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学被柳棉的气势震慑,一下子傻眼了。
柳棉的一席话,班里说闲话的人霎时间安静下来,同在一个班里,和柳棉比不起成绩,就恨不得柳棉能出点污点,让她们茶余饭后用舌根子狠狠的碾压,以此发泄挫败而自卑的阴暗内心。
赵景怀扫了一圈,过目不忘,这些人的脸已经深深的印刻在脑子里,“咱们走吧,看来咱们和这里格格不入呢!”
林依依一怔,拽着赵景怀的衣袖,“景怀学长,还没坐下吃点东西呢,来来,你坐我边上。”说着,就一把将身边坐的男同学强行推开。
然后用手象征似的在椅子面上呼扇两下,笑呵呵的请赵景怀过去坐。
可惜,赵景怀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拉着柳棉走了出去,倒是留下一脸尴尬的林依依。
坐在角落里的徐晓华也起了身,她一向和林依依不对付,此刻看着她憋气,忍不住笑出声来,立刻被林依依的狗腿子拥护者呵斥,“你没看到咱们班班花受欺负了,你怎么能笑出声?”
徐晓华抿紧了嘴唇,频频点头,“您说的没错,我应该偷着乐。”说着在林依依变脸之前,拎起自己的书包就往外头走,“以后这种狗腿子大聚会甭喊我来,除了看个乐子,一点用都没有。”话音未落,人已经急忙追着柳棉他们出去了。
自打徐晓华提前离开,许多不敢大声说话的女同学也手拉着手离开了,毕竟他们在这奢华的酒店里坐立不安,尤其是林依依总是对她们眼高于顶,再好吃的菜也索然无味了。
人稀稀拉拉的走的快没了,只剩下两三个男生,对林依依小声安慰了两句,话里话外的也是要走的。
林依依气的发疯,黑着脸一通吼,“都滚吧,滚吧,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她心里气愤,这帮人吃她的喝她的时候,天天将她比作天上的星星,如今被柳棉一闹,片刻间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跑去给章小蕙打了个电话,命令她过来陪她,却被告知正在忙没时间,气的林依依将包房里的碗碟砸了一地狼藉,一时舒爽,晚上回家被林海骂的狗血喷头,不过这都是后来柳棉听别人说的。
肖磊带着两人出了酒店之后,徐晓华就追了上来,说是要跟他们一块。
徐晓华以前穿的朴素,带着厚重的眼镜片,短发,像个假小子似的,今儿穿了粉色的高领毛衣,小黑裙子,一双小白靴子,添了两分可爱。
肖磊多看了两眼,立刻被徐晓华阴沉的威胁。“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她扯着粉色的毛衣,十分别扭的跟柳棉解释道,“这衣服是我姐的,她听说我要来聚会,非要让我穿上,我浑身难受的厉害。”
徐晓华手足无措,一会儿默默后脑勺,一会儿拽拽衣袖,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柳棉围着她转了一圈,毫不吝啬的大声赞美道,“这身衣服很适合你,你本来就白,穿着粉色的毛衣,白的像雪一样。”
正说着,天上竟然飘下雪花来了,柳棉欣喜地去接,可惜雪花到手心里就变成了水滴。
刘叔开车将肖磊四人送到庙会上,看了一眼时间,嘱咐肖磊在五点之前务必出来,不然老板会责备的。
肖磊本来欢喜的脸色霎时间黑沉下来,深吸两口气,抓着手背,气哼哼的说道,“知道了。”
天儿不好,庙会上的人也不见少,都赶着年尾才能热闹热闹,趁雪下的不大,叫卖的小贩扯着嗓子喊出来的音调五花八门。
肖磊被五花八门的糖葫芦吸引走了,这个年代,多是山楂和海棠果的,口味过酸,柳棉不喜欢,就走向一旁捏面人的,手艺师傅是个胡子花白的老爷子,瞧了一眼柳棉,和紧随其后跟着过来的赵景怀,“老汉我手艺看着行吧?行就给你们两个小情侣捏一对?”
柳棉一怔,慌忙摆手,而赵景怀已经从口袋里拿了两块钱过去,“行。”
老汉嘿嘿一笑,将手里的泥人捏了两下,递给坐着的客人,然后说,“你们坐这,让我端详端详。”
柳棉是被赵景怀强拉着坐下的,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关键是每次被人误会,赵景怀总是能有心无心的将误会进行彻底,她气的多了,也就没气了。
老汉打量二人片刻,砸吧着嘴,“我见过许多小情人,数你俩长的最俊。”
柳棉有些不好意思,赵景怀抿唇浅笑,尔后道,“请老伯给我们做的更好看一些才是。”
老汉是个善谈的人,手里不闲着,嘴上与赵景怀东拉西扯,就差将两人结婚生子的日子给打听全了。
好不容易熬过捏面人地时间,柳棉不自觉的冒了一头汗,逃也似的躲了面人的摊位,尔后回去的路上,任由赵景怀说什么也不肯理,唯独拿着那对面人不撒手。
任凭赵景怀好话说尽,都不肯给他多看一眼,甚至被肖磊和徐晓华批评小气。
柳棉抿唇偷笑,不管他们说什么,全然不理,更是小心翼翼的护住怀里的面人,不得不承认的是面人师父的手艺当真是好,不仅准确的抓住两个人的神韵,甚至抓住的那个瞬间,都是赵景怀偏头看他是,眼眸晶亮,神情专注地模样。
看了一眼,柳棉就喜欢的不得了,这会儿任谁要都不舍得拿出来。
肖磊将两人送回家,转头送徐晓华被一口拒绝,肖磊便是这么就跟徐晓华开始掐架,这俩人的口舌之争从年后打到年尾,甚至十几年后仍旧少不得拌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柳棉家中,田秀丽坐在门口望着,见着柳棉,拉着人就冲到电话跟前,“刚刚程浩来电话,说是有生死攸关的大事儿找你。”
田秀丽只知道程浩是柳棉的朋友,并不知道他是她的员工,见着她脸色焦灼,可见是厂子里出了大事。
柳棉接过电话,便放下了,“我出去一趟。”
田秀丽追到门口去,“怎么刚回来就出去了?”她一扭头瞧到了柳棉放在桌子上的面人,皱着眉头拿起来一看,长长的叹息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