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兔崽子!能有什么大事。居然也不通知他一声,便大大咧咧直接去桓楚派请人。
城主气得不轻,虽说名义上城中他最大,可灵修们却不是寻常人,有着大本事。这座城池幕后最大的主人,便是桓楚派门主。他也只能屈居第二。没想到啸儿这臭小子居然敢不跟他说一声,便自己派人去人桓楚派请人。
城主强压着怒气,扯出笑意,客客气气地说道:“小兄弟先去偏厅等会儿,老夫这就去问问犬子。”他又朝一旁的下人吩咐道,“领这位小兄弟去偏厅,务必要奉上好的茶叶。”
桓楚派的那位小徒拱了拱手,遂随下人离开了。待人走远后,城主脸上那客套的笑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猛地一拍桌子,朝外头喊道:“去把少爷请来!”
那位少爷刚从怡红院回府,听到他爹找他,便抬脚就去了他爹住处。
“爹,你找我啊。”他语气轻松自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城主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道:“啸儿,你派人去桓楚派请灵修,要做什么?”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荒唐少爷能有这么多离谱举动,和他爹关系很大。可以说,很多坏习惯,他是打小儿有样学样地从他爹那儿学来的。
他好色爱抢民女这事,他爹也晓得,也没有怎么制止过。在干坏事这一点上,他们父子俩谁也批评不了谁。
少爷也没隐瞒,嘿嘿地笑了起来:“爹,我前些日子遇见个美人。那模样,那模样,可真是绝了!”
“你给我捡要紧的说!”城主没好气地说。
少爷挠了挠后脑勺:“可惜那女的是个灵修。我带着府里的打手堵了几次,也没抓住她。儿子便想着去请……请桓楚派的灵修们帮个小忙……”
“糊涂!”城主指着儿子的脑门,厉声呵斥道,“一个女人罢了。你想要,这城里多的是!哪里用得着去麻烦灵修。你老子我见到他们门主都得毕恭毕敬,客客气气。你小子居然还敢因为这种小事去支使人家!”
城主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老子怎么生出你这样的蠢货?你这脑袋都是做摆设用的么?!”
“爹,那女的长得是真水灵!身段也好看!儿子一天得不到她,这心里头就痒痒的。”
城主略思索了会儿,问道:“是哪家的?”如果门当户对,不如直接娶回来。这小子也能收收心,别整日地往跑,尽惹事。
“不是咱们城里的,”少爷以为自己老爹同意了,忙不迭地回道,“听口音是外乡来的。”他凑近了几分,笑嘻嘻地说道,“美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爱说大话,她说自己是摄政王的正妃,瞧那意思还想对付咱们城主府,爹你说可笑不可笑。”
“等一下!”城主抬手止住他的话,神色急切地问道,“啸儿,你刚刚说什么?”
少爷磕磕巴巴地回道:“可……可笑不可笑 。”他不晓得他爹为什么要问这个。
“不是这句。”城主皱眉,“再往前。”
少爷回想了一下,重复道:“她说……她说她是摄政王的正妃,有点想对付咱们。”少爷干笑了声,“爹,您不会真相信这婆娘胡扯的话了吧。若真是摄政王的正妃,应当在皇城里才是。哪里会来咱们这儿!”
城主一言不发,神色凝重。
少爷慌了,忙问:“爹,你这是怎么了?”
“啸儿,”城主严肃地说道,“爹前些日子接到密报。说摄政王妃押着粮饷,可能会从这儿路过。”城主手上自然也有打探消息的门路。
“不会吧……”少爷惊得合不上下巴,“爹,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都这时候了,我还有心思和你开玩笑?”城主恨不得一脚把这惹是生非的东西踹飞,“那姑娘长什么模样?”
少爷这下子晓得事情的严重性了,他忙回:“爹,你等会儿。我有她的画像。”告示还有没贴完的,就放在他屋子里。少爷急忙派人去取。
小厮跑的很快,不一会儿,带着画像的告示便被取来。
城主摊开告示细看,当下眼前就要一黑。那画像赫然和他前些日子收到的摄政王妃的画像一般无二。
事情已经很清晰了,他这龟儿子居然调戏到王妃身上了。
少爷见自己爹神色愈发严重,小心翼翼地问道:“爹,不会真是、真是摄政王妃吧?”他还抱着一丝微小的希望,期盼不是同一人。
谁知他老子一嗓子吼过来:“混蛋玩意!你这下可给老子惹了大麻烦!”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只把少爷吼得是七晕八素,耳朵发鸣。唾沫星子都溅了少爷满脸。他胡乱抹了一把,声音因害怕颤抖着:“爹,这可怎么办哇!听说那摄政王在朝中权势遮天,我这下惹了他婆娘。会不会死的很惨!”
想到此处,少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紧紧扒着自家老爹的衣袖,哭嚎着:“爹啊!爹咧!儿子这下可能要走在您前头了!我还没活够哇!我不想去见阎王!”
“闭嘴!”城主被嚎得脑袋发疼。他能在城主之位稳居多年,还是有些脑子的。城主比他儿子想的更深远,若是那王妃真起了彻查之心,可就远不止调戏之罪那么简单了。
他们一家与桓楚派勾搭在一起,做过的坏事太多。数罪并罚,那可是全家抄斩的祸事!
“先莫慌。”城主很快镇定了下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边是我们的地盘,只要这王妃回不了皇城。咱们那些见不到光的事,自然也不会传出去。”
他沉吟道,心中暗暗有了盘算:“如此,咱们父子俩才是得以保全自身。”
“爹,您的意思是……”
城主眼底阴冷,抬起右掌做手刀样式,在脖下缓缓比划了一下。
少爷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害怕。他呐呐道:“爹,到时候人没了,不会还查到咱们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