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那是不是亲家母?”李翠莲一脸的莫名奇妙,她将手里拎着的兜子放在桌子上,掏出了两块豆腐,一把青菜,还有一包桃酥。
李阿姨见她买这么多东西,也帮着过来安排,“是不是亲家母还不一定呢。”
李翠莲将东西全都扔在桌子上,“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景怀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孩子多么优秀你我是都知道的,你这还不满意?”
李阿姨气呼呼的,“他优秀我们家柳棉就不是个好的了,要知道一家女百家求,咱们家轻而易举的早早的让他们定下来了,那是天大的福气,若是不知道珍惜,咱们家的姑娘还非得嫁到人家家里去?”
李翠莲坐下来,手撑着桌子,面色严肃的端详李阿姨,“小李阿,平日瞧着你是个温声细语,柔柔弱弱的性子,婚后倒是强势了不少,如今倒是越来越霸道了?”
“干妈,我对柳棉那就是当自己的亲闺女,还能想着害她?”
李翠莲推开李阿姨帮忙择菜得手,“去去,你那儿子跟个蚊子说话似的,见天的躲在屋子里,你要是空闲就紧着忙他的事儿去,省得你日、日缠着我棉棉吃冰冰凉凉的东西。”
李阿姨走的快,仍旧被李翠莲打了两下,倒也是心虚,刚刚光顾着跟赵母吵架来着,桌子上摆放着剩了大半碗的还冒着凉气的桂花汤圆,被李翠莲抓了个正着,她端了出去,给隔壁家的小桃送了一碗,顺便将跟小桃玩猜字的儿子带了回来。
那小子往日没有名字,只是三小子三小子的叫,李阿姨嫌弃难听,与周兴想了许多,可每一个都难以定夺,拖了这么些日子,也就指望着柳棉了。
可柳棉的心思全在书本上,一闲下来就被赵景怀那个小子烦扰的厉害,李阿姨和周兴见她心里不畅快,不敢打扰不敢催促,尤其是见着赵母笑嘻嘻的来说风凉话,一肚子的憋屈全全的就发泄出来,然而,等她坐在屋里床上,捧着针线的簸箕胡思乱想的琢磨一会儿。
她便开始后悔了,毕竟两家还是亲家,赵母该给的面子还是应该给的。
她细琢磨着,又盯着窗户外头,想着等柳棉回来,悄悄的跟她商量商量,然而等到见天儿黑了,也没见着柳棉的影子,出去一打听,才知道柳棉早就给李翠莲打过电话了,说是去了肖磊家,住上一晚上,今儿就不回来了。
李翠莲见李阿姨唉声叹气的,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人平日看着稳重,今儿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火气说上来就上来,这小脾气就是比灶塘里的火还任性?”
李阿姨低着头,沉闷的扒拉着饭粒,周兴一手捧着碗喂了小儿子一大勺子饭,连忙护妻,“干妈,小凤不还是为柳棉担忧,你也是做姥姥的,早就看不出来柳棉反常呢?”
李翠莲愣愣的将饭铲子扔回锅里,怔愣的问,“我棉棉要跳级参加高考,日、日学习的辛苦,能有什么反常的,我看着挺好的。”
周兴本想再说,李阿姨桌子底下,用力的拉扯了一下周兴的袖子,凳子上坐着的小子又闹腾着要吃桌子上的肘子,吵闹的脑瓜仁子疼,周兴就没再反驳。
他虽然是不说话了,倒像是特意在李翠莲的心里头扎了一根刺,她拉不出来,又拨弄不得,只觉得胸口别闷着气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的厉害,捂着胸口,无奈的站了一会儿,吃没两口饭,就说困了要去歇着。
李阿姨见李翠莲颤颤巍巍的走了,筷子一下子摔在桌子上,见小儿子吓了一激灵,深吸一口气,将声音压低,“你说说你,你干妈的心脏你不是不知道,她要说我几句说我几句就是,你看着吧,明儿早上准跟你发作。”
周兴心虚的眨巴两下眼睛,气呼呼的撇撇嘴。
小儿子抱着周兴的头,“你为啥光张嘴不出声呢?”
李阿姨瞧见了,少不得悄悄的从背后掐了周兴好几下,周兴疼得呲牙咧嘴,最后忍受不得,跳起来,“我去给柳棉打电话,让她晚上赶回来,干妈看着是个好说话的,性子倔强起来,只有柳棉一个人有办法对付。”
肖家厨房里,柳棉刚刚吃过了晚饭,和肖建国没说几句话,他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回工地去了,阿姨晚上说要出门一趟,明日的饭都已经备下,只需要肖磊自己饿了时候吃就行了。
肖磊见着人都走光了,冲着柳棉招招手,示意她跟着上楼。
柳棉疑惑地跟着进了肖磊的屋子,又见着他神神秘秘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个大信封里,信封里倒是没什么东西,只有几张照片。
柳棉伸手,他却将照片背到身后去了,“这些照片是我朋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的,可不容易,但你要答应我,看过之后不准生气。”
柳棉好笑的问,“我都不知道你要给我看的什么,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生气?”
“你就说能不能不生气?”
“我不能答应,我先看过了,才能决定告诉你。”
肖磊一个不备,柳棉就将照片给抢了过来,照片里,赵景怀笑的春风得意,他身边站着一个阳光明媚,笑起来犹如四月樱花的女子,艳丽不带俗气,娇媚不失英姿,眉宇间带着浓厚的自信,尤其是偏头看赵景怀的时候,满满的柔情似水。
肖磊心惊胆颤的盯着好一会儿,见柳棉一声不吭,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扶着柳棉的肩膀,“大妹子,你有啥委屈就跟哥说,哥帮你做主。”
柳棉抬头白了肖磊一眼,一伸手将他推开,“这不会是你不堪赵景怀压迫的把戏吧?”
肖磊吓了一激灵,当即举起手来,“男人都是如此,家里即便坐着倾国倾城的美娇娘,外面那些残花败柳倒贴上来的都要多看一眼,但我能看出来赵景怀对你是最有心的。”肖磊捏着手指头念叨着。
柳棉叹了口气,“有心有什么用?”
肖磊又立即点头,应承着。“是,要是有心也不能这么多个月音信全无的?”
柳棉抬起眼眸,盯着肖磊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