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什么合同？
宋安宁想了想，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记得签合同的时候，霍谨行还问她，怎么都不看一下。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那需要看，直接签了字就把合同给收了起来……
那合同，难道不是金盛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书？
欧文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也是佩服自家BOSS，做好事不留名，是要当活雷锋吗？
“您手里的那份股权转让书，转让的是ZERO百分之五的股份。”
宋安宁腿脚一软，差点没瘫倒在地，好不容易扶着桌子才站稳了。
金盛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跟ZERO百分之五的股份，那都不是一个概念好吗？
“ZERO百分之五的股份……”赵一川也被吓得不轻，“老大，原来你是隐形富豪啊。”
光这百分之五的股份，那就得几十亿了吧？
宋安宁眼神复杂地看着霍谨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他为什么……
然而霍谨行却并不看她，起身理了理衣服，语气随意地道：“剩下的，你们自行决定吧。”
竟是就这样走了？！
宋安宁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有些错愕地张了张嘴。
这家伙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在生她的气？
欧文见此摇了摇头，就他们BOSS这个傲娇脾气，他们ZERO离拥有老板娘的日子，还遥遥无期啊。
结束之后，送宋安宁他们离开。
顺便解释了一下刚才的事：“那孙金山是之前金盛珠宝的股东，金家一出事，他就开始在暗中动手脚了。”
所以金家完了，他却没有丝毫损失，还借着ZERO收购金盛珠宝的机会，一转眼成了ZERO的股东。
只是他们ZERO，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毒瘤的存在？
自然是早就开始调查他的。
只是没想那么快动他的，是他自己眼瞎，自己往枪口上撞。
欧文笑了笑，道：“现在董事会全票通过了你们的方案，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以后，合作愉快。”
宋安宁也笑了起来：“合作愉快。”
只是想到股份的事……
她道：“还请欧特助代我谢谢你们老板。”
欧文摇头道：“这我可代不了，若是三小姐真想感谢我家BOSS，不如亲自向他道谢更有诚意一点。”
那不行！
他那表情，明显是不想看到她呢，她自己凑上去，岂不是热脸贴冷屁股？
顿了顿，她又扬起笑意：“还是改天吧。”
等哪天霍谨行消气了再说。
……
回去的路上，赵一川的目光落在宋安宁的身上，反反复复的打量。
宋安宁被他盯得起鸡皮疙瘩，不由得皱眉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赵一川神情笃笃地道：“老板你之前跟我们说，能拿下跟ZERO的竞争名额，是因为你父亲的关系。可是现在看来，不光如此吧？”
“什么意思？”
赵一川有理有据地道：“我可都看见了，那位霍总身上戴的那对翡翠袖扣，是你亲手做的吧？”
他看见珠宝玉石总是习惯性地观摩，刚开始只是觉得那设计风格跟制作工艺有些熟悉，再后来又觉得那翡翠的成色好像跟工作室那套“人间四月”如出一辙。
于是他又想起来，他给她那块翡翠毛料，让她自己做个吊坠或者耳环，却从来没见她戴出来过，还以为她是舍不得戴呢。
现在真相了，玉石被制作成男士袖扣，早被她送人了！
宋安宁无语了。
她怎么没注意到霍谨行把那对袖扣戴出来了？
抿唇带笑，她觉得这事儿自己是可以解释一下的：“别误会，我跟他可是清清白白的。送他袖扣那也是因为，他先送了那么珍贵的翡翠原石给我，我怎么着也该表达一下谢意是不是？”
赵一川敏锐地抓住重点：“什么？那块翡翠毛料就是他送的？！你还说跟他没关系！”
要是没关系，一个男人会随随便便将价值千万的东西随手送人吗？
要是没关系，ZERO那么大的品牌，会选择跟他们这个小工作室合作吗？
要是没关系，刚才她被人质疑的时候，人家大BOSS会站出来替她出头吗？
要是没关系，人家会那么大方地给她百分之五的ZERO股份吗？
种种迹象无疑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他们老板跟ZERO的老板，有一腿！
宋安宁纠结地皱了皱眉，有种越解释越说不清的感觉。
她索性放飞自我，懒得解释了：“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一川却越发笃定：“果然如此。”
嘿，这暴脾气！
宋安宁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道：“要不赵工你休一段时间的假吧，跟ZERO的合作我让小乙来跟进。”
赵一川气道：“你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是又怎样？”
“OK，你赢了。”赵一川认怂。
他不说了还不行嘛。
……
ZERO总裁办公室里。
霍谨行站在落地玻璃窗边，看着宋安宁那辆红色的甲壳虫悠然离去，汇入车流里。
欧文回来，看见自家BOSS的模样，忍不住摇着头叹了口气。
想让人留下来就直说嘛，这一声不吭爱答不理的，谁知道他的心思？
他推了推眼镜，道：“宋三小姐要我带她向您表达谢意。”
霍谨行转过身来，眉头不悦一拧：“她自己怎么不来？”
欧文道：“大概是看着BOSS您在生气，所以不敢来了吧。”
“我有生气？”霍谨行压低了声音，只四个字，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欧文只能无奈改口：“您没有。”
霍谨行这才放过了他，语气淡淡地道：“是她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来见我罢了。”
欧文觉得小两口闹别扭这种事情，他还是不发表什么意见比较好。
“刚才那个，处理了吗？”霍谨行转头问。
欧文点头：“已经处理了。”
他们刚刚才吞并了金盛珠宝，一些旧股东加入公司重新持股，很多老员工也还没来得及整合，出现今天这种情况，是他的失误。
不过这也算是无意间给他们BOSS制造了一个英雄救美的表现机会？
霍谨行道：“ZERO这边尽快整合好，没必要费太多精力。”
毕竟这个公司，并不是他们的主力。
“好的。”欧文记在了心上。
只是忍不住的，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BOSS当初让ZERO回来抢占国内市场，真的只是为了回笼资金，没有半点的私心吗？”
没私心吗？
也是有的。
有金盛集团的存在，宋安宁她那小工作室想要发展起来，只怕是难上加难。
最便捷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铲除这个阻碍。
而现在金盛集团已经灰飞烟灭不复存在，那妮子能在这个行业走多远，就全看她个人本事了。
只是这种事霍谨行是不会承认的，神色淡淡地道：“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