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清冷,吹的喻绯音忍不住的打喷嚏,喷嚏声在山洞里面荡了出去,哪怕是传到了外面,也是格外的空旷。
如今雨水渐渐止歇,乌云散开之后,竟然见到了黎明破晓。
已经是早上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脸。
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心中总是沉甸甸的,害怕小哲言出事情,可是想到有池景在,心中也放心了一些。
只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饿的难受。
“这些草药能不能吃?感觉要饿死了。”
迷迷糊糊的一晚上度过,早上饿得越发厉害。
喻绯音扒拉着竹篓里面的草药问道。
旁边的纪纬摇了摇头:“这些东西都有药性,若是你吃了的话,指不定药性发挥了之后,你会感觉到困倦,一会儿在山崖上攀岩,万一掉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些东西不能吃。”
不能吃,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带下去了,留着也是碍事。
喻绯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在山洞里面直起了身子。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吧,不知道这里的气候是怎样的,万一起风了,我们就更加艰难了。”
喻绯音把纪纬搀扶在身上,然后慢慢的往山洞口那边走。
“你没事就好。”池景是听到喻绯音的喷嚏声赶过来的,刚好降落在周围,听到了喻绯音的喷嚏声之后,直接就拿着匕首往这边砍了过来,匕首卡在山壁上,能够控制着他铁链的方向。
池景松了一口气,然后来到了洞口,踩着洞口的石头,他松了松链子,整个人都落入了洞内。
透着光,能够看得见相依相偎的那两个人。
“你过来了!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找得到我们,太好了。”喻绯音喜形于色。
看着池景身上的这一根绳索,脸上更是欣喜:“你还有这东西?快点把我们两个给带上去吧,快要饿死了。”
池景脸上的笑容却僵硬住了。
两个人的姿态很是亲密,相依相偎的,他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舒服。
“绳索撑不过去两个人,不过我身上倒是有些吃的,只是浸了雨水,如果不嫌弃的话,那就吃一些吧。”
池景往自己的身上摸了摸,从怀里面摸出来了一块布包着的一张饼。
本来是打算上山看一下喻绯音在做些什么,给她送些吃的。
一直着急也没扔掉。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喻绯音也不嫌弃,连忙接了过来,然后把饼一分为二,递给了纪纬一块。
“多谢这位兄台,一会儿还要劳烦兄台把我们两个给送上去。”纪纬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一张饼。
“话说的好听,可是连饼都不愿意吃,难不成是嫌弃这饼脏?”
池景嘴角勾着一抹冷笑,说出来的话也不大好听。
喻绯音碰了他一下,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人家不是这样子的人,你可不要说这种话,怎么跟吃了炸药似的。”
“……”
池景暗自翻了个白眼:“人家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若不是嫌弃饼子脏的话,又何必不吃?
况且,他可没说这饼子是要给纪纬。
不过喻绯音都递过去了,他也不好抢。
只是心中却窝着一团火,难道这个陌生人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这位兄台你误会了,只是我想着,一会儿兄台要出力把我们两个给送上去,兄台只怕也累了,不如这张饼子让兄台吃了,我们两个虽然已经饿了一夜,但是也并非是非吃不可。”
纪纬知道池景误会了,摇了摇头,有些局促。
池景的脸色稍好了一些,不过语气却依旧有些冰冷。
“让你吃你就吃,都饿了一晚上了,若是真饿死了那该怎么办?看你细皮嫩肉的,只怕也不是习武之人,我可不想拉一个饿死的尸体上去。”
他轻哼一声,把喻绯音拉到地上坐下:“山洞里也不是那么拥挤,为何要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如今我都过来了,若是真冷的话,找我要衣服不好吗?”
池景说着,松了松了一条锁链,把自己的外衫给脱了下来。
直接就扔到了喻绯音的头上,心中的怒火不减分毫。
他也不知道这一股子无名火到底从何而来,只是略微有些失望。
他从昨天晚上就去寻找喻绯音,甚至还不惜以身冒险跳下悬崖,若是有仇人寻来的话,直接砍掉这条锁链,他的命都没了。
可为了喻绯音,他还是冒险了。
喻绯音饿了一晚上,他又何曾不是?
而且还担心焦灼了一晚上,跳下悬崖之后也是到处寻找,在悬崖峭壁上挂了一晚上,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山洞。
也不知道杀了多少的毒蛇,他不累?
可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俩人,连的跟连体婴似的。
明明都见到了他,可两个人还是互相搭着肩膀?
是腿废了还是胳膊断了,非要这样。
他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了纪纬腿上的伤口,他顿了顿,继而轻哼一声。
“你当真是不懂得照顾人,这人的腿既然受了伤,那就不应该站着,若是长时间的劳累,只怕这腿伤口崩裂事小,真的瘫了,那才是大。”
他把喻绯音往自己身边一拉,两个人紧紧贴着,却留了很大的空隙给纪纬。
“你应当让他一个人躺在这里好好的歇一歇,站起来做什么?还嫌这腿不够废吗?”
池景固然是好心,嗯,可如此霸道,强势的模样,还是让她有些惊讶。
第一次……
见他这样吃炸药了似的。
不过两个人如今上去还要靠他,也就忍了。
不过池景指指点点的毛病太多了,说她这次上山不该穿这种衣服,像是相亲似的,挂断了多难看。
她毫不顾忌的翻了一个白眼:“我哪里能想得到这么多,你可没见苏莲儿,还穿着裙子呢。”
池景点了点头:“没错,她的确穿着裙子,所以摔了一身的淤泥。”
喻绯音一顿:“你见到苏莲儿了?”
“是。”
“就是她告诉我你们掉下了悬崖,她好像吓坏了,在湖边自言自语的。”
池景勾唇一笑:“难不成是有什么隐情?”
他虽然在问,但是眼中却有一些肯定。
喻绯音把这些尽收眼底,吹了声口哨:“我们能够掉落悬崖,全靠这位池大姑娘,若不是这位池大姑娘没事动石头,这悬崖峭壁上的石头存在了有上百年,也没见掉下来过。”
旁边的纪纬似乎有些不忍:“事情也并非是如此,指不定还有什么隐情,你还是不要早做判断,要不然的话冤枉了好人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