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姜长歌却是完全没有来纠结这件事的机会。
即便是有这个想法,也被潋滟直接按住。
这是姜长歌人生地位最低的半日。
子安只用了一夜就将所有药材都搭配齐全,迅速的给姜长歌熬出一锅浓浓的药浴汤,那味道整个王府上下都被覆盖,即便是站在屋顶的小七也未能幸免。
姜长歌不喜药味,更不喜欢苦味,看着那黑的发红的汤药,满脸黑线。
潋滟就站在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
“王爷,请吧,想什么呢?”潋滟过去摸了摸桶中耳朵水。
只觉得一股刺痛感蹿上整只胳膊,蹙眉,这么厉害?
这药性有点太强了。
潋滟狐疑的回头:“这都是什么药材,怎么这样大的反应。”
这要是整个身子下去,该有多难受,难怪子安说很多没挺住的,这种东西,确实是很有难度。
子安摇摇头:“王妃,不用这药材不行,王爷伤了筋脉,本源受损,自然是要下猛药。”
这也有点 太猛了。
不过……
能续命。
“王爷……”潋滟看向姜长歌的时候,面上的担心溢于言表。
“无……本王尚可。”
想说无妨,却吞了下去,改成了尚可。
潋滟勾唇:“既然尚可,还请王爷进去吧。”
……
姜长歌愣了愣:“给本王宽衣。”
潋滟毫不犹豫上手,熟练的扒开姜长歌的衣服,子安脸一红,站在这里也不是,现在走也不是很妥当,一会儿姜长歌进去之后,他还要观察记录的。
真是让人为难。
“王妃的手法真是越发娴熟。”姜长歌点点头,看着潋滟依旧粗暴的撕扯,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时间不等人,王爷还要泡三日,早泡早好,我也是着急。”说话间,潋滟解开姜长歌的中衣。
男人露出精壮的身体,挑眉看着潋滟。
“怎么了?”
“还有呢?”还有的就不管了?
潋滟一梗,嘴角一抽。
子安彻底觉得没脸看了。
“王爷,王妃,子安先出去了,待到王爷进去再来。”
没人回话。
子安抬头,只见姜长歌正看着他。
一副把本王要丢进这么个东西里面,现在还没点眼力见在这里站着的表情。
子安头也不回的离开。
姜长歌才重新看回潋滟。
“王妃还不动手?方才不是十分着急?”
非要这样?
潋滟脸一红。
“王爷,我腰疼,裤子自己脱。”说完,潋滟后退一步。
姜长歌左右也不想那么快进那黑乎乎的药汁里面,跟着潋滟前进一步。
“本王可记得并未折腾王妃,怎么就腰疼了?”
折腾?
潋滟疑惑的抬头。
只见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浓,瞬间就反应过来。
这男人怕这药汁倒是怕到她身上来了?
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非要本王妃帮王爷脱裤子?”
“本王是病患。”一脸理所当然。
“王爷想好了?”潋滟冷冷的看了姜长歌一眼。
显然是对于姜长歌这种行为非常不齿。
但,很明显,她忽略了某个男人在她面前可以不要脸的程度。
“王妃帮本王脱个裤子又如何?衣服都脱了,还在乎这一条裤子?”姜长歌顿了顿,“莫非王妃不愿意本王快些泡药浴,快些好起来?”
“原来方才王妃并没有很着急本王。”
幸好这里没有别人了,不然……这场面也是很会让人震惊的。
姜长歌这是在……撒娇吧。
潋滟笑了笑。
她只不过是觉得姜长歌明明自己可以脱衣服裤子,却非要让她脱,感觉有点怪而已,也并不是说给姜长歌脱个裤子是多大的事。
潋滟解开绑在腰间的结,轻轻一拽,就露出姜长歌的底裤。
某人却是一动不动,依旧是那样眼巴巴的看着。
潋滟冷哼一声:“要我将你推进去还是自己进去?”
姜长歌眼皮一颤。
这女人真做得出来把他推进去的事情,也是也不再过多纠缠,慢悠悠的走回浴桶边。
面上的表情立刻变为嫌恶。
实在是,很难接受。
“王爷,给你准备了蜜饯。”
蜜饯?
他现在竟然也要靠蜜饯了?
怎么可能!
“好。”姜长歌点点头。
这才一脚踏进桶中。
疼,只有妾身体会到,才能够真实的感受到这种疼痛。
“王爷……”潋滟是知道的,姜长歌是个能忍的人,但是就是这样,也是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他现在究竟有多么的痛苦。
“王爷……忍一忍……”潋滟连忙拾起一颗蜜饯,放进姜长歌的口中,“王爷,你不必说话,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王爷,这些事情过去之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就像是普通夫妻一样一起生活,那时候就好了,所以王爷,你要好好的。”
“我知道现在很难受,但是只要是这一段过去了,一切就都会好了。”
“王爷,我们还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的时间之内,我们又可以找机会,又可以创造出很多很多的三年。”
姜长歌额头全是虚汗,脸颊更是不正常的红色,只是几句话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
“子安!”潋滟立刻喊子安,子安原本就站在不远处,一声就能喊过来。
子安跑过来,眼神急迫,果然,姜长歌出问题了。
“王爷,还能听到在下说话吗?王爷……”子安摇摇姜长歌的肩膀。
姜长歌没有反应。
“王爷!”潋滟惊呼,只见姜长歌的双眼紧闭,完全没有反应,双眉毛亦是皱在一起。
“这才刚开始就这样,若是三日,如何能行!”潋滟不会怀疑姜长歌的意志力。
试想一下,如果是将你的浑身上下都扎满了银针,还是滚烫的银针,谁能够承受这种痛苦。
姜长歌浑身的皮肤都开始变红,肉眼可见得变成酱红色。
“子安大夫,这样下去可会有事?”
子安摸了摸姜长歌的额头,又拿起手腕。
把脉。
许久,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王爷……挺过来了。”
“只是……”
“其实一开始是最痛的,之后若是习惯了,反而就不会那么痛了,就像是割肉的刀子,往往都是第一刀最磨人。”
“王妃,现在王爷已经是没事了,果然,王爷的意志力惊人,非常人可能及。”
潋滟手一松。
张张嘴,才发现自己额头已经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