅我弹曲!”
语罢,那小姑娘就想坐下,继续摆正琵琶弹奏。不过,那锦衣男子却不乐意了:“臭娘们,装个什么清高!怡红院里头那些清倌儿,哪个不是嚷嚷着卖艺不卖身?瞧见银子,还不是狗皮膏药似的黏过来!”
那锦衣男子淫邪的目光在小姑娘通身打量着:“还别说,小爷还就喜欢你这幅清高要死的模样。趁着爷今儿兴致高,你开个价。爷绝不往下压。”说话间,那男子的手就要摸上小姑娘的脸了。
小姑娘是个烈性的,一口唾沫啐在那男子脸上,骂道:“我今儿就是死这儿,也不顾让你得逞!”
锦衣男子怒了,眼神变得可怕。他一把扼住小姑娘的左腕。“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男子猛地抬起右手,想给这不识趣的小姑娘一个教训。岂料——
他的左手被人用一根竹筷击中,痛得龇牙咧嘴。
打他的正是凤千璃。她从容站起身,踱步到两人身旁,将可怜的小姑娘护在身后。
“这位公子,君子不强人所难。既然这位姑娘对你并无意,何不潇洒放手。博个美名?”凤千璃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男子手背处还在钻心疼,骂骂咧咧道:“什么狗屁美名!小爷我压根不需要这玩意!”可当他一抬头,看清面前女子的长相,忽的忘记了疼痛。
“美人哪儿来的?我怎么以往没在城中见过?”那男子眼睛贪婪地盯着凤千璃的面上,“绝色佳人呐!小爷我今天是有福了。能遇上美人你。”他笑得猥琐。
凤千璃厌恶地皱了皱眉:“公子自重。”她记挂着运粮饷的事,也不欲多事,遂更难听的话就没说出口。
那锦衣公子却仍然不可罢手,他打量着凤千璃的手段,垂涎道:“美人,我府上还缺门姨太太,你可愿意?”
“小女已嫁作人妇。望公子莫说那些无稽之谈。”凤千璃拉着那小姑娘的手腕,想把她带到安全地方。另一方面 也是懒得再搭理这这纨绔子弟了。
她刚跨出一步,便被那男的拦住。他笑得浪荡:“小爷我荤素不忌。嫁过人又如何,嫁过人的哪,才懂得伺候人。小爷我喜欢的紧。哪里还会在意!”
凤千璃嘴角抽搐了几下。哪儿来的二流子,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要脸的话,居然也能说出口?!
凤千璃强压着怒气,只冷冷道:“请你让开!”
“哎呦!美人生气了!”锦衣男子调笑道,“这点话便听不得。往后若纳进了府里 岂不天天哭死哭活。”
凤千璃突然觉得,她很难和这样的智障交流。她深吸了一口气,默念要冷静淡定。可忽的,一只手掌竟要摸她的侧脸!
还忍个大头鬼!凤千璃一脚把淫虫上脑的男子踹飞了。
那男子撞到桌腿上才停下,随后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
凤千璃眸中淡淡一抹笑。心中暗骂道:活该!
那男子爬起身来,屁股着火一样往门口处跑:“臭娘们!你给我等着!小爷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凤千璃好笑地看着他跑远了,追也懒着追。这么没出息的东西,干了坏事还好意思说狠话,简直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见那恶霸公子走远了。弹琵琶的姑娘福身对凤千璃行了个谢礼。她感激又担忧道:“这位小姐,你快些逃罢。方才那恶霸是城主家的少爷。他是出了名的心胸狭隘,这次吃了亏,肯定要带人回来寻仇的。”
旁边是食客们也劝道:“听姑娘口音,不是咱们这儿的人。还是快快离开吧!免得出事。”
若是只凤千璃一人,她自然不惧什么城主家公子的寻仇。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便是。不过,此次随行的有大批粮饷,既不能多耽搁,也不能出丝毫差错。
于是凤千璃对众人道歉:“多谢诸位提醒。我等这就离开。”她转身面向暗卫,吩咐道:“立刻去通知大伙儿,收拾收拾,即刻启程。”
暗卫们得了命令,忙去执行。凤千璃又看向那怀抱琵琶的小姑娘。问道:“你在城中可有家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小姑娘轻轻摇了摇头:“爹娘早死了,也没个兄弟姊妹。不过我有个姨娘在隔壁镇子。她们的住处偏,我去那儿避几日风头便是。您不必担心我。”
凤千璃点点头:“这边好。”她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小姑娘手中,说道,“别在这儿唱了,赶紧走罢。”
小姑娘本不肯要这银子。凤千璃一再坚持,她才收下。小姑娘抱着琵琶离开了。迈出时,还止不住回头提醒凤千璃:“您一定不能多耽搁。那人是个毒辣心肠,晚走会有危险的。”
凤千璃笑了笑,安抚道:“没事。我收拾下就离开了。你别担心我了。抓紧走罢。”
小姑娘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