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田秀丽提供的信息,想来陈梅香也没心思围堵她了,然后就在肖磊的帮忙下,早早的就搬回了家里去。
柳棉没再跟李翠莲提及田秀丽去学校的事,只是田秀丽一连几日不曾露面,她好奇问过李翠莲,她也只是连连叹息,无奈闺女的命运多舛,见着柳棉有话想说,却又生生忍住。
柳棉心神不安,与周兴暗暗打听,是否是田秀丽与李翠莲多说了什么,但周兴一问三不知,听说周兴正在和一个姓沈的寡、妇处对象,沈寡、妇年岁不大,在市里的文工团教跳舞的,要样貌有样貌,要气质有气质,柳棉也见过一次,打扮的靓丽,好似从大都市回来的。
柳棉反观周兴,打扮的土里土气,脸上堆满了傻笑,柳棉想不明白,这样的周兴当真能笼络住沈寡、妇的心?
她心有狐疑,托人去打听过沈寡、妇的为人,外面风评俱佳,柳棉这才放心下来。
瞧着日子一天天的火旺,李翠莲忽然病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李翠莲一病就是一个星期,原以为是感冒伤风,吃了药,日、日养着可就是不见好。
奈何赵仁心出门去了,她走了远道找了几个大夫老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还有人说是得了癔症。
正当柳棉发愁要不要去村里请个婆子看看,赵景怀突然指着李翠莲一堆瓶瓶罐罐,柳棉拿起来一看,这些东西看着不打眼,仔细一看,可不都是那些保健品!
再一看成分,和生产厂家,打印的模模糊糊的。
“姥姥,你是不是又被人骗了?”柳棉忙前忙后的跑了一个星期,这才找到病因,李翠莲那日打赵景怀给配了芝麻丸之后,头发滋润了不少,见着好处的李翠莲便如同鬼迷心窍一般,迷恋上了保健品。
柳棉拿着这药瓶子到李翠莲的眼前去,“上次你买了假药,自己个儿不都说了要吃一堑长一智么?咋又弄了这么多回来?”
李翠莲脸色发苦,她紧紧抿着嘴唇,半响憋出一句话,“不是姥姥买的,是人非要送我的。”
柳棉皱着眉头,有些不相信,这卖这些保健药都是一心想要赚人家钱,咋可能白送,还一送就是一小箱,数这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少说也得小二十瓶了。
赵景怀轻轻拉了一下柳棉的袖子,眼神示意她去外面,便是有话要说,柳棉看了一眼李翠莲,老太太眯着眼,一只手紧紧拽着被子,不时地还睁开一只眼偷瞄柳棉,正巧与她视线相撞,又慌慌张张的合拢,好似根本没在偷看。
柳棉叹了口气,脚刚刚迈出李翠莲屋子的门槛,院门外头风风火火的进来一个女人,想来是根本不曾预料到柳棉在家。
她一面低着头快步走,一面大声地问候李翠莲,“婶子,前面咋没人啊,我给你的保健品吃的还好不,我们院有个老太太,吃的癌症的好了,现在厂家搞了个特别好的活动,你要是吃的好,我帮你联系联系,能便宜两三百块钱呢。”
呵,乍一听这优惠的力度倒是挺大的,但仔细一想这东西指不定多贵呢!
“沈姐姐,今儿咋有空登门了?”
柳棉似笑非笑的盯着沈寡、妇,她正愁找不到究竟是谁送给李翠莲保健品的,这人就自己个送上门来了!
沈寡、妇一愣,脸色极其不自然的看了柳棉和赵景怀一眼,仔细一想,“今儿不是周五么,咋没去上课呢?”
“学校运动会,我姥姥病了,我自然没心思参加了。”
沈寡、妇脸色当即就白了,“这,这好端端的咋还病了。”说着急匆匆的便要往屋子里走,被柳棉伸手给拦了下来,她急了,“婶子病了,我得看看,到底咋样了?你这孩子拦我做什么?”
“你跟我周叔处对象,我不反对,也挺支持的,你打着我周叔的名头,用保健品祸害我姥姥,我这帐就得好好算算了。”
沈寡、妇的脸面当即挂不住了,但她是受过教育的新时代女性,自然不会像陈梅香那样的泥腿子一样撒泼耍混。
就站在原地,阴沉着脸喘了半天粗气,等周兴出来,扯了扯他的衣袖,软绵绵又可怜巴巴的,“我听着婶子念叨了许久保健品,正好有个朋友是做这个的,才跑了关系弄来的,这么多钱我可一分钱都没让婶子掏。”
周兴频频点头,悄声安抚,又皱着眉头回过身子给柳棉解释,“棉棉,你看这事儿成是误会了,你沈姨也是好心,虽然办了坏事吧,以后不送了就是,你也没必要跟人发这么大的火儿吧。”
事关李翠莲的健康安危,柳棉也心知自己脾气是急了一些的,但转一看,这人正偷偷的用恶毒的眼神瞪她,那样子哪还有平日里笑如春风的和气的模样。
不过也就一瞬间,沈寡、妇就恢复了平日的状态,只不过恹恹的靠在周兴的肩膀上,脸上布满了委屈。
周兴不好说柳棉,只能将人拉到一边去,好生安抚着,最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人跟没事儿人一样,提着小挎包意气风发的出了院门。
柳棉眯着眼打量,“赵景怀,你看这人是不是透着妖气?”
赵景怀笑呵呵,“都说建国后没有妖怪成精,你看她能是哪路妖怪?”
柳棉瞪圆了眼,咬着后槽牙,“我怀疑她目的不纯,表里不一。”
周兴送了沈寡、妇回来,看着柳棉眉头依旧紧锁,“柳棉以往你总是和和气气的,笑容满面的,今儿是咋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周兴语气虽然并不冲,但心里的事儿都写在脸上。
他在因为沈寡、妇不高兴而不高兴。
看来沈寡、妇当真有几分手段,将周兴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说,一颗心几乎都长在了她心上。
柳棉眨了眨眼,忽而一笑,笑的周兴和赵景怀两人都莫名后背生寒,两人相视一笑,周兴立即道,“厨房好像还有事儿,我去看看。”
“等等周叔,最近听闻你和沈阿姨出去约会的次数直线下降啊。”
周兴挠着后脑勺,“她说团里要排练新舞,晚上都是要加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