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几句而已,又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柳棉皱着眉头盯着林依依,这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她原本对赵景怀倾慕的不得了,如今看来,是得不到恨不得毁了他,最毒妇人心看来就是这么来的。
柳棉狠狠的瞪了林依依一眼,林依依无所畏惧的对着她吐了吐舌头,满脸的不在乎。
“老师,我和赵景怀没什么,就是叫他过来审犯人似的说破天去,我们俩也一清二白,到时候校长面前您可就说不清楚了。”
柳棉见过校长亲自辅导赵景怀,他对赵景怀的看重,不是一般对好学生的看重,有一种看到年轻时候自己的骄傲感,是前辈对后生最慈祥的关爱。
不是爷爷胜似爷爷!
吴老师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再被林依依煽风点火了几句,固执己见的认为柳棉和赵景怀之间必然有事儿,便让同学请了赵景怀过来。
赵景怀刚刚从校外回来,是坐校长的专车,不仅仅他来了,身后跟着头发花白的校长。
吴老师也是一愣,“校长您怎么也过来了?”
校长摆摆手,“我和景怀一块刚回来的,你怀疑他早恋是吧,我来看看,你不用管我。”
校长慢悠悠的走上讲台,坐到了椅子上,随后便闭口不言。
即便如此,那威严的眼神盯得吴老师头上直冒冷汗,讪讪的对校长笑了几笑,对赵景怀的态度和善了几个度,“赵同学今儿去外面演讲真替学校争光,你跟老师说说,你和柳棉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景怀背脊笔直,扫了一眼台下的同学,各个都睁大了眼睛望着他,颇有一种看动物园里猴子的新奇感,这样的感觉让赵景怀很不爽。
他越是沉默,吴老师心里的底气越足,他凑到校长跟前,刻意皱着眉头,一副惋惜十足的模样。
“刚开始我也不相信,耐不住说的同学多,他们说经常看见赵景怀和我们班的柳棉同学在紫藤长廊密会,咱们学校可是出类拔萃的名校,周边十几个学校都可望不可及的,学生学习再好,也不能品德低下,您说是吧?”
校长面色严肃依旧,他常年一副神情,并看不出喜怒,“吴老师不愧是优秀教师。”
这话更听不出究竟是夸赞还是嘲讽。
吴老师擦了一头冷汗,又催促赵景怀,“景怀同学不必有心理压力,我们同学都看见了,你就老实说说。”
赵景怀盯着柳棉,一字一顿,“我喜欢柳棉。”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柳棉,后背都发凉,赵景怀向来不喜欢按套路出牌,她挤眉弄眼的,他没剩几个月就走了,可她还有一年多呢!
“老师,校长,向柳棉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谁不喜欢呢,她学习好,还乐于助人,章小蕙同学,你说是吧?”
章小蕙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将橡皮切的七零八碎,她没想到会突然被赵景怀点名,吓得手里的刀都落在地上,脸色微红,根本没听清楚赵景怀说的是什么,就胡乱的点点头。
“章小蕙同学意志消沉,生病在家,是柳棉不辞辛苦,甚至顶着鹅毛大雪去她家拜访,试问,这样的好同学,学校、老师还有家长能不喜欢?”
吴老师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袖子举起来的频率也越发的多,校长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起身拍手,“赵景怀同学是咱们学校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品学兼优,思想品质我都不用说了,谁要是怀疑他,就是质疑我老眼昏花了!”
吴老师打了个颤,几乎要从讲台上摔下去,被校长扶住,“吴老师的意思我明白,他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都是豆蔻年华,花一样的年纪,心里有些想法老师们都明白,但如果做了出格的事儿,就不是美好,是罪恶!”
校长的一番演讲引得了山洪般的掌声,除了章小蕙,她用一双阴婺的眼神扫过柳棉,最终落到了赵景怀的身上,刀片锋利割破了手指头也不曾注意到。
启蒙课就在轰鸣的掌声中,伴随着下课铃结束了。
赵景怀跟着校长一块走了,走之前还将一枚金光闪闪的怀表留给了柳棉,“这是我演讲的徽章。”
说着,飞快的揉了两下柳棉的头,然后匆匆地跟着校长走了,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的好似是升学之后的事儿。
林依依盯着柳棉手里的怀表,心里羡慕的不得了,她死死的咬着下唇,手下用力,好好的练习本被铅笔头戳了一个大洞。
肖磊揉着通红的鼻子,冲着怀表打了个喷嚏,“你这是镀金的,不值钱,师父喜欢,我下次送你个,反正我现在也是老板了。”
肖磊这话说得大言不惭,虽然面包厂的股份公证给了他,但主要的运营和事宜都是柳棉操心费力,肖磊就是个甩手掌柜,心情好了,大爷似的问问盈利,别的一概不管。
每次柳棉督促他上心,肖磊不是嚷嚷着脑袋疼,就是腿疼,愣是没一处好地方。
况且,肖建国和肖磊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不至于剑拔弩张,但肖磊对肖建国的意见仍旧很大,肖母是肖磊心里的一块疤,而肖建国就是疤上疤。
至于肖建国究竟有没有拿到批文,肖磊更是一问三不知。
等的久了,柳棉也就习惯了。
放学的时候,肖磊打发了司机老刘,非要跟着柳棉回家,左右他许久不曾登门,引得李翠莲念叨好几回,柳棉也就默许了。
还没进门,小院里热闹非凡,肖建国竟然和叶染一块来了。
肖磊见着肖建国,脚步就停在了门口,门槛都没迈过去,转身就要走,是被柳棉硬拖着,拽进了门里。
“肖叔叔,叶老师。”
叶染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当初和叶染定的就是按期结算,三月为期,柳棉一摸信封的厚度,就知道叶染给多了。
“叶老师,这……”
叶染立刻按住了柳棉的手,毕竟在小院里,人多眼杂的,墙头上还有邻居好奇张望的脑袋,也不怕被墙上的玻璃渣子破了下巴,脖子伸的老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毕竟,这条老街上,鲜少有开着豪车,穿着富贵的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