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十五，城里都会有灯会。
许瑶好久都没有去看过灯会了。
小的时候爹娘会带着她去，后来长大了，就因为有男女之防，爹就不让她去人多的地方，然后她就再也没去看过灯会。
今年对她意义不太一样，她死里逃生……呵，其实就是死了之后再重生，现在在遇到灯会，她就很想出去看看，庆祝一下自己的重生。
所以她现在已经穿好衣裳，准备好一切，只等着秦钰出现。
秦钰来的很早，她看到秦钰的身影出现在黑夜，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我们翻墙走吗？”
秦钰颔首：“当然，不然你总不能从正门出去吧？”
许瑶想了想觉得也是，然后就把手交给了秦钰，任由着秦钰带她翻墙。
她不会武功，之前连爬墙都没有过，这次就直接被秦钰带着用轻功翻墙，想想还有点刺激。
等他们翻过去，落在地上，许瑶的心才放下来。
“怎么样，没事吧？”
许瑶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刚才好像在飞一样。”
秦钰失笑：“那你喜欢这种飞的感觉吗？”
“算是喜欢吧。”许瑶想了想，“一开始我很害怕，我怕我会掉下去，但是后来你带我跳上去，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轻了不少，像是一片羽毛在空中飘着，然后又跟着你轻轻落地。”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经常带你翻墙。”
“你说什么呢？正经人可都是走正门的，翻墙算什么？”
然而虽然许瑶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翻墙的不好，但她心里也确实在期待着下一次翻墙的机会。
像是看出来许瑶的想法，秦钰说：“我们刚刚翻墙出来，肯定还要再翻墙回去。如果你喜欢，等会儿我们还要再翻一次。”
许瑶心里有点激动，但还是表现出很冷静的样子。
许多年没出来看过灯会，现在的灯会和以前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她还是很喜欢。
她看到街上灯火通明，而且还有很多人沿街叫卖着一些可口的小吃，她路过问到那些小吃的香味儿，明明吃过饭，现在竟然还是会觉得饿。
秦钰看出许瑶喜欢，所以拉着许瑶到那些小摊上买了很多吃的东西。
不一会儿，他们两个人的手里就抱了很多东西，有吃的也有玩儿的。
两个人在河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河边有风，微风吹过来不会觉得冷，让人感觉很舒服。
许瑶拿出了一个包子，坐在河边吃了起来。
秦钰看着许瑶的侧脸，眼神又温柔了几分。
“难以想象，你竟然坐在河边吃包子。”
许瑶眨了眨眼睛反问：“为什么难以想象？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和你一起玩儿泥巴呢，那个时候你怎么就不觉得难以想象？”
“小时候和现在还是不一样的吧？你现在可是个大家闺秀……”
“一个会装傻充愣的大家闺秀罢了。我觉得做一个大家闺秀实在太累，然而我骨子里本来也不是个安安静静的大家闺秀。一直压抑着自己的个性是不好的，所以我现在就打算随意一些，只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秦钰笑了。
“我想娶你。”
许瑶的耳朵微微泛红。
当然，既然秦钰都这么说了，许瑶当然也不甘落后。
“我也想嫁给你。那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私定终身了？”
秦钰摇头：“不算。”
“为什么？口头约定莫非不作数？”
“当然作数，只不过我不想和你私定终身，我想尽快把你明媒正娶进门，让你成为我的夫人。”
许瑶看着秦钰认真的眼神，一瞬间就陷进去了。
秦钰的眼睛就好像有什么力量似的，让她一看过去就移不开眼。
“我也想，只是现在可能……”
只是现在可能还不行。
她身上还有和太子的婚约，等什么时候太子和秦淑湘成了定局，她大概才能重获自由。
“我真希望你妹妹的动作可以快一点，我知道她很着急，但她和太子的进展还是那么慢。”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你对你妹妹……”
“我不喜欢秦淑湘的所作所为，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支持她这么做。”
“我明白。”
“湘儿从小被爹娘宠着，不敢她想要什么，爹娘都会满足她的要求。她从小到大一直都这么任性，但是她并不知道，她的任性其实只适用于家人，到了外面，她的任性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你说的对。”
而且又岂止是给秦淑湘自己带来麻烦？给别人带来的麻烦更多。
“你觉得秦淑湘是个什么样的人？比如……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吗？”许瑶试探着问，她又担心自己问得太直接，所以又补充道，“你别误会，我只是随便一提……”
“如果有什么事她一定要得到的，为了达到目的，她会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许瑶抿了抿唇，没说话。
“你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我也足够了解她。我记得以前她曾经看上了一个小丫鬟养着的一只小乌龟，那个小丫鬟年纪不大，不想把乌龟给她，所以她最后让人帮她把那只乌龟抢来，并且当着那个小丫鬟的面用石头把乌龟砸死……因为这件事，娘还曾经数落过她，但娘也从来不愿意对她说重话。”
“还有这种事？”
“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试想当时她也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她就能做出这么狠的事了，你觉得她长大以后会如何呢？”
长大之后……
秦淑湘长大之前砸死了人家喜欢的乌龟，长大之后摔死了她刚出生的孩子。
这就是秦淑湘。
这么多年，她从小到大果然都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我，我确实没想到她竟然还做过这种事。”许瑶叹气，“但她还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
“我不反对你继续把她当做朋友，我只是希望你要提高警惕。秦淑湘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她的心思很复杂，只是你还没看到罢了，你不该用太多的真心去和她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