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瑶不太能理解母亲的话，不过既然母亲这么语重心长地和她说这个，她听着就是了，也没必要反驳。
“对了，你嫁过去的这段时间，秦钰对你还好吗？还有他府上的人，对你还尊重吗？”
“都很好。秦钰对我很好，府上的人也都很好。虽然我是第一次和府上的那些人见面，不过他们都是好人，也都很好相处，我觉得在秦家还是很轻松的。不过我说的是秦钰自己的府邸……另一个秦家就不一样了。”
许夫人颔首。
“那就好。不过这说明秦钰对你还是很上心的，他对你是真的好。”
“您看，以前我说要嫁给秦钰的时候，您说什么都不愿意答应，还说秦钰不靠谱。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我说秦钰一定会对我好，现在您看到了吧？”
“是啊，是看到了。不过这种事还是要看运气，如果你运气不好，现在说不定就和秦淑湘一样了。”许夫人顿了顿又说，“我不是在说秦淑湘的闲话，只是萧祎那个人……唉，真的是一言难尽。”
“您知道什么了？”
“你没听说吗？萧祎好像要纳妾了。”
“什么？”许瑶很震惊，“您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萧祎要是要纳妾，那消息不应该传到宫里吗？可是我们都没听说啊。”
“萧祎现在不是太子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藩王，陛下都懒得管他。而且一个藩王想要纳妾，他自己就可以做主，不用向宫里禀报。”
所谓的藩王，其实和逐出家门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虽然萧祎将来的孩子也全都是皇室血脉，但却不会有那么亲近。
当然，如果萧祎和秦淑湘的孩子真的被封为太子，那这孩子就不一样了。
至于其他孩子……他们的身份和那个孩子也会有明显的区分。
萧祎不管纳了多少妾，这些人都不会写入皇室的玉牒中，她们的存在和不存在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您这消息靠谱吗？萧祎真的要纳妾了？是谁啊？”
“这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之所以传得这么热闹，是因为萧祎要纳的妾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
许瑶更震惊了。
秦淑湘这才刚跑走多久啊？秦钰竟然要纳那么多妾？
“而且这其中有一个你也认识。”
许瑶下意识想到的是蓉儿。
不过这一世她和蓉儿还没见过面，也不算认识。
“是明玉。就是秦淑湘身边的丫鬟，明玉。”
许瑶张着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娘，您确定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您说萧祎要纳妾，而且其中有一个人是……明玉？”
“没错，我为什么要和你开玩笑？不然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可是那个明玉……”
可是她之前听秦淑湘说她走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男人……当时那里只剩下了明玉。
按照合理的推测，明玉很有可能逃不过那个男人的手掌心，也就是说……明玉应该已经和那个男人有了不寻常的关系。
她知道明玉是受害者，也丝毫没有要贬低明玉的意思。
她只是觉得以萧祎的身份和脾气，萧祎怎么可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女人？
当然，这其中还不乏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在秦淑湘离开之后，那个男人也没能得逞，所以明玉还是清白之身。
“您知道萧祎打算什么时候纳妾吗？”
“两天后。”
“这么快……”
许夫人见许瑶看上去一脸愁容，马上劝道：“我只是和你说说而已，你和这件事没关系，千万别搀和进去。你和秦淑湘的关系现在也不同往日了，她是你的小姑子。纳妾这种事对她肯定是不利的，你最好不要和她接触。”
“娘，您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许瑶长叹一口气，“您可能还不知道，现在秦淑湘就住在我们府上。”
“你说什么？”许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住在你们府上了？”
“是秦淑湘啊。”许瑶耸肩，“她现在很惨，惨不忍睹。那天她狼狈地在门口敲门，我们也不能不收留她，所以就让她暂时住下了。”
“真是奇怪了，秦淑湘好好的怎么去找你们？”
“是啊，她之所以去找我们，就是因为她不太好。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萧祎纳妾……我看这件事有必要告诉秦淑湘。”
许夫人一把拉住许瑶。
“不行！”
“为什么？”许瑶不解，“她好歹也是萧祎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萧祎正儿八经的王妃。”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更不能让她知道。你是不是忘了，她现在还怀着孕……你说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万一有了三长两短，而且还是在你们的府邸，你们怎么负责？那个孩子的重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瑶低头没说话。
“所以啊，有些话该说可以说，有些话不该说，那就一个字都不能透露。”许夫人拉着许瑶，深深地说，“你这孩子虽然不傻，但是你在为人处世上还是搞不清楚。这件事你相信我，娘是过来人，知道该怎么做。”
许瑶现在有点凌乱，显然她确实也还没想好。
这件事直到他们吃上了饭，还一直哽在许瑶的心里。
其实坦白说，这是萧祎的事，是秦淑湘的事，和她没有实际关系，她也不应该多管闲事。
只是这件事透着点诡异，她心里又有很多疑问。
这个疑问也坚持到了他们从许家离开，许瑶这才和秦钰商量了起来。
“我娘说萧祎要纳妾了。”
“嗯。”
秦钰的反应很平淡，看上去一点都不惊讶。
“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看上去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我是昨天知道的。”
“昨天？那你昨天就知道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我也不太确定。毕竟萧祎那个人……他想一出是一出，传出来的消息也未必会去做。我本来打算等他确实纳了妾之后再告诉你的。”
许瑶捂脸。
“他要是都纳妾了，你和我说也没用了啊。我还以为我们要做的是去阻止萧祎纳妾……”
“你觉得你能阻止得了？”秦钰反问。
许瑶摇头：“我怕是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