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本王妃死了,魏诗韵陪着一起死?”
声音沙哑。
无力。
刚刚恢复知觉,就止不住的颤抖。
潋滟冷哼一声:“想通了?知道这些事和本王妃无关了?”
声音很轻。
唐棠稳住身形,看着潋滟,只见对面的女子衣衫尽湿,瘫在地上,没有一点点活力。
父亲说过,她生在四月,性格也是如同四月的太阳,或灼热,或疏离。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害人了,想通什么,你不要想得太美了,我只不过是怕你死就死了,连累我家韵儿。”
“那还不错,若是本王妃死了,王爷一定会将你们魏家,一个都不留,到时候咱们黄泉再见。”
一股凉气从后背蹿上唐棠头顶。
“姜长歌不是现在不能见人?凌雨柔,你是哪里来的勇气,我现在就收回方才的话,这些吃的,我半分都不会给你了!”
唐棠瞪眼看着潋滟。
潋滟虚弱的笑了笑。
“王爷这样的人,你就听旁人说两句他不行,你竟然也能信,唐国公究竟是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女儿?又是如何教出魏诗韵这样的孙女。”毫不留情的讽刺。
“韵儿……”唐棠刚想说什么又住嘴。
潋滟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摸了摸额头,又沉沉的闭眼。
唐棠没好气的瞥了潋滟一眼,都这样了,还要硬撑着。
“你接住,我给你丢些东西过去。”
潋滟没有回话。
“凌雨柔!”
“不吃。”潋滟冷声。
“你难道还怕我下毒不成?”唐棠嘴角一抽。
可是潋滟却是依旧闭着眼,没有丝毫要回应她的意思了。
咬牙。
唐棠将一个盘子伸出牢门外,用手一推,稳稳的落在潋滟牢门前,一起身一伸手就能够到。
潋滟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在心中算着日子。
还有两日。
她能熬过去。
唐棠现在甚至有些怀疑,潋滟是不是偷吃什么了,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拒绝。
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这样。
看向潋滟的眼神越发怪异。
“你连你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又凭什么来管本王妃,简直可笑。”
唐棠听得这话,也翻脸了:“爱吃不吃,但是你可记住了,我是给过你食物的,别想着用这个来找魏府和国公府的麻烦!”
瞪了一眼,两人背对背,谁也不愿意看见谁。
渊王府。
地上是一滩血迹,还有一根断掉的胳膊,就躺在鲜血当中,而一旁,王叔的刀上,鲜红的痕迹让人触目惊心。
星儿咬唇看着王叔。
王叔平时为了给王爷积攒福气,可是连肉都不吃的。
士兵立刻惨叫着倒在地上,捂着那只被砍断的胳膊,疼的实在是无法忍受。
魏元恒磨牙,扭了扭脖子:“老东西!”
随手拔出一把刀,冲着王叔就冲过去,满眼凶狠,抬手就要冲着王叔砍下去,刀光闪过王叔的脸,苍老的眼中是怒意。
“你她,娘的去死吧!”魏元恒怒吼。
“乓”的一声,一把刀冲着两人中间飞去,刀刃准确的割在魏元恒的手腕上,鲜血立刻飞溅出来,他的刀瞬间落在地上,魏元恒眼中带着一些惊恐,立刻看过去。
只见一人从房中出来,摇摇晃晃,但气势逼人。
“沧流先生!”
星儿惊喜的叫道。
“你他妈的知道老子来干什么的吗?你谁啊你,敢伤了老子!”魏元恒捂住自己的手腕,随手撕下一块衣料,缠住。
王叔看向沧流的眼中有些异样,更是有些闪烁不清。
沧流上身是厚厚的白色布条,缠住他的伤口,嘴唇惨白,脸色更是差得吓人,可是一双眼却满是杀意。
两缕发丝垂落脸颊两旁,双手抱在胸前。
斜着身子靠在门框上:“你们吵到小爷了。”
语气中依旧是平日里的不羁,可是又多了几分森凉不可违背的气势。
这一刻,所有的光芒,都打在他的脸上。
魏元恒冷哼一声:“半死不活的废人,给本公子杀了他!”
子安站在房中,蹙眉:“沧流公子,你现在不能动手!”刚刚才醒来,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立刻就有一堆士兵冲着沧流冲过来,王府的侍卫立刻看向王叔。
沧流却是毫不在意,只是眼中的光芒越发的冰凉,四周看了看,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身形一动,一个士兵伸过来的手被他卸掉,脚尖踢在刀上,那士兵的刀在空中转了一圈,立刻变成了沧流的兵器。
一个呼吸间,一道红痕出现在士兵的脖子上,他恍惚的摸了摸,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满眼惊恐的看着沧流。
倒在了地上。
连续杀了四五个士兵,魏元恒的眼中终于是有了一丝慌乱。
“住手!”
士兵早就不想和沧流打了,纷纷停手,可沧流是什么人?
又是一个转身,两个士兵没了呼吸。
魏元恒一把掏出姜长风的令牌,横在王叔面前:“老东西,你还不让他住手,我们可是王上派过来的人!”
王叔咬牙,呼吸急促了些,不肯说话。
“现要是本公子的人死了,王上现在就回派兵过来围了渊王府,你要是不怕,就尽管让他杀好了!” 。
“怕什么,现在已经这样了,围就围了!”一个侍卫怒吼,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王叔咬牙,低头。
就在这个时候,沧流的刀下又多了几条亡魂。
他背后的白色布条更是染上血迹,伤口裂开。
“老东西,你还不让他住手!”
沧流眼光陡然看向魏元恒,魏元恒心下一凉,呼吸都加快了,眼中是对死亡的恐惧。
沧流丝毫不留情,刀刃直直的朝着魏元恒劈下去。
魏元恒瞪大双眼,咬牙,一把将王叔拉过去,挡在自己身前。
沧流眼色一变,就要将王叔踢开。
在场的人现在都是冷汗澄澄。
魏元恒惊慌的坐下地上,终于。
“住手。”
王叔的嘴角几乎被咬出鲜血。
“住手吧。”
沧流看了看王叔。
魏元恒立刻从地上起来,站在两个士兵身后:“算你们识相!”
“公子,老奴感谢你。”王叔重重的朝着沧流作了个揖。
沧流难得的严肃,脸上没有因为任何事情改变半分。
缓慢的走到姜长歌的门前,将刀放在一旁,抱胸。
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