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一缕柔和的光线从泛白的窗户纸透进来。
阳光并不强,却仍旧犀利,似乎能够切割开空气,而阳光洒在哪里,就能看得到哪里是金黄的一片,浮尘在阳光里面来来回回的跳动。
池景躺在床上,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第一次感觉阳光也是如此的美好。
他低垂了眉眼,看着怀里面只穿着里衣的喻绯音,眼中满是温柔。
“你说那孩子是我的,那你应当早就是我的了……”
他轻声说道,声音轻的仿佛刚一出口就能够被微风吹散。
让人听不见。
喻绯音感觉到耳边有人在说话,但是却听不清楚。
只是皱了眉头,感觉到周身都很温暖。
只是这些温暖里面,似乎又夹杂了一些熟悉的气味。
像是池景身上的冷香。
那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一股香气,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人闻了就感觉心中一震,这是一种会上瘾的气味。
喻绯音忍不住的多吸了几口,难道她跑到他床上睡了?
昨晚小红红的那些话从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她记得,好像被他抱起来,还抱走了……
???
等等……
她猛的抬起了头,却因为动作太快,直接就砸到了他的鼻子上。
“嘶……你谋杀?”
池景捂着鼻子,感觉鼻子酸涩的厉害。
“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她心中有一句话,翻来覆去却没敢问出来,难道自己在他的床上?不管怎么样,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
哪怕真的把他给睡了,至少也不能表现的太强硬。
两个人之间还有交情,她我不想让他把她当土匪。
深吸了一口气,喻绯音默默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准备先哭制人。
不过却没想到,他的反应更快。
池景直接就窝到了床头,柔柔弱弱的模样像是受到委屈了的良家少女。
他头发披散着,上身没穿衣服,洁白又结实的胸膛,让人看了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而他揉着自己的鼻子,后来索性把整张脸都给捂起来了。
“你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他声音从指缝里面钻了出来。
她如果知道,还用这样?
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被掐的红肿的大腿,身上的衣服也挺乱的,鬼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不过记忆最后,她好像是主动凑过去的。
她眼睛尖,看到池景躺在床上,上半身靠在床架上,白皙的胸膛上还留着好几道爪子印,又红又肿。
虽然不影响美感,还凸显了性感,但是,她实在是没眼看了。
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是化身恶狼,然后把人给那啥了。
“哎……”
揉了揉大腿,喻绯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做的孽,总得承认。
“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池景眸光一换,慢慢的把手给拿了再来,一双琉璃一般的眸子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情,有的只是一些试探。
像是在害怕,就像是在心急。
总之,她看不懂。
喻绯音看了半晌,最后又化为了一声长叹。
造孽啊!
“我……”
犹豫了一下,还真没敢说出来。
两个人之前的关系就挺好的,如果论到现代,这也算不了什么,至少,不可能一不小心在一起一晚,她就要嫁人这种地步。
还带着一个孩子……
她想拖他下水。
毕竟,他的确是一个好人。
她禽兽……畜生不如。
喻绯音默默的腹诽,把自己损了一个狗血淋头。
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确是禽兽了。
“你就是不想负责。”
池景肯定的说道,一双眸子里带着失望,说着,直接站起了身子,下半身穿着一条长裤,雪白的长裤包裹着劲瘦的身躯。
他站在床头,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她脸上那些柔和的光彩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转身欲走。
“我没有。”她连忙站起身子,可却瞬间僵硬。
她身上虽然穿着衣服,但是也乱的差不多了。
甚至就连腰间的那一根带子都没系好。
她怀疑,只要站起身,这一身里衣就会直接落在地上,她瞬间全果。
很想下去追他,可也默默的坐了回去。
“呵。”
他本扭过了头,可看到的,就是她默默坐回被窝里的场景,忍不住的冷笑一声。
“算了,不逗你了,不过你昨晚的确不正常,抱着就往我身上啃。”
他转过了身,背对着她。
整个人,在窗户过滤后的正午日头下,美的不似凡人。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让人心驰神往。
他随手把搭在椅子上的衣服穿在身上,一边还淡漠的说道。
“不过你放心,虽然你做了一次禽兽,但是本公子是君子,没对你动手。”
“本公子仍旧是干净的,不用你负责。”
他迟钝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屋门被他嘎吱一声的推开,又被他一下合上。
一下子,屋子里就静寂了下来。
她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原来两个人之间没发生什么,也是,他武功高强,想制住她,实在是太简单了。
只是他貌似很失望。
难道是因为她的犹豫?
她绝对是一个根红苗正的好青年!只是……
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已经有了孩子,又如何能嫁给别人?并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因为不自信。
不自信他会真的待他们娘俩好,不自信小哲言会接受他。
现在就已经挺好的了,直接打破这个规格,说不定反而适得其反。
她慢慢的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看了一眼椅子上的衣服,准备穿上。
刚跳下被窝,啪,腰间的那个绳子就断了。
衣服直接就滑落了下来,露出的是青青紫紫的皮肤。
这真的没发生什么吗?
喻绯音震惊了,捏着自己身上的肉,有些疑惑。
毕竟这衣服都……碎成渣了……
她垂眸看着地上的衣服,这才发现,里衣的背部位置,烂了一个大口,几乎就是从后面直接切断了。
她背靠着他,温暖包裹着全身,自然感觉不出来,可一站起来,会瞬间掉下。
“他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
深吸了一口气,喻绯音来到椅子旁边,把衣服给收拾整齐,虽没里衣,可也先把外袍给套上了。
然后又摸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包袱,穿上里衣,再收拾衣服。
从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小哲言像是一个小大人,慢慢的吃东西,对面坐着池景。
当时有什么预感,他猛地抬起了头。
而她眼疾手快的躲避在一根柱子后面,躲开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