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马车上越聊越近乎,祖上三代硬是攀上了关系,看刘养正的态度,恨不能与何千军结成兄弟。
何千军也是来者不拒,一口一个刘大哥,十分甜蜜。
刘府到了。
刘养正先一步跳下马车,为何千军搬出来小板凳,方便落脚:“侯爷,慢,慢慢的下。”
“小心再小心,别磕着,碰着。”
在刘养正关心爱护下,何千军终于稳稳落地,来到刘宅门口。
虽然刘宅比起宁王府稍差一些,门口也没个狮子麒麟,不过地方倒是挺大,大门也很显眼,尤其是金光闪闪的牌匾。
“呦,刘兄家的牌匾还镀了金。”何千军刚抬头看得时候,还被晃了一眼,朱砂红底镀金字,刘府两个字金光闪闪。
何千军站在招牌下面,仰脖看:“金牌匾啊。”
刘养正小小的自满了一下:“招牌是门面,做的好看些,登门拜访的人才能络绎不绝。”
何千军摇摇头,可惜这招牌挂的太高,没带梯子还真够不下来。
“请吧,侯爷。”
刘养正领着何千军几人到正堂,何千军又是一声哇塞叫出声。正堂的房顶比大门口的招牌还要耀眼,房顶上竟是许多宝石簇结在一起,反射着日光照亮整个房间。
刘养正的正堂房间明显比一般人家的正堂要明亮许多,头顶的许多小宝石簇在一起形成一个沉甸甸的‘葡萄’,这个葡萄比电灯泡还要明亮。
何千军眼睛都直了,竟然有人这样摆设:“啧啧,这是宝石吗?还是琉璃?我都没见过。”
刘养正眯眼笑着:“哈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鄙人的家虽然不大,奇异的地方有五处,这个琉璃顶不过其一。侯爷若是有兴趣,我稍后可以领着侯爷四处看看。”
何千军没有收回视线:“我若是有这琉璃顶该有多好?”
刘养正倒也不小气,打趣道:“侯爷若是你能拿走,就送给侯爷了,小事一桩。”
然后,何千军:“大力,搬把椅子看看能不能拽下来。”
刘养正:“……。”
“侯爷,你当真啊?”
何千军奇怪的歪着脑袋反问刘养正:“刘兄是说着玩的?在打趣我。”
刘养正赶紧喝口茶压压惊,算了,琉璃顶而已,对方也不见得能拿走:“呵呵,呵呵,侯爷若是想要,只管拿去。”
何二搬来椅子放在所谓的琉璃顶正下方,石大力踩着椅子,手刚好能够到琉璃吊顶,每颗宝石之间粘的结实,外面十分滑润,不太好抠。
石大力出了一脑门汗,还是没能抠下来一个。
刘养正稍稍松了口气,脸上总算再次出现笑容:“侯爷,这些宝石一颗一颗使用蚕丝相连,然后再加一道金丝,最后采用树胶将其粘合在一起。经过风干后,这些小小的宝石早就融合在一起。侯爷还是别费力气了。”
何千军把三棱刺拿出来递给石大力:“大力,用这个使劲捅,看看行不行。”
三棱刺虽然没有匕首锋利,但论威力,还是三棱刺厉害,能把武器的重心集结为一点,造成最大杀伤力。
石大力接过三棱刺,使劲往上一捅,果然有反应,纹丝不动的琉璃顶晃了晃,房顶还有木屑落下来。
刘养正看呆了,何千军是真的想要这个顶?
“碰-。”
“碰-。”
石大力凿冰一般向上捅,四五下之后,紧密的连在一起的小宝石终于有了间隙。石大力对准间隙继续捅。本来只是一条线大小的缝隙,变成手指般粗。
不断有木屑和宝石表面的渣滓掉下来,好似雪花飘飘,何千军看见底座松动了,直接下了总攻的命令:“大力,抱上去。”
“好嘞,教主。”石大力直接一蹬椅子,巨大的身子悬空而起,整个人挂在琉璃顶上。
石大力像人猿泰山荡来荡去,每一次来回荡,头上掉下来的木屑就多一些。
李曼曼磨拳霍霍,也跳上来,一把抱住石大力的腰。现在两个人在半空中拽着琉璃顶荡来荡去。
刘养正都惊呆了,你们特娘的在干什么?
两个两百多斤的胖子抱在一起荡秋千,房顶掉下来的木屑更多了,椅子上都已经覆盖了一层木屑渣渣。
“咯吱。”
“咯吱。”
何千军赶紧挪开身子,站到一边去,这是要塌的节奏啊。
然后……。
轰隆隆……,哗啦啦……,在一个节点,琉璃顶终于被两人拽掉,除了琉璃顶,琉璃顶镶嵌的底盘连带着房顶的瓦片,全都掉落下来。
房间里尘土四起,因为房顶烂了一个大洞,很多瓦片持续的从洞里落下来。
“啪。”
“哒。”
在众人的中央,瓦片和碎木屑,土灰,各类杂物混杂在一起,堆成一座小废墟山。
“咳咳。”
众人在尘土中剧烈的咳嗽,使劲煽动面前的浊气,尽量让眼前清明些。
过了一小会,尘土稍微稀薄了些,并未完全消失,总算是能看见人影了。何千军赶紧来到废墟堆成的小山前,房间比之前更明亮了,因为房顶没了,烂了一个大洞,阳光能直接从洞中照进来。
何千军蹲下来扒开碎瓦片和木头:“大力,曼曼,你们俩没事吧?”
擦,何千军也没想到两个人会把顶都拽掉,当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教主,我,没事。”土堆中伸出一只宽大的覆盖着尘土的手掌,手掌的主人说话很慢,想必吃了不少灰尘。
“何二,赶紧来搭把手。”
何千军和何二齐心协力把上面的土渣,木渣,瓦渣清理开来,总算将石大力和李曼曼两个人救了出来。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变了色,用力一打,能掸出半斤灰。
石大力浑然没有感觉到害怕,举起原先镶在房顶的琉璃顶:“教主,我拿到了。”
何千军苦笑道:“特娘的,不要命了?”
救出来石大力和李曼曼,何千军忽而想到,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人,刘养正跑去哪里了?
“刘兄,刘兄。”
浑身是土的刘养正没有回话,此刻的他像一尊泥雕,坐在房间正位,手里的茶水已经没了水和茶,全是土。
刘养正痴痴抬头望着头顶的大洞,房间明显明亮许多,还能看见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偶尔飞过的叽叽喳喳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