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可不管这百里清音气是不气,在他看来,这百里清音只不过是个落败了点对方,再用不着放在心上。
勾陈转身便去襄助沈扶风。
原本马初阳和蓝霁两人对抗沈扶风都吃力,这次敌方又加入了一人,自然更是头疼。
勾陈刚一加入战局,便攻势凶猛,他那一对铜锤挥得虎虎生威,一连将马初阳和蓝霁逼得连退数步。
蓝霁被击退到角落,他眼神一变,足下一蹬,便翻身跃到勾陈的身后。
蓝霁手中玉笛祭出利刃,白光一闪,蓝霁便快步朝勾陈后辈攻去。
勾陈耳目聪灵,听着后头的脚步声,当下便回了头,“铿”的一声,那铜锤便快速击退了蓝霁的玉笛。两股精纯的灵力相撞,两人皆被震得后退几步。
马初阳见状,觉得好时机已到。他提起手中剑,立刻小心从背后靠近勾陈。
马初阳长剑一亮,刚欲出手。可一根树叶却如锋利的暗器,瞬间击中了马初阳的手腕。腕间一吃疼,马初阳的刀锋被偏转了寸余。
勾陈也迅速反应过去,怒目瞪向左侧的马初阳,吼道:“偷袭的小人!”
马初阳揉着吃疼的手腕,抬头义正辞严地反驳道:“呵,兵不厌诈。咱们这是正常的谋略,算不上什么偷袭。”
蓝霁接过他的话,说道:“勾陈兄弟,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比试场上可不是只比武功。”蓝霁左手食指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脑袋,轻笑着开口,“更是要考量谋略,不是吗?”
“是个鬼!”勾陈没好气地骂道,“青天白日地满嘴乱沁!偷袭还说的那么光彩,你们脸皮也忒厚。”
勾陈说罢,就拎着他那两只硕大的铜锤朝蓝霁攻了过去。
蓝霁收起先前那副玩笑的神色,眼神瞬间凌厉下来。他薄薄的唇抿成了一线,当下也握紧了手中的玉笛,全神贯注地对战面前的勾陈。
马初阳也想上前帮助蓝霁,同他一起将勾陈击败。
要知道,他们二人对付沈扶风都已经很吃力,要不抓紧联手将勾陈打败,那场上的局势很快就会陷入于他们不利的状态。
马初阳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心里头焦急得很,他提起佩剑,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局,和蓝霁前后夹攻,想尽快将勾陈送出局。
可惜,沈扶风可不是个死人。只见他手腕一动,足下一点,便上前挑开了马初阳的剑。
马初阳心中一惊,暗道糟糕。他原先瞧沈扶风那副冷然的模样,还以为他不在意什么同伴之谊,对勾陈受袭并不关心。可现下看来,却非如此。
虽然勾陈和这沈扶风并没有什么交流,可明显,两人隐隐也是结盟的状态,同他和蓝霁一样。
马初阳心中焦急,面上却不便显现。他想,若真如此,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事不随人愿,态势的发展还就真朝着马初阳不期待的方向而去。
一袭灰袍的沈扶风全程缄默不语,没有一句废话。他讲使得又快又准,很快便将马初阳为困住。
于是,场上四人便明显分化成两两一对的小比试。东侧是蓝霁和勾陈,西侧则是马初阳和沈扶风。
且将视线拉至蓝霁同勾陈这边。蓝霁的身量在寻常人中算得上高挑挺拔四字,可对比身高近两米,体型壮硕的勾陈,那可就显得有些瘦弱了。
不过,蓝霁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极强的,面对体型比自己大上几号的敌人,也全然不心虚。
蓝霁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玉笛,青白的影子闪落,他快速地攻袭着勾陈。
别看那勾陈身形瞧着笨拙,可他却是反应机敏,身手灵活。蓝霁的快速攻击皆被他使用铜锤逐一化解。
蓝霁暂时停下攻势,背倚着石栏微弯腰喘气,他抬头哭,目光警惕地盯着勾陈。他发现这身量魁梧的汉子修为相当不错,甚至隐隐在他之上。
蓝霁被自己的这个猜测震得心惊,同时又有些不甘。眼看着台上就已经只剩下四个人了,蓝霁想,只要再干掉一个,他就稳进前三了。可沈扶风实力深不可测,马初阳修为明显在他之上。若是再打不过这勾陈,那蓝霁的三强之梦可就要破碎了。
如此想来,蓝霁怎能甘心。
蓝霁歇息的同时,勾陈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寻找最佳的时机发动攻击。很快,勾陈脚下一动,又举着铜锤攻了过来。
那铜锤原是实心,重的很,等闲人莫说是用它作为武器,就是上手一拎,那也是吃力的很,不一定能拎得起来。
可这铜锤在勾陈手中却如同孩童的玩具一般,轻而易举就能拎上领下,举高举低,就跟是无重量似的。诚然,这跟勾陈的天生神力有关,可另一方面,与和他修为的精深脱不开干系。
蓝霁望了眼勾陈手中的铜锤,心中暗道:若是自己使这铜锤,恐怕都有几分困难。
蓝霁正想着,那铜锤却很快攻到了他跟前。那铜锤劈头盖子地从头顶袭下来,蓝霁当下心中一惊,立刻扑向一旁。石栏凸起的浮雕膈得蓝霁左胸膛一疼。
蓝霁不由得蹙眉。红菱是一直在台下注视着蓝霁的每场比赛的,她知蓝霁心性沉稳,如非是痛得极点,绝不轻易显露弱态,于是红菱当下心头便是一紧,倏然站起身来,紧张地高喊一声:“师兄!”
蓝霁听见熟悉的声音,遂转过头来。一见是红菱,他便强行将眉眼间的痛楚疏散开。无论胜负如何,他也不想红菱为自己担心。
于是蓝霁安抚地朝红菱笑了笑,做了个口型,只两字:“没事。”
红菱虽然瞧见他道口型,可心中那块悬起的石头却是依旧放不下。
这决赛局可无平庸之辈,剩下的几人个个是灵修中的翘楚。和这样的几个高手同台竞技,红菱如何能不担心自己的师兄?她手指因紧张而收拢成拳,垂在身侧,几次三番恨不得冲上台,护住蓝霁。可这想法到底是太冲动了,几次念头刚刚一兴起,就被理智给强行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