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国摸着下巴,眯着眼,一般人家,这钱当真不算少了,想来也算是个富足人家,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柳棉的话还未说完,旁余的悄悄写给肖建国。
肖建国看了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笑出了声。这法子倒也对的上柳棉睚眦必较的性子,他喜欢。
肖磊捧着饭碗过来看,被肖建国躲了过去,他不高兴的望着柳棉,“师父,我可是亲自把你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的,我也有知情权。”
“小兔崽子,这事儿你帮不上忙,别以为柳棉来了,你的补课就不用上了,干净吃完饭,上楼准备去,别让老师天天在猪窝里给你上课。”
肖家国训斥了肖磊,又和颜悦色的向柳棉说道,“这些老师都是从退休的老师里找了最好的优秀教师,教学经验丰富,你要是有兴趣就跟这小子一块听听,左右你这两天歇息,就当是听着玩了,对了那个图纸你抓紧点,我和建设公司已经谈好了,还一些具体部门过几天就会到位。”
肖建国匆匆忙忙的说完,就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似乎是个娇滴滴的女人,柳棉听到了,肖磊也听到了,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倒是也没像以前一样耍脾气,淡点的喝完最后一口汤,便默默的上楼去了。
阿姨收拾好了厨房,给柳棉倒了一杯茶,和她一边坐着,“自从太太去世之后,磊磊就很少笑过了,先生在家的时候不多,即便回来了,吃饭吃到一半接了电话就跑出去。”阿姨看了一眼门口,凑到柳棉耳畔,“我怀疑先生是有了相好的了,都这么多年了,新太太那是早晚的事儿,柳棉你办法多,多劝劝磊磊吧。”
肖妈离世已有两年之于,肖建国即便外面有人也说的过去,而且他从未在肖磊面前表现出来一分一毫的,他年岁不大,夺金帅气,正是男人的黄金时代。
不说合适的女人,就是上赶着的小姑娘估计都一抓一大把,肖磊因为记挂着自己的母亲,而以此作为枷锁捆绑住肖建国是不对的,也是道德绑架。
柳棉点点头,端着阿姨切好的果盘上了楼。
门没光,门缝里透着微黄的光,她伸手刚碰到门,就听到肖磊的喊声,“等等。”
柳棉一顿,“怎么,师父进你闺房都不行了?”
肖磊停顿了良久,亲自走了过来,接过柳棉手里的果盘,脸色不好,眼眶微红,瞧着床头原本摆放着的肖妈的照片扣到了桌面上,“我听说你和肖叔叔最近关系不错,还一起去打了高尔夫?”
肖磊拿了一块苹果,又摔回盘子里,“那是他强迫我的,我妈去世他有一半的功劳,然后就知道把我自己扔在这个监牢里,他天天出去快活去。”
肖磊恨的咬牙切齿,他的语气虽然很激动,但柳棉知道,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对父爱深深的渴望,可偏偏肖建国忙于生意,最不可能付出的就是陪伴。
柳棉看了一眼肖磊的屋子,门口的墙边摆了一排的婉拒,都是从国外带进来的,但是都未拆封,上面落了一层灰。
肖磊抬起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柳棉,“你不会是来帮老肖做说客的吧,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他自己到坟前跟我妈道歉,我不可能原谅他。”
肖建国对于亡妻的死,始终耿耿于怀,听说酩酊大醉三天,还是他哥们劝他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儿子需要照顾,才重新振作,这样的男人对肖妈的感情不亚于肖磊。
“你怎么知道,他不曾去跟阿姨道歉,你们明明深爱彼此,为什么非要这么激烈的手段去表达?”
肖磊嘴巴紧紧抿着,阿姨上楼来敲了敲门,补课的老师来了,果真都是一些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带着金丝眼镜,各个一脸老学究的模样,不苟言笑,倒是看见柳棉的时候,面色一动。
“这位同学我知道,你在市里面拿奖的那篇作文我看过,立意很深。”老师深深打量了一眼柳棉,尔后扶着眼睛,抿唇笑了,“想来,柳棉同学的经历一定是富足的,才会有这样有深度的思想,你今天会和肖磊同学一起上课的话,是我的荣幸。”
柳棉是个谦虚的人,当即摆手,“老师过誉了,我只不过有一些粗浅的理解,写出来惹人笑话。”
老师笑眯眯,“行,那咱们先上课?”
这几位老师都是轮流来上课的,每天来一科,还根据肖磊自身条件,量身定做了一套学习方案,本来这一对一的指导,是不可能对柳棉开放的,但由于各位老师对柳棉的喜爱和赞赏,商量出来一套适合柳棉学习的方案。
结果上了课发现,柳棉的悟性很高,甚至一点就透,令他们每一个人都大为的震惊。
其实柳棉学习的方法是深得赵景怀的真传,效率高,辛苦少,加上柳棉两年多日益养成的习惯,她的思维模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索性,老师也不管制她,任她自由发挥,只管答疑就是。
柳棉便等着肖磊上课,自己做赵景怀的卷子,用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终于做完了那套卷子。
等课间时候,去学校里的毓秀亭找赵景怀的时候,远远的瞧见一个女孩和他待在一块,柳棉愣了一下,渐渐走近才看清楚,那女孩的手里,一直拿着一个信封,粉色的信封上画了一个大红的心。
赵景怀只是稍稍偏头扫了一眼,声音中的冷淡是柳棉从未听过的,“拿走。”
柳棉的走近,吓了女孩一跳,她如惊弓之鸟一般,几乎要跳起来,看见柳棉脸色烧的更红,捂着脸逃也似的跑走了。
“以前纤纤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可怕呀?”
听闻纤纤二字,赵景怀放下手里的笔,黝黑的眸子带着异样望着柳棉,然后伸手,“卷子。”
毕竟纤纤是他错信于人,反而害了赵仁心,柳棉心知说错了话,磨磨蹭蹭的的拿出卷子,然后到他身边坐下。
“日后不要提起不相干的人。”赵景怀的声音很冷,冷淡的好似从不认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