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棉不会开车!
赵景怀从她手里将车钥匙接了过来,“我来开。”
柳棉诧异的看向赵景怀,“可你不也喝了酒么?”仔细一看,赵景怀眼神清明,除了身上有些酒味,被风一吹就散了一半。
赵景怀被柳棉打量着抿唇一笑,“刚刚她跟我喝酒的时候,我一直喝的是饮料。”
萧萧被放进车里,直接倒在了后座上,伸胳膊伸腿,就没一会儿老实的,即便醉的朦朦胧胧的,嘴里一直嚷嚷着要去办公楼给人送饭。
赵景怀一路问人,顺利的将车开到了大道上,这会儿人都下班了,问了保安,说是人都走光了,萧萧却指着保安的鼻子,“别骗我,我最清楚,他就日夜在这待着,我知道。”说着就摇摇晃晃的往里面闯。
保安十分为难,“真不成,我们有规定,有胸牌才能进去。”
萧萧一拍桌子,大吼一声,“我是他未婚妻,我为什么不能进去看他,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你钱了?”说着,她开始疯狂的从口袋里翻来翻去,四五百块,放在保安面前。
一个月不到一百块,这些钱就是小半年的工资了,谁能不心动,保安瞪直了眼睛,却咬着牙,摇头。“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有规定。”
萧萧也怒了,一把拽着保安的衣服领子,“你骂谁是小姐?”
保安脸色发苦,他伸着手,但并不敢碰萧萧,哆嗦了半天,解下腰间别着的警棍,“你再不松手,我就只能按电棍了。”
柳棉将萧萧扶了起来,好生安慰道,“我刚刚进来之前就看了一眼,这栋大楼里没有一处是亮着灯的,你究竟想找谁呢?说不准早就回家去了。”
萧萧愣愣的看向柳棉,吭吭两声,泪珠子就滚了下来,“我是不是特别招人烦啊,为什么要躲着我?”
“谁躲着你了?”柳棉问了许久,也不见萧萧回答,再一看,她趴在柳棉的肩头已经昏睡过去。
赵景怀扶着萧萧,将人背起来,正要走,忽而身后传来清朗的男声,“等等。”
灰色的西装,黑色皮鞋,没有扎领带,剑眉星眸,鼻挺如刀削,薄唇,美人下巴,眼尾还长了一颗泪痣,他脱下外套,披在萧萧的身上,从赵景怀的后背上将人给扶了下来,“你们是她的朋友?”
柳棉点点头,“请问你是?”
“谢安礼。”男人寡言少语,直接报上名讳。
柳棉一怔,快步追在男人身上,“原来你就是萧萧的未婚夫?”
男人偏头,微微诧异的看了一眼柳棉,以及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的赵景怀,“你们是从外地过来的吧,她给你们惹麻烦了,抱歉。”看他言行间,都是小心翼翼的对萧萧的呵护,柳棉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要让萧萧日。日用酒麻痹,还想逃婚。
“我们之间的感情说不上麻烦。”柳棉见谢安礼背着萧萧就要往自己的宾利车走,柳棉连忙在他打开车门之前拦住他,“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见谢安礼微微变了神色,柳棉立即解释道,“请不要误会,我没有冒犯之意,只是萧萧前几个月就请我过来做伴娘的,当时的态度和现在判若两人,我觉得感情上有些问题不能逃避,逃避的久了就成了错过,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谢安礼微微诧异,他打开车门,将醉的不省人事的萧萧放进后车座上,“我们本就是长辈安排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如今婚姻自主,恋爱自由的世道不觉得可笑么?”
“可是明明萧萧之前也很抵触,她能接受你,应该也是受了你的影响。”柳棉知道,若是这个男人当真如此不屑家长安排的婚事,如此不耻跟萧萧结合,根本不可能融合萧萧坚硬的内心。
如今走到这一步,他竟然又不愿意了,害的萧萧生不如死,为情所困的罪魁祸首不还是他?
谢安礼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先是递给了赵景怀,在得到明确的拒绝之后,拿出一根问柳棉,“介意么?”
柳棉摇摇头,谢安礼才将点燃的烟塞进嘴里,“有些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们之间掺杂的东西太多,不能如平常人的单纯而纯粹的去对待这份感情。”
“若是必须在一起,你们之前还有感情,为什么就不能用最真挚的情感去面对彼此?”
谢安礼拧了眉头,将烟头扔到脚底下,用皮鞋狠狠的辗压,“看你们是开着她的车来的,回去的路应该知道吧?”说罢,他弯腰从萧萧的口袋里将钥匙找出来,扔给赵景怀,“萧萧我会照看好的。”
说罢,他钻进车里,柳棉还想再说,被赵景怀拉到了一旁,“感情的事儿第三人就算看的再清楚,也不能插手,我们替他们做主。”
柳棉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事不关己的赵景怀,“可她是萧萧啊,你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萧萧不愿意的?”
“你们在屋子里说的我都听见了,今儿做了一天的火车,你不累么?”赵景怀将她眼前吹乱的头发整理好,牵着她手回到车上。
“你不够了解男人,若是他一点不在乎,今日大可以躲起来,更不会管醉成一摊烂泥的萧萧,若萧萧真的能放下,今日也不会买醉。”
赵景怀说的很是淡然,将一对闹别扭的情侣说的云淡风轻。“这两日你先跟在萧萧旁边,我明儿等你见了萧萧再走。”
柳棉默默地点点头,搅着手指头,心里头觉得十分可笑,她自己都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怎么可能替别人分析感情,深思一想,觉得赵景怀说的十分在理。
一晚上,柳棉睡的很不踏实,毕竟换了个地方,首都比家里更是干燥,起了床,出去找水,见客厅里有个忽明忽暗的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喊,“赵景怀。”
灯一下子就亮了,赵景怀站在沙发一旁,弯腰将手里的烟给掐灭了,他难得有一些尴尬,“你还没睡?”
柳棉诧异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烟头,转身走进厨房,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渴了,这里空气太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