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炎墨眸色深沉,看向擂台之上。他轻叩了几下扶手,目光定定望向几处打斗中的灵修。
“王爷,您在看谁?”王大虎摸了摸鼻子,好奇地问道。
封炎墨抬手,修长的食指指向几人,缓缓开口道:“此次神武大会,有几名参赛者,实力相当不俗。”
王大虎顺着封炎墨指的方向看去,说道:“唉,我总觉得今年神武大会,咱们长空国想要夺冠,那还有些难度。”
王大虎说话实诚,封炎墨也颔首,沉吟了片刻后,启唇道:“上次谷姑娘得了冠军。这回,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付清扬长叹了一声,感慨道:“要是王妃也在这儿就好了。我瞧着这场上虽有些厉害的,可修为应该是比不过王妃的。”
王大虎也点头,王妃在灵武大会的几场比试堪称惊艳,修为他们其余人高出一大截,若是没有那场袭击,王妃能够顺利参赛,如今他们长空国想要锁定冠军的席位,应当也不难。
王大虎这样想着,也觉得遗憾的很,他叹息道:“王妃要是在此,咱们就不必这么担心了。”不管怎样,一个队伍中的人,能得到好名次,他们也觉得与有荣焉。何况还是王妃这样大气亲和的人,她若是拿下冠军,王大虎心中只有高兴,绝无一星半点妒忌。
两人的话令封炎墨又想起凤千璃。他眸色深沉了些,眼中藏着一丝深思。
封炎墨心中轻轻喟叹道,也不知千璃现在如何了,是否因为他的离开而伤心,伤口有没有恢复好。
而擂台上,比试仍然在热火朝天地进行中。
蓝霁一袭玄色劲衣,手持玉笛,目光凌厉得盯向对面。与他对战的,乃白阳国的刘寅。
刘寅身量高挑,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其长发用玉冠束起,一根雕鹤的白玉簪子固定住。俊眉修目,端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不用说,这位在白阳国时,应当也是翘楚。
蓝霁知道,遇到的这个对手很不简单。趁着刘寅撑剑暂歇的时机,蓝霁足下一动,手中玉笛握得更紧了些,径直朝着刘寅的方向攻击而去。
蓝霁的玉笛一横,底端的利刃擦着刘寅的颈侧而过,带起一阵凉风。
刘寅反应灵敏,当下后仰脖子,堪堪避过了这次袭击。
蓝霁见一招不成,长眸暗暗眯起,眼神中有丝不明显的杀意。他收起玉笛,须臾又将笛尾利刃朝刘寅的胸膛辞去。
此招出手利落,如是被刺中,必定血溅四周,战斗力大减。
不过,刘寅却早有防备,早在蓝霁玉笛再出之时,他便注意到了。他反手一剑,挑开了蓝霁的玉笛。
刘寅本打算瞧准机会,将那玉笛直接毁掉。可谁料——
谁料长剑虽然精准地击中了玉笛,可那玉笛却没有应声而碎,反而毫发无损,连一丝划痕也没有。
刘寅心下震惊,瞳孔也止不住猛然一缩。
这……这怎么会?!
刘寅震惊地又反复揉了揉眼睛,然后又盯着那玉笛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惊讶地发现,这玉笛确实是没有什么损伤。
这可着实是稀奇了,刘寅心中渐渐泛起疑惑,这世间物件,美玉高洁而脆弱;而铁器虽外貌平常,实则坚硬锋利。
这两个东西撞在一起,按常理来说,肯定是玉碎无疑。可这次结果倒是奇怪,居然跟被击中之前一样,完全看不出何处缺损。
刘寅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自己刚才是记忆出错,并没有击中那玉笛?或者是自己现在眼花了,那玉笛根本就是碎了?
刘寅虽脑海中胡思乱想一大堆。可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慢慢理清了头绪。
首先,刘寅自认记忆力极佳,虽称不上过目不忘,可大多数剑谱看过两三遍便基本上就能铭记于心,总不可能刚刚发生的事就稀里糊涂记错了。他可从没有这么糊涂过。
再者,刘寅想,他刚及弱冠也不过才一年半,远没有老眼昏花的年纪。若说是他看错了,那也不大可能,如此看来,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刘寅将目光移动至玉笛身上,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复而感叹道:“好武器!”
纵然实在对战当中,可自己的武器被人夸赞,那也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之事。于是,蓝霁脸上的肃杀之意敛去不少,唇边一丝笑:“刘兄的武器也属不俗。”
礼尚往来的夸赞令刘寅的心情大好。他道:“这剑是我师父所赐,名为‘破军’。是师未升极乐之前的配件。”
蓝霁笑一笑:“巧了,我这玉笛也是从师父所赠,陪伴我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
刘寅又打量了会儿,试探性地问道:“这……这玉笛难道是冰山寒髓所制作?”
除此以外,刘寅饥可想不出还有什么材质的玉,能有铁器对抗。
蓝霁颔首:“正是。”
刘寅一听此话,当下防备心便升起。这冰山寒髓可不是什么普通物件,乃千金难求的稀罕物。便是一小块也难得,更何况取了这么完整的一大块,雕出一整个玉笛!那更是难得得紧。
刘寅暗自感叹着,当下看向蓝霁的目光便认真了许多。饭菜这蓝霁虽然自报家门时,说自己是个散修,没入什么正经门派,可是单凭这武器的罕见程度而言,这蓝霁的师傅必定是个修为极厉害的人,不能不能拿到这么大一块玉髓,更奢侈地制成玉笛。
这么一位人物,教导出来的弟子必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刘寅打定主意,决定采取自动出击的战略,想着先探探他的能力几何再说。
于是刘寅气沉丹田,提起长剑朝封炎墨攻了过去。
“得罪了!”刘寅只此一声,随后长剑迫紧蓝霁的胸膛前。
蓝霁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翻身一跃,往后退出两米远的距离。刘寅的长剑扑了个空。
刘寅没有气馁,手腕一转,便又朝着封炎墨攻去。
这下蓝霁却没有再躲闪,手中玉笛一挡再一挥,便将刘寅震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直到剑身触动,剑尖在地上划出好长一条痕迹,他才能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