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棉摇摇头,心烦气躁的将肖磊一把推开,然后转过头一本正经的跟赵景怀说道,“给我时间,我会好好的想。”说罢,不敢多看赵景怀一眼,匆匆地跑进院子里去。
只留下莫名奇妙的肖磊一会儿看看柳棉的背影,一会儿看看赵景怀。
但两个人都没有要说的意思,听着院子里肖建国响亮的告别的声音,他落寞的直接坐到车里去,心里哀怨的想,明明是三个人的小团体,怎么一下子两个人就将他排除在外了呢!
跑进院子里的柳棉可不知道肖磊的胡思乱想,她低着头匆匆地走着,刚走到门口,就被醉醺醺的肖家国给喊住了,他醉眼朦胧的看着柳棉,好一会儿,笑呵呵的说道,“我从未见过柳棉这样乖巧懂事的孩子,我的生意有今天的成就,承蒙她照顾。”
这句话说的李翠莲和田秀丽十分不安,直到今日,铺子里的很大的收入来源,全是因为肖家公司的订餐。
“这句话不是羞辱我们么,受不起,受不起,肖磊他爸,你喝多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李翠莲扶着他的胳膊就想往外头送。
肖建国摇摇头,“我没有醉,我还可以再喝两瓶,我这是高兴,婶子,我喜欢柳棉这丫头,我们家那口子以前也特别喜欢柳棉,以后就嫁到我们家做儿媳妇。”
幸好当时肖磊不在院子里,柳棉有些窘迫,正好见着李翠莲偷偷的给她在桌子底下做手势,悄悄的往屋子那边做走,肖建国的手一下子伸过来,按在柳棉的肩头上,“你过来,我跟你有几句话说。”
肖建国不由分说的将柳棉给拉了过去,他身上的酒味很重,熏的人头发昏,柳棉屏息发问。“肖叔叔,您今儿一定是喝醉了,有什么事儿改日你打个电话就成。”
肖建国执着的摇头,到底是将柳棉拉到了墙角,“叔叔有个事儿有求于你。”
柳棉一怔,再看肖建国,他通红的眼珠子上哪还有半点酒醉之意,“叔叔你说。”
“工地批文已经下来,工程队也找好了,唯独缺少的就是资金。”
这的确是个问题,之间承包的工程都是小打小闹,第一次承包这么大的工程,肖建国手里肯定没有那么多钱,不过柳棉虽然有钱,但和肖建国一比,那只能说是九牛一毛,她不解的等着肖建国自己解释。
原来,肖建国早就找好了一批人,明里暗里的说起此事,不过谁都没有加入的打算,眼看着预定的工期在即,肖家国急的头发的都白了,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到李翠莲的铺子上来,找柳棉帮忙。
毕竟柳棉能够让一个台商买下已经衰败的磊落棉心的牌子,手段一定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柳棉思虑了一会儿,她能猜测出来众位老板在担忧什么?不过是现在地产行业还没有进入春天,隔岸观火的人多,下河亲自捞鱼的寥寥无几,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早期就开始搞房地产的人才能大赚。
“这件事儿容我想想,想清楚了再给叔叔打电话,您看如何?”
肖建国打了个酒嗝,点点头,摇摇晃晃的将手包换了个手里拿着,“成,叔叔等你消息。”说着一转身,差点没摔倒地上。
幸好李翠莲一直在不远处站着,反应的也快,和田秀丽一人一边给扶了出去。
柳棉没有动,她心里头一直在思索着该如何打动那些隔岸观火的人心,一抬头,正看见对门开了门,赵景怀出来,一抬头,四目相对,她不争气的率先扭过头,然后逃也似的躲进房间里去。
早上,天儿阴的厉害,听匣子里的预报是说要下雨的,柳棉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坐着,看着一朵没有开花的盆栽发待,不知不觉得,就开始落下雨点子,李翠莲他们都去外面置办东西去了,院子里除了柳棉没有旁人。
头顶全湿了,柳棉才反应过来,刚一起身,一把伞就遮了过来,赵景怀想问李翠莲借些面的,见院子里没人,下起雨来,帮柳棉收了院子里的衣裳,然后抱着衣裳将伞撑到了柳棉的头顶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完成,累的微微有些气喘。
柳棉见他,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想躲,但毕竟是人家对她有恩,抿了唇,憋出一个谢字,然后指着堂屋,“咱们赶紧进去吧。”
伞不大,进了屋之后,柳棉才发现,赵景怀半个身子的衬衫都被雨水打湿了,柳棉跑去拿了毛巾,“你咋过来了?”
赵景怀接了过来,却没有用在自己身上,一下子扣在柳棉的头上,轻声的说道,“我过来是想借一碗面的,但谁成想,院子里只坐了一个傻姑娘,淋着雨也不自知。”
赵景怀的动作很轻柔,毛巾按在她的头上擦干了水,他不嫌弃的又粗鲁的擦了擦身上,“姥姥他们人呢?”
柳棉的脸颊已经烧的通红,直直的蔓延到耳朵上,这副模样自然被赵景怀看进眼里,他好奇的上前,摸了摸柳棉的额头,“不发热啊,脸上怎么这么烫?”他用手背贴了贴柳棉的脸颊。
柳棉忙后退一步,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没事,我给你去煮点姜汤去吧?”说着,便是要躲出去的。
赵景怀更快一步拉住了她,含笑的眸子盯着她,明明已经看破了一切,却什么多不说,只说,“不用忙了,借我一碗面,我爸等会儿回来,我给他幹些面条吃。”
柳棉已经转身去拿面了,闻言愣了一下,“你会擀面条?”
她从前只看过赵景怀煮粥,热饭,还没见过他擀面条!
赵景怀倒是诚实的摇摇头,“看过姥姥做过,想来没那么难。”他倒是十分有自信的模样。
柳棉摇摇头,舀了小半袋面粉,却跟着赵景怀一块出了门,“我给你去做吧,你没活过面,眼里看进去了,手怕是还不行。”
赵景怀只是笑,也不闲着,就站在柳棉的一侧,看着她揉面,她要什么就递给她什么,十几分钟,一个光洁的面团就被揉了出来。
赵景怀看着柳棉头上的汗,将袖子挽起来,“这下只剩下切面,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