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璃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随后兴奋地坐直了身子:“我有一个办法!”
封炎墨眼中是浅浅的笑意:“愿闻其详。”
凤千璃站起来,手背在身后,边走边说:“国师不是想以太子为棋子,对付咱们吗?”她缓缓勾起笑,“那咱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话和解?”封炎墨定定地看向笑得狡黠的女子,也起了一丝好奇心。
凤千璃踮起脚尖,附在封炎墨的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太子近几日心情不好的很。近旁伺候的小厮便猥琐地提议道:“主子,要不要去春风楼乐呵乐呵?”
春风楼是皇城里头数一数二的销魂窝。里头的姑娘是琴棋书画样样俱通,模样也是个顶个的好,乃京中性好渔色的达官贵族常涉足之地。
太子也常隐了身份去解解乏。府里的绝色佳人虽多,可家花不如野花香。太子也爱去外头寻寻新鲜。
此时,这小厮一提议,太子便当下心痒难耐。“狗奴才,竟还有眼力见儿。”太子笑骂道,“还不快让后院备马车,孤要出去好好松快松快。”
“哎!奴才这就去让人准备!”小厮连走带跑地往后头前。太子是府中最大的主子,他要出去,车夫一点儿都不敢怠慢,忙套了马车,赶到了府门前。
太子换了一身便服,摇着一柄折扇,便心情大好地出了门。因去的地方也不多光彩,除去车夫外,太子也只带了个小厮从旁伺候着。
马车晃晃悠悠地向春风楼驶去。没多久,便在脂粉气极重的春香楼门前停下。小厮掀开帘子,放下脚凳,让太子安安稳稳地下了马车。
太子刚踏进春风楼,头簪红绢花的老鸨便挥着绯色的丝帕,迎上前。
“哎呦!公子爷,您楼上请,我这就给您安排几个姑娘!”老鸨在风月场所里头摸爬打滚多年,一眼便能分辨出是不是富贵人。这公子衣料玉冠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定是个权贵之家的子弟。
太子折扇挡住老鸨的手,说道:“貌美却无趣者,食如鸡肋。本公子既要长的好的,又要有趣的。”太子忽的想起总与他对着干的凤千璃,又补充了句:“性子小野猫似的,就更好了。”
老鸨一听,心里头的算盘珠子便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哎呦,原来这个公子哥还是个好这口的!老鸨帕子一挥,带出一股甜腻的桂花香气。
“公子哎!要说性子像小野猫儿似的。咱们这儿不一定有。”老鸨掐着嗓子解释道,“咱们这春风楼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若得罪了一两个可了不得。姑娘们都是按着柔顺的性子培养的。”
太子听了有些扫兴,折扇不耐烦地扇着。
老鸨最是擅长察言观色,见客人脸上不佳,忙不迭又殷勤说道:“可您若是喜欢有趣的事儿呀!咱们这儿有!”
老鸨信誓旦旦地保证,随后介绍道:“这待会儿呀,咱们这儿就有选花魁的比试。里头可都是没接过的清倌!公子爷若是看中了谁,只管出价。谁出的价最高,被他出价的姑娘便是花魁。整整陪上一个月,只接待他一个客人!”
老鸨说的唾沫四溅。太子却听得兴致缺缺。他还以为出了什么新奇招数呢,原来还是新壶装旧酒,老把戏一套!可来都来了,俗套便也能看上一看,若是有相中眼的美人也不错。
抱着这样的念头,太子点头道:“给本公子安排个好位置!”他朝小厮扬了扬下巴,那小厮立马心领神会,将一锭银元宝塞到老鸨手中。老鸨笑得合不拢嘴,眼睛也乐得一条缝,甜腻的脂粉在眼尾堆积成白白的一小条。
“这可怎么使得!”老鸨嘴上虽说着拒绝的话,手却很诚实地将元宝揣进了袖中。她笑得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挚亲,“公子可真是个大方人!今日哪个小姑娘被您看中了,必定能当选花魁。”
“行了行了,”太子挥开折扇,不耐烦地打断老鸨的殷勤话,“还不快领本公子上去!”
有钱的便是大爷,老鸨被呵斥了,却也不恼,反倒笑得更灿烂了。
“公子请!”老鸨扭着略粗的腰肢,一步一晃上了木楼梯,太子嫌碍眼,将小厮挡在了中间,自己随后。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锭实在的银元宝换了个不错的位置。不多久,那老鸨所说的花魁比试便开始了。水灵灵的小姑娘们依次表演才艺,面上嫩得能掐出汁儿。
太子看着看着便心猿意马。抚琴、唱曲儿、袖舞……姑娘们使出浑身解数,赢得满堂喝彩。
到了要出价的时候。太子看中了杏眸瓜子脸,有美人尖的小姑娘。那姑娘原是表演绿袖折腰舞的,腰间露出嫩白的一截,盈盈一握。太子的目光不止在那上头停留。
太子竖起一只食指,一旁的小厮立刻会意,清了下嗓子,扬声道:“我们家公子出价一千两,给绿珠姑娘!”
老鸨一听这数,眼睛都值了。老天爷咧,一出手就是一千两,可真阔气!
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声音又响起:“我们家老爷出价两千两,也是给绿竹姑娘!”
太子当下来了兴致,居然有人敢和他抢女人,真是胆肥、腰包肥!
太子又不啰嗦,直接了当地朝小厮比划了一个“五”。
小厮立马喊到:“我们家公子加价到五千两!给绿竹姑娘!”
老鸨幸福得都快晕过去了,今晚到底是哪路财神光临了她们春风楼,几千两的雪花银子,眼也不眨地就要报出口。
另一边的声音也比赛似的响起:“我们家老爷说了!出一万两!愿助绿竹姑娘夺得花魁!”
老太爷咧!这可是一万两!老鸨兴奋得满脸红光。
而太子封明毅此刻却不悦地皱眉,他踹向小厮的后腿,催促道:“你去瞧瞧!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与本太子争抢!”
小厮揉揉被踹中的腿肚子,谄媚地应下:“主子放心,奴才立马就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