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棉将明日上学的消息告诉两人,赵景怀脸色如常,似乎早就有预料,或是知道了通知,反观肖磊,就好似被人铲了祖坟一般绝望,他捂着脸发出怪兽似的哀嚎,然后被柳棉硬拖着回了院子,自然少不了惊动一众食客。
不过厚脸皮如肖磊,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
“干啥,干啥呢?”李翠莲做完了饭出来,一把打开柳棉拽着肖磊耳朵的手,然后心疼的给肖磊又揉又吹,“哎呦,我们可怜的,咋又被我们棉棉欺负了。”
肖磊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嚎出来的眼泪,泛红眼眶更显得人委屈而又可怜。
气的李翠莲在柳棉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两下,“好歹算是你弟弟,咋能这么欺负人家?”
柳棉嘴角一抽,李翠莲完全是对弱者的同情罢了。
李翠莲见柳棉一点没有后悔的意思,还想再说,却感觉被抱在怀里的人在拉扯她的衣服袖子,愕然的低头一看,肖磊小声的提醒,“姥姥,我比柳棉还要大两个月呢。”
李翠莲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立即换了个说法又斥责柳棉道,“你多大的人了,就不能让着一些小哥哥么?”
柳棉无奈的点点头,又瞧着肖磊一副背后有人撑腰跟她挑衅的模样,白了他一眼,等晚上半夜十二点刚过。
那诡异的敲门声再度响起,晚上周兴喝多了酒,气冲冲的推门出去,就坐在门口一直坐到了天亮。
也就就此消除了李翠莲心中对鬼怪的最后一丝疑虑,这事儿准是人为!
一连折腾了这么多天,后院的人都没办法好好休息,各个都是顶着一身的疲惫工作,日子久了,难免心中不畅快,李翠莲不知如何是好,问柳棉,“要不咱们直接报警吧。”
这事儿最多定为恶作剧,没有财物损失,没有人员伤亡,更没有确定的嫌疑人,警方不会受理。
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李翠莲捂着胸口叹了口气,立即引起了一屋子的人重视,“妈,你是不是不舒服?”田秀丽坐的距离李翠莲最近,关切的问。
一旁的周兴和李阿姨都紧张的盯着李翠莲,毕竟这些日子晚上睡不好,对于心脏不好的李翠莲来说,更为不利。
周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要不今晚上,干妈带着柳棉还有我丈母娘去那个院住吧。”
李阿姨疑惑地问,“前些日子你说有北边下来打工的要租,咱们现在搬回去是不是?”
“已经谈得差不多要定下来了,他们还有点事儿,推迟了半个月。”周兴说风就是雨,站起身来,当即就要帮李翠莲两人将行李收拾了送过去。
早上的人不多,正说着话,来了买早点的食客,好奇的探着头打量屋子里坐着的一圈人,“听说最近这里有些不太平?”
正说着话,过来两个穿着风衣的带着眼镜的男人,看着眼生,穿着谈吐也不像是这一片的人。
柳棉狐疑的打量来人的同时,那两个人也在用同样好奇的目光在打量他们,不过与之不同的是,他们的目光就好像医院里的检测仪似的,一寸寸的扫过每一个角落。
你们是来吃饭的?周兴被盯得很是不舒服,起了身问两人。
那两人盯着周兴看了一会儿,瘦高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是,是我们来吃饭的。”
看他言行透着一股尴尬,周兴对这两个人没啥好印象,引到靠边的桌子坐下,“现在只有包子,油条,豆浆,你们吃啥。”
瘦高男人扫了一眼打开的蒸笼上,包子各个都是巴掌大的,与正对面的男人相视一眼,举起两根手指,“两个包子,两碗浆子。”
周兴给人上了包子,走回人堆,小声地嘀咕着,“两个大男人就吃一个包子,那能吃饱,一天能有力气干活?”
“这两个都是文化人,拿笔杆子的,哪用得着使力气?”柳棉淡淡的说完,就见着瘦高个的男人向她招手。
柳棉心里揣着好奇走过去,那男人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眼周兴,“小妹妹,你住在这里么?”
柳棉点点头,没有多说,她和周兴一样,对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没有好感,他们东问一句,西问一句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想问什么。
不管他们究竟是什么目的,他们为什么柳棉就如实答什么,不多说一个字。
最后还是矮个子的男人急了,“听说这里是凶宅,总是发生不寻常的事儿?”
“若是凶宅当初也不会花这么多钱买下来了,这一片的房子都这样,长的跟凶宅似的,都没发生过啥事儿,都是穷闹的。”
俩大老爷们,憋屈的看着柳棉,瘦高个却突然笑出声来,指着柳棉,“你这丫头有趣。”
柳棉心中嘀咕,‘你这人还无礼呢!’
“我们都是打听清楚来的,不是凶宅,咋还大晚上的敲门,门外却没有人呢?”
柳棉皱起眉头,也不知道这消息咋就从院墙穿出去的,毕竟知道这事儿的人除了店里的人,就没有旁人了。
瘦高个见柳棉脸色变了,以为马上就能抓住重点了,“你在这个院子里住的害怕不害怕?”
柳棉翻了个白眼,“你在你自己家睡觉你害不害怕?”
男人愣了,很是无奈的看着柳棉,“这丫头真是犀利,这个事儿也不是秘密,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是记者,今儿过来就是想要采访一下你们住在凶宅里是什么感受,说不准上了电视之后,你们饭店的生意能够更火呢?”
柳棉摇摇头,“我们家开的是饭馆,一向脚踏实地,靠的是味道,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营销手段,什么凶宅,敲门的,都是以讹传讹的故事罢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闲着没事儿的,见天编瞎话。”
俩个大男人被柳棉说的臊得慌,包子一口未动就走了,等人走远了,柳棉拿起来啃了一口,“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好吃的包子不知道享用,问东问西的,神经病。”
“你念叨什么?”
赵景怀的突然出现吓了柳棉一跳,刚要发作,只听赵景怀说道,“我刚才瞧着一个奇怪的人从你们家隔壁翻墙出来。”
这可是大早上,虽然路上行人不多,但毕竟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若是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那人得是多大的胆子,多强的心理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