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一分一秒都好像被放慢了。那壮汉的额头开始不住地往外头冒汗,就连先前充满杀气的眼神,此刻也变为慌乱。
王大虎心道时机成熟。便猛地一使力,将那长刀拽飞了出去。
那大刀在空气中旋飞了几下。随后“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壮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武器落在了台下,却无能为力。王大虎一脚踹向他,那人便也飞了出来。
白队又少了一人,此时仅余下四人。而凤千璃所在的黑队则有八人,已经取得了两倍的优势。
至此时,白队四人已知。胜负基本已经定下了。不过,要是此刻就认输,未免有失志气。就算最后输了,也要竭尽全力战斗到底。抱着这样的念头,白队四人暗下决心,要将自己的实力全数展露。旁的暂且不论,有一点,能在这灵武大会表现一番也是个幸事。
四人中有个年轻的男修,身量修长,武器是一根约莫两米长的铜棒。
他是白队当之无愧的最强者,出自灵宿派,名字叫郑启穆。
凤千璃手握长剑,侧首对队友手低声说道:“我去对付郑启穆,你们对付其他三个。”
文如延有点担心:“王妃,你一个人……”并非他不信任凤千璃的实力,可这郑启穆实力惊人。若是有个闪失,那可就麻烦了。文如延和其他人不同,他看中比试,却也知道王妃这样尊贵的身份,若是受伤了,便是个大麻烦。毕竟,谁也承担不起摄政王的雷霆之怒。
“不用。”凤千璃婉言谢绝,一来,她对自己的实力由自信。二来,和那强者对决,收获更大。
说完这句,凤千璃便提剑,率先发起攻击。郑启穆一见有人朝自己而来,瞬间也提起警惕性。
能与盛名在外的摄政王妃对招,郑启穆觉得,无论胜败,这一趟也不算白来。如此想着,郑启穆也不免添了几分高兴。
凤千璃的长剑势如闪电般迅速袭来,郑启穆反应灵敏地侧身一躲,堪堪避开。
凤千璃眼中燃起了一丝兴致。她剑身一刺,郑启穆以铜棒挡住。白刃与铜器相接,得亏凤千璃的配剑并非凡品,否则,非要磕碰出个豁口不成。
若说先前凤千璃只使了五分实力,待探出这郑启穆的修为确实不错之后,便又暗暗加强了两分。
郑启穆也不是个一味保守防备的性子。很快,他便抓住一个机会,主动攻上前。他腿弯下蹲,横棍一扫,携雷霆之势。
凤千璃翻身一跃,避开的铜棒。那铜棒扑了个空,郑启穆赶紧收回几分力道。可那棍子还是击中了护栏,石彻的矮栏杆被砸的晃荡一两下,击碎的石子如同豆腐渣一样往下簌簌直落。
郑启穆挠了挠后脑勺,尴尬而又不自在。
那小眼睛的裁判在台下心疼地看着,就好像自己祖宅的围墙平白无故被人打出来窟窿一样丧气又无奈。
不过,裁判心情复杂,却也没同第一轮比试那样当场嚷嚷了。倒不是裁判的觉悟几日内便快速提高,实在是上司有令,比试过程中场地有所损坏是难免的,切勿小肚鸡肠,随意嚷叫,以免影响在场灵修的状态。
因着这样的原因,裁判便是再心疼,也只能据嘴葫芦一样闭紧了嘴巴,一声也没吭。只浑浊的小眼睛里还有一丝哀怨与复杂的情绪。
而台上,黑白两队的比试仍然在继续。黑队以两倍的人数优势在对战白队,几乎是二比一对付对手。
白队的灵修们本打算紧密联合抗敌,不愿分散减弱战斗力。不过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黑队的强攻之下,白队四人很快便被逐一分散,各自面向对手。
凤千璃主动迎战白队的最强者,此时,两人间的比试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凤千璃使出七成以下实力,并不急于取胜。所以,虽然过招多时,却依然神色不改,颇为气定神闲。
但郑启穆可就不同了。他的武器铜棒本就是实心的物件,虽攻击力不俗,可与之而来的缺点就是太过耗费精力。郑启穆喘着粗气,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已经明显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一点点流失,巨大的不安笼罩在郑启穆的心头,压抑而无奈。
他抬起左臂,扯着衣袖胡乱擦了一把汗,随后掌心握紧铜棒,开始主动出击。这一点倒并非因为郑启穆过于自信,相反,他真是了解自己的处境,才选择速战速决。
快速发动袭击,没准儿还有一丝微弱的获胜希望。可若是再拖下去,他估计不多久就要因灵力不支而倒下了。
与其窘迫地落败,倒不如破釜沉舟,博那一分胜算。
郑启穆嘶吼着,挥着铜棒朝凤千璃攻来。凤千璃后仰身避开,随后直起腰肢,持剑朝郑启穆的手腕处刺去。
郑启穆一惊,差点下意识缩手,将铜棒松开。他避过这一剑后,有些狼狈地后退了几步,心有余悸地握紧了自己的武器。
凤千璃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提剑袭去。剑影交错之际,忽闻一声挫败的叫声。
凤千璃一回头,却见文如延被白队的一名灵修打下擂台。自己的队友出局,凤千璃顿时便有些恼了。她手下的动作也不再留情,空气中只剩一道道白色的剑影划过,郑启穆完全应接不暇。彻底慌了。
凤千璃倒没有非要至郑启穆重伤的念头,毕竟这只是一场比试,犯不着生死相搏。不过,有一点很明显,凤千璃是一点要让这人出局。
她剑径直朝郑启穆的颈侧袭去。郑启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慌忙用铜棒挡住。凤千璃心头一喜,剑锋转了个弯,朝郑启穆的手腕刺去。
郑启穆腕间一疼,那铜棒便脱离主人的掌控,重重砸在了地上。那东西实在是重,直接将石彻的擂台地面砸出了一长一短两道裂缝。
小眼睛的裁判蹭的站起身,心疼地看向惨遭破坏的地板,心疼地皱起了眉。直到旁边的小厮过去劝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捂着胸口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