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凤千璃目光在白挚面上巡视。
白挚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你得留下,做我的妻子。”他慢条斯理道,“你若是肯应下。解药我立刻奉出!”
“你做梦!”凤千璃音色极冷,“白挚,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卑鄙无耻的人!”
“那又如何?”白挚唇边的笑意未减,“千璃,你不是想要解药,救封炎墨吗?只要你同意,解药我会给你。这不是桩极好的买卖吗?”
“我凤千璃绝不会嫁给一个卑鄙小人做妻子!”凤千璃站起身,“解药的事我自己想办法。白挚,我真瞧不起你。”她只淡淡道出最后一句,随后便径自离去。
门帘掀起又落下。夜风从缝隙处钻进去些许。帐内只剩白挚一人。
“可恶!”白挚一拳击向案牍。案牍晃了晃,上头的狼毫咕噜噜滚落在地。
“来人!”白挚朝帐外喊道,“将梁临带过来!”梁临正是之前使暗器伤到封炎墨之人。
“是!属下遵命!”亲卫领命退下,随后携人将酣睡的梁临拖出被子,带到了主子的营帐中。
梁临刚从热乎乎的被窝里被拖出来时,还有点懵。心里还在寻思着:大晚上的,这是怎么了?
可当他被扔进主帅营帐,看着一脸阴沉的白挚时。梁临却不由得吓软了腿。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您、您叫属下来,是有什么事么……”
“梁临。”白挚似笑非笑地喊了他的名字,声音并不高,梁临却害怕得当场跪下。
白挚踱步到他跟前,弯腰冷冷道:“给暗器上沁毒。我可没教你们使这样的肮脏手段。”
梁临脑子飞快地转,开始喊冤:“我、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白羊国呐!那封炎墨用兵如神,太过强悍。属下也是想替主子您除掉他!早日完成吞并长空国的大业哪!”
“别叫我主子!”白挚一脚将他踹倒,“你的主子恐怕另有其人吧!”
梁临被踹得躺在地上,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身道:“主子,属下不敢!属下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鉴。属下绝不敢……不敢有二心。”
“事已至此,你还嘴硬?”白挚挥开他,说道,“你给封炎墨下的是寒毒。那可不是你能弄到的东西。”白挚一把提起梁临的衣领,把他猛地拽起,“还不肯说出幕后主使是谁么?!”
梁临只负责将毒涂抹在暗器上,趁机暗伤封炎墨。至于接下的到底是什么毒。梁临没问,也不知道竟然是寒毒。
他被勒住脖子,呼吸急促。可梁临不敢供出幕后之人。那位……那位也不是好相与的。
梁临遂道:“主子饶命。这毒是属下随意、随意买的。不晓得……是什么毒。也绝非……绝非受旁人指示!”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白挚将他扔在地上,吩咐亲卫道,“上刑具!”
梁临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白挚命令亲卫用沾了盐水的鞭子“伺候”白挚。那亲卫是使鞭子的好手,几鞭子下去,梁临身上便皮开肉绽。
白挚拖了只圈椅,坐在正前方。他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行刑过程。凄厉的叫声在营帐中响起,白挚眉头却动都未动。他端起身侧的青莲茶盏,左手托杯底,右手捏杯盖顶端。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掸去水面的茶沫,然后轻轻地啜饮了一小口。
“如何?”白挚放下茶盏,问道,“肯开口了么?”他略一挥手,亲卫们极有分寸地停了下来。
梁临浑身都是交错的鞭伤,他颤抖着嗓音,不住地求饶道:“主子饶命!饶了属下一命吧!”
白挚不悦地皱了皱眉,冷冷吐出四个字:“冥顽不灵!”他朝亲卫示意道,“上烙铁。”
铁钳早已在火焰中烧得通红。白挚起身,亲自接过亲卫手中的烙铁。他恶趣味地将茶盏中的小半杯茶洒在红彤彤的烙铁上,“刺啦刺啦”的声响便冒出,缕缕白烟也随之升起。
“我还真是好奇,到底是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手中的这烙铁硬。”白挚唇边的笑意已经完全收敛了。他眼底一片兴奋的弑杀之意。
梁临看看那通红的老铁,再看看白挚面上的神色。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主子,您不能这么对我!”梁临开始拼命挣扎,“我伤了那封炎墨,让他陷入昏迷。我该是功臣!是咱们白羊国的大功臣才对!”他慌不择言地说道,“主子怎么能拿烙铁对付我。我不服!”
“你不服什么?”白挚冷笑看向他,“一仆侍二主。还敢腆着脸邀功!你也不觉得面上臊得慌!”白挚手持着烙铁,一步步靠近。
他故意扮作困惑的模样,苦恼说道:“让我好好想想,该烫哪儿呢?”白挚视线从梁临的眼睛移至嘴巴,自言自语道:“这谎话连篇的舌头可以扯出来,好好惩罚一番。”他用眼神先亲卫示意,左侧的亲卫一把捏住梁临的下巴,眼瞧着就要伸手扯舌头。
梁临吓得够呛,立马认怂。“我认!我认!”
白挚将烙铁扔到一旁,开口问道:“给你毒药的到底是谁?”
梁临这下老实的很,配合地回答道:“是……是长空国的太子。”
封明爵?
白挚一愣,这位的手居然都伸到他的营中了?看来他得重新审视一下,这位所谓的“盟友”了。
白挚又问:“解药呢?你可有这寒毒的解药?”
“这……”梁临语气迟疑,带着哭腔,“这属下真没有哇!封太子只给了毒药,根本没提解药的事。”
“真的?”白挚意味不明地问道。
“真的!比黄金黄金还真!”梁临点头如捣蒜,“属下绝不敢再有丝毫隐瞒!”
白挚在他面上巡视许久。知道这应该是真话了。
梁临抱着一丝希望,讨好地小声问道:“主子,属下这都都说了。再没有一丁点儿的保留。是不是……是不是能放属下离开了?”
“离开?”白挚笑了起来,“你在决意背叛的那一刻,就应该预料到自己的下场。”
白挚一把抽出配剑,直直刺向梁临的心脏。“把他抬出去迈了。”他擦了擦手背溅到的血迹,向亲卫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