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仍旧不同意重新开店,毕竟赵仁心没有行医资格证,况且纤纤家里放了话,决不给赵家放行。
赵仁心想重新行医,就不得不参与考试,取得资格证才能名正言顺。
这一点赵景怀早有预料,从首都的时候便与恩师多次谈过关于赵仁心的事儿,恩师给他的建议亦是如此,做人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唯一行法,只此一路。
赵景怀多有劝说赵仁心重拾信心,去考取资格证,每每都被搪塞过去,从赵仁心满怀沧桑的眼睛中,他心知肚明,他绝不会甘心窝囊在废品站一辈子。
而且恩师送了他许多书,都是最先进的中医专业书,甚至让他勾勒出一份提纲,便是送给赵仁心的礼物,那书赵景怀给了出去,赵仁心仍无回话。
考试日期在即,赵仁心没有任何反应,赵景怀心中早已波澜四起,这远远比他自己去考试还要精神紧张。
赵景怀毫无介怀的将心中所忧之事通通讲给柳棉听了,她听后久久未答,回去路上思量已久,便劝着赵景怀先不要管,这么多年两家相邻,柳棉对于赵仁心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赵仁心虽然平时寡言少语,那是个心里极其有主见的,他有了主意的事儿,旁人不论如何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说完果然瞧见赵景怀脸色不虞,心里琢磨着该说什么缓解,又听赵景怀说道,“你先回,我有事。”
柳棉前后望望,此时正值市集,往来热闹,距家不过一条街,他临时有事?
不等柳棉细问,赵景怀匆匆推着自行车而去。
柳棉心里狐疑,望着赵景怀的身姿消失在巷子口,才转身离去,路上有卖炸肠的,味道浓郁,诱人的很,这种香肠就是面粉和香精做的,因没什么营养,被李翠莲勒令柳棉不许吃。
瞧着四下没有熟人,柳棉肚子正好也饿了,走过去,要了两根,刚要拿钱,身侧伸过来一只手,便听到林哥的声音,“想不到你还喜欢吃这个呢?我小侄子也喜欢,不过我嫂子总不让他吃。”
柳棉一怔,他意思说她不如个孩子不成?
她淡淡的说道,“就是饿了,想吃。”
林哥笑了,将炸好的香肠只给了柳棉一根,一根他自己拿着放进嘴里,一口就是一半,含糊不清,指着一旁的小饭馆,“走,哥请你吃饭,早就说好了,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去成呢。”
林哥是个热情的性子,拉着柳棉的手就走。
柳棉实在不好意思,又挣脱不开,半拉半拽的坐到小饭馆,然后看着林哥指着菜单点了一堆的大菜,“林哥就咱们两个人,还是不要破费了。”
林哥摆摆手,看着一盘接着一盘菜上桌,摆的又满又挤,林哥给柳棉夹了些菜,忽又起身,迎着门口进来的几个西装领带的男人走了过去,纷纷请到座位坐下。
柳棉尴尬的放下筷子,疑惑地看向林哥,林哥含笑,只是轻轻地拍了她手一下,这一下让柳棉很不舒服,“林哥既然今儿您有朋友,我也不便打扰了。”
其中一个小哥拦住柳棉,脸上堆满笑容,露出一排凸起的牙,说话漏风,“嫂子,这么着急去哪?”
一开始柳棉根本没听清,愣住了,又听旁边的人劝说,“没事儿,咱们都是自己人,打小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嫂子不用客气。”
柳棉这才听清楚,不可思议的看向林哥。“林哥,他们应该是误会了,您解释一下?”
林哥笑呵呵的举起酒杯,“咱们兄弟里都知道,话都在酒里了。”
柳棉深吸一口气,算是看清楚了林哥的意思,他今儿将她请来吃饭,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赶鸭子上架逼她低头答应他的求爱!
柳棉也举起了酒杯,“以往我敬重您是前辈,但今儿这事儿做的不地道,你们误会了,我和林哥只是生意场上合作过几回而已,你们喝。”
柳棉的酒杯被一旁带着银边眼睛的眯眯眼男人拦了,“嫂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生意上的合作,还不是合作合作的就到一家里去了,我们小林哥哥,踏实稳重,会赚钱,关键是对女人专一,和嫂子你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看着林哥头上隐隐后退的发际线,柳棉深吸一口气,无话。
众人却因着这话好一番起哄,柳棉盯着林哥,见他没有一丝解释的打算,便是硬要将夫人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她拿起挎包,“今儿林哥喝多了,有些话说不清楚。”说罢,便要走。
但门口的两个穿着黑色长袖衣裳的男人伸了手拦住柳棉,“饭没吃好呢,怎么能突然离席呢,嫂子。”他们面上带着笑,但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威胁。
林哥酒色微醺,起身扶着柳棉坐下,“兄弟们好不容易聚聚,图一乐子罢了,今儿占用柳棉妹子一会儿成不。”他的手直接按在了柳棉的腰上。
本来对林哥还有几分敬重,此时此刻,全部烟消云散,甚至这人只让柳棉感到恶心。
忽然,林哥惨叫一声,那只刚刚放在柳棉腰身上的手被想外翻折,压的死死的。
赵景怀冷着脸,将一大捧得向日葵塞进柳棉怀里,“你去外面等着。”然后伸手推在柳棉的后背上,挡住众人起身拦柳棉的去路,“哥几个喝的不错,林哥是吧,跟我谈谈,柳棉是我的未婚妻。”
门槛之外的柳棉一怔,林哥身子一动,酒意消散。
“我可事先和萧萧打听清楚的,柳棉是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
赵景怀点点头,把玩着柳棉放满酒的杯子,“是,你打听的没错,不过她现在的确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定的娃娃亲,两家早就互换了信物,虽然现在不讲究这个,但我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两家也十分的支持,林哥在生意场上混,要给兄弟们立榜样,这样横刀夺爱的事儿干多了,有损阴德,也浪费了兄弟的敬佩。”
带着眼镜的眯眯眼,惊愕问林哥,“林哥,这小伙子说的是真的?”
林哥阴沉着脸,没说话,忽然将杯子猛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