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哲言沉沉的睡过去。
他恢复的不错,虽然脖子那里也有一道勒痕,但是人已经恢复了健康。
至少趴在床上睡得香甜,她松了一口气,穿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夜行衣,一身的黑色紧衣,脚下踩着都是软软的鞋子。
这种鞋子不管走在什么路上,都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声。
但是如果走到钉子路上,那就……
喻绯音轻手轻脚地爬了出去,因为很早之前就去过湛景那边,如今也是熟门熟路。
去到了他的院子里,一路上没惊动任何的人。
只是正屋虽然亮着灯,不过偏屋也亮着灯。
按照习惯,接受了上一次的教训,喻绯音在楼顶愣了一下。
觉得他肯定是在偏屋洗澡,掀开了上面的青瓦,往下一看。
她猛的移开了目光。
果然如此,他真的在下面洗澡。
这就有些难办了……都这么晚了,居然还不睡觉。
如果睡着了,她就偷摸溜下去,然后刺他一针,取了血就跑。
可如果正在洗澡……
也不知怎么,她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上一次的事情。
也是他在洗澡,而她就直接掉了下去,也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惊动,只是掀开了瓦片,他居然就发现了。
如今……
喻绯音猛的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片瓦片,心中暗道不好。
“砰!”
本想直接溜走,可是明显他的动作更快一些,剩下的那一堆瓦片又碎了。
而她又掉了下去。
不过这一次,她机智的没有再发出喊叫声,而且还调整身形,准备直接跳下去。
不过,他动作还是很快,只是挥了挥手,她就控制不住身子的又落在了他的浴桶里。
“砰……哗!”
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喻绯音咳嗽了两声,看着面前光着身子,但绕有兴致的抱拳盯着她的某男,连咳嗽都不敢了。
“好巧……”
被看到许久,她只能往后缩了缩身子,然后笑呵呵的说了这一句废话。
除了这个,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明明一直都在想着上一次的教训,可却还是步入了上一次的后尘。
她内心复杂,欲哭无泪。
“真的好巧,一连两次,你都出现在本阁主的浴桶里,难不成你这么喜欢这个浴桶?要不然本阁主就把这个浴桶送给你。”
他嘴边勾着戏谑,饶有兴致的打趣。
明明没穿衣服的是他,可他却一脸的正气,似乎并不羞愧。
“不用了,不用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浴桶呢。”
喻绯音笑呵呵的,从浴桶中站直了身子,准备出去。
“那你如果喜欢的不是浴桶的话,难不成喜欢的是本阁主?既如此,那你早些说就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自当以身相许,这一次本阁主又救了你,你是想偿还恩情?”
湛景眸光一动,也不知怎么想的,抬手就把人捞到了自子怀里。
身下的身子灼热,带着一股子沐浴的香味。
而且,身边都滑得厉害。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这热气仿佛能够刺入人的心间。
她的手隐隐发酸,就连脚都站不直了。
“阁主,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
她满心都是酸楚,不过看着都到了自己旁边的人,狠了狠心,直接扑了过去。
一转身,扑进了这人的怀里。
这一下,倒是让他给愣住了。
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只感觉自己的手臂一痛,他连忙低头看去。
怀中的人也已经退离了。
手臂被刺了一下,流出了血,丝丝的血在水里很是妖艳,不过如此伤口,也仅仅只是几秒就止住了血。
她把取了血的小瓶子装进怀里,深吸了几口气,抬头看着他。
“别这样。”
她浑身都湿透了,紧紧的衣服如今更是透明的贴在身上。
玲珑的身段一览无余,他眸光渐深,只是抬了抬受伤了的手臂。
“那你是想怎样?”
“大晚上的溜进我的房间,就是为了刺我一下?”
她心中咯噔了一声,这人猜得还真准。
不过面上却是慌忙的摇了摇头。
他嘴角勾笑,一双眸子却渐渐的深邃了下来。
“还是说,你是有什么事情是本阁主不知道的,大晚上,总不会是想偷窥本阁主洗澡吧?”
这个更不是了。
她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不是,哪有姑娘家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撇嘴:“你不诚实,第一,你已经有了儿子,自然不是那些姑娘家,第二,偷窥这种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做,又何必谦虚。”
这人……
虽然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厉害,可实际上,心挺黑的。
她暗暗咬牙,也懒得跟他说太多:“我就是路过。”
虽然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现在杀手阁里到处都在传盛敖的事,我便追了过来……”
湛景不慌不忙地接上了一句:“然后就追到了本阁主这里,刚好还是洗澡的屋子,然后你还恰巧掀开了瓦片下来看。”
“……”
喻绯音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抬起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你相信我,本姑娘不会去看你的,真是迷路。”
她长得本就媚,声音也软,只是平常做事果断,而且不加辞色,所以声音尖利了些,可如今软软的说话,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了。
毕竟,对比之下就更加吸引人了。
湛景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暂且不说,盛敖那件事情的确是真的,不过这人已经被我给惩治了,你也不用再找他了,就算是找,你也找不到。”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喻绯音一下就懂得了他话里的意思。
“明白了,阁主做事,属下自然是放心的,既然您都这样说了,那属下就先走了。”
她连忙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就跳出了浴桶,看着地上的一滩水渍,心中也有些愧疚。
“老规矩,你穿上一身衣服走,上次的那件衣服还没洗干净呢,两件衣服一起洗了送过来。”
他指了指衣杆子上挂着的衣服,声音慵懒,整个人也向下沉了沉,水都到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