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味？
没有。
潋滟目光平静，甚至想给凌霜把个脉。
她现在是真的很好奇，凌霜究竟是不是怀上了，又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凌霜面上有一丝慌张，身子僵硬，可还是做出自然的样子。
凌霜身后的丫头面上一片沉静，潋滟伸头看了她一眼：“本王妃迷路了，不知二位可有空为本王妃带路？”
凌霜笑了笑，迷路？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糊弄人了一些，她凌潋滟会在王宫迷路？
她死了，她的魂魄都没有把这王宫的路记住吗？
想到这里，凌霜只觉得有些可笑。
“去，给渊王妃带路。”不过，她现在并不想过多的纠葛，这个女人是恶鬼，和恶鬼打交道，会让她发生不好的事情。
夏荷上前，走到潋滟面前，正要行礼，潋滟确实瞥了她一眼：“本王妃是让你主子带路，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凌霜咬牙，夏荷确实面上一丝变化都没有。
就好像，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说让干什么，就只会干什么，全然没有一丝丝的自我意识。
“王妃，你做什么？这里是王宫不是渊王府，你即便是嚣张跋扈也该有个限度，若是你执意要找麻烦，那我不会给你留情面的！”凌霜边说边后退。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做什么。
只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么怕本王妃做什么？本王妃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你一个被弃掉的妃子，哪里来的资格和本王妃这样说话。”
凌霜努力的平稳住呼吸。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身子不适，先行告辞。”说完，凌霜转身，就在一旁的墙头上有姜长风派来保护她的人。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用，因为她不敢张扬，甚至于今日出来走走，也是因为知道所有人都去御花园了。
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样的差，一出来，就碰到了这个女人。
潋滟却是快步上前，拦在凌霜面前，也不再多说，直接就要捏住凌霜的手腕。
墙上的暗卫蠢蠢欲动，几乎就要跳下来。
潋滟冷哼一声：“怕什么，本王妃不会把脉。”
凌霜心跳陡然加快，她自认为是能够看懂，并且十分了解凌潋滟。
但是现在，这个女人的眼中却是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她什么也看不出来，甚至连尖叫……都忘了。
“带路。”潋滟牙关又紧了一些。
看来是真的，还真是坏人都过得比较好。
她凌潋滟杀了那么多人，是不是也算是坏人了，为什么她就不一样呢？
潋滟松手：“还要本王妃再说一遍？”
凌霜深呼吸，努力的平稳自己刚才的惊慌。
“好。”挤出一个字。
夏荷依旧是站在一旁，平平静静，或者说，就是木讷，没有任何感情。
凌霜示意墙头的暗卫不要出来，眼神飘忽，双腿发软。
她在害怕。
很害怕潋滟会突然发疯，对她做什么，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最后的期盼，绝对不能出什么事情。
“看来过得不错啊，都胖了一圈，真是让人看着就很讨厌。”潋滟目光正视前方，“带本王妃去太医院吧。”
太医院？
凌霜眼中染上惊恐的表情。
“王妃，你说话或是做事都要先考虑这里是王宫，若是你敢做什么害人的事情，没人来替你担待。”
她还是忍不住了。
她觉得潋滟已经猜出来了。
事实上潋滟确实是猜出来了。
但是潋滟并不想让她知道，已经猜出来了。
“本王妃又怎么害人了？本王妃尚且不知，让你带路，就是害人的事情，害谁？你吗？”潋滟笑不出来。
原本她是打算笑一笑，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的。
但是她发现自己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装都装不出来。
“你！”凌霜一时语塞。
只好慢慢向前走。
很慢。
甚至于怕潋滟突然推她一把，让她不小心流掉这个她的翻身牌。
可是潋滟却是忍住了：“你走吧，本王妃认识路了。”
凌霜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你耍我！”
这才走了几步，她敢保证这个女人就是想看她生气狼狈的样子。
她受不了。
“怎么，想跟本王妃多 待一会儿？本王妃不愿意和你多待。”潋滟径直往前，“滚。”
姜长歌让她来确定，是什么意思呢？
所以，是想让她恶心恶心？
她现在确实是恶心的不行。
几乎都快吐了。
“渊王妃，希望以后不要再见了。”凌霜深呼吸，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潋滟激怒。
其实潋滟压根就没有刺激她，一点都没有。
凌霜直到走远一些，才敢把 手放在肚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最后就算是回到了她自己的寝宫，都是依旧惊魂未定。
夏荷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她看谁都是一个表情。
“贱人！”凌霜越想越生气，一巴掌打在夏荷脸上。
这巴掌可不轻，打得夏荷整个头都摆到了右边。
墙上的暗卫紧紧的盯住这里，只是想的却是。
这个女人这么激动，会不会出事。
要是出事了，去告诉王上，王上会不会责怪他办事不利。
全然没有一个人回在乎夏荷。
夏荷也不在乎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都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等候凌霜的下一个命令。
凌霜看着夏荷这副模样，更生气了：“你去穿上那身衣服。”
直到她说出这句话，夏荷的眼中才有了一些些波澜，因为……
很快，夏荷已经穿着一身铠甲出来。
铠甲的样子和潋滟从前穿过的一模一样，夏荷的脸上戴上面罩之后，更是一模一样。
凌霜满意的笑了笑。
暗卫也不想再看。
这个女人的内心已经是扭曲的。
一声又一声的惨叫求饶声从寝宫当中传出来，凌霜的心情却是越来越好。
她之所以还留着夏荷，就是因为她不会说话，什么都不会告诉别人，即便是发生的事情再难以忍受。
半个时辰之后，凌霜才笑了笑，走到夏荷面前，抬手抚摸上那张因为疼痛已经布满汗珠的脸。
“这样才对，你该朝本宫求饶，而不是朝本宫摆架子，你以为你是谁？”
说完，夏荷重重的倒下。
“自己处理，然后去给本宫准备沐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