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上前一把搂住小胖子的肩膀,就往外头拽,“走走,咱们去抓鬼去。”
肖磊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十分抗拒,“别,别啊,吃饱了就应该赶紧睡觉才对,周叔您老辛苦了一天,早点歇着。”
肖磊转了一圈,从周兴怀里逃出去,转身就要跑。
奈何领子被周兴抓在手里,不论转几个圈,也逃不出去。
柳棉找了件牛仔外套套在身上,还穿了赵景怀送他的运动鞋,这双鞋是白色的,不耐脏,又因为送的人特殊,柳棉不舍得穿,不过穿了几次,就放了起来。
今儿她一面传,心里面一直念叨,保佑她今儿一定要抓住那只夜里闹事儿的‘鬼’。
柳棉出来时候,见着肖磊和周兴二人身侧多了一个人,她愕然的看着赵景怀,对方无奈的一笑。
想来也是肖磊拉来撞胆的。
柳棉十分无奈,这么多人,也不知道那鬼还敢不敢出来了。
柳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周兴和肖磊安静下来,又重新分配了位置,唯一的要求就是保持安静。
盯着手表上的时针,慢悠悠的转向十二点,旁边竟然响起了轻微的鼾声,肖磊这货靠在墙边睡着了!
柳棉伸出手,忽然见着一个佝偻着腰的人,黑色长袍,带了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只见他飞快的敲了敲柳棉家的门,然后听着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那人竟然狡黠的翻过邻居家的院墙。
周兴气冲冲跑上来,柳棉来不及阻拦,他猛地拍响了邻居家的门,旁边那户是屠宰场的屠夫,见天一身血腥的。
回来,长的也十分凶悍。
屠夫听到八张似的拍门声,一脸恼火,开了,粗声怒吼,“哪个王八蛋打扰老子清梦。”
周兴已经算结实,但在身高一米八,一身腱子肉的屠夫面前,瘦弱的不堪一击,一瞬间就愣住了。
屠夫被人扰了清梦,火冒三丈,见周兴呆若木鸡,一声不吭,更是恼火,伸了手,抓起周兴的领子,提起来不由分说的将人扔出去,周兴就像块破布一样,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赵景怀前去查看,柳棉则是挡在了往周兴走过去的屠夫面前,“您别气,我们是邻居,您姓刘对吧?我可以叫您刘叔么???”
皎洁月光底下,柳棉顾盼生姿,面容精致,宛若月之仙子。
屠夫满是胡子的面颊忽然升起一片可疑的红晕,小声嘀咕似的,“我刚二十五。”
柳棉一怔,一点也没听清楚,这人刚才声音亮如洪钟,咋一下子又跟没电的喇叭似的。
“不好意思,您刚才说什么???”
屠夫眉头微微一皱,俨然发怒模样,肖磊见了硬着头皮冲了上来,“看你就跟那个鬼是一丘之貉。”
屠夫瞪着肖磊,一脸嫌恶,伸手猛地一推,肖磊踉跄后退,直接摔了个大屁墩儿。
柳棉微微皱眉,刚要转身,肩头搭上来一只手,柳棉顿时浑身紧张起来。
不过,在她转过身看向屠夫的时候,那人又像做错了事儿的孩子,局促不安,并不敢直视柳棉的眼睛,嗓子清了又清“我才二十五。”
柳棉愣了,原来他是因为她叫他刘叔在生气。
她忍住笑意,郑重其事的跟屠夫道了歉,“我叫你刘哥总对了吧。”
屠夫望着柳棉,明眸皓齿,笑魇如花,忍不住沉醉的看直了眼去。
赵景怀已经走到了柳棉旁边,用大半身子将柳棉挡的溜严,在屠夫皱着眉头伸手之时,准确无误的握住。
屠夫惊诧的看着面前稚嫩的男人,皱了眉头,“你是谁???”
“最近闹贼,我们在饭店门口守株待兔,眼睁睁看着他逃进你家院子,怕那歹徒害人,所以敲门提醒。”
屠夫点点头,尔后横眉冷对,大声斥责,“哪里来的小瘪三,满口胡说八道,我院子养了狼青,平日吃肉吃惯了,凶狠厉害,要是有人进我家门,哪能一声不吭。”
“惯偷手段非常,您家的狗为什么不叫,一看便知。”
屠夫不愿意让这些人进他家门,但看到柳棉祈求的目光,点了下头,“就在这。”
大门半打,狗窝就在门口,看来屠夫是个爱狗之人,狗窝用木头做的十分精致,也很大,屠夫怕看不清楚,打开了门口的电灯。
微黄的灯光底下,一只结实的大狼狗正在酣睡,舌头都耷拉在嘴外面。
赵景怀只瞧了一眼,断言,“听闻一般惯偷身上带着药,便是用来药狗的。”
屠夫听得一愣一愣的,起初还不相信,质问赵景怀,“你是做啥的???”
赵景怀也不敢夸口,实事求是说道,“学医近二十年。”
屠夫惊愕的瞪圆了眼睛,还是不敢轻易相信,将赵景怀从头打量到尾,“看你年纪不过二十左右,黄毛小儿还敢说大话,也不怕晚上睡觉尿炕。”
赵景怀并不计较,“若我是你,现在亲自确认狗的安危,然后检查家里是否少了贵重物品。”
屠夫上前查看狗,狗睡着,怎么叫也不醒,仿若酩汀大醉的酒鬼。
他晃了又晃,焦灼的看着赵景怀,也没了轻蔑,“请您救救我的狗。”
“药量不够,不足以害狗性命运,明日应该能醒来。”
屠夫仍旧不放心的看了那狗两眼,按照赵景怀所说进了屋子,便是要查看可有丢东西。
而赵景怀看着屠夫进屋之后,招呼众人回了饭店。
刚进了院子,柳棉便说道,“打草惊蛇了,明日怕是不会再来了。”
肖磊扶着昏迷的周兴,累的脸色通红,脚下不断的颤动。
柳棉担忧的问赵景怀,“周兴莫不是摔出了脑震荡了???”
赵景怀嘴角轻轻一勾,“请李阿姨亲自照顾效果更好。”话音未落,周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他先是四处打量一圈,然后问柳棉,“抓到贼了没有???”
后院跑进来的李阿姨同样也问了这个问题,柳棉没答,肖磊不知道怎么回答,等柳棉将赵景怀送出门去,这三人还在堂屋大眼瞪小眼。
柳棉推着肖磊离开,一面走一面告诉李阿姨,“我周叔身负重伤,还请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