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叔!”
霍城筠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
宁骁脸上带着笑意:“太子殿下,多学学炎王。人家多气定神闲呀。”
此刻的宁骁完全沉浸在高兴之中,全然没有察觉到异常。
喜娘扭摆着腰身来到宁骁身边:“大人,该回去了。”
“是呀,该回去了,还要拜堂成亲呢。”
宁骁风姿绰约,此刻更是被一身红裳衬得无比挺拔,气势非凡。
看着宁骁得意的背影,霍城筠气的不轻:“十七皇叔,宁骁这分明就是羞辱您的,您怎么还能如此淡定?”
“他羞辱本王什么了?”霍湛的声音淡淡的,一点儿波澜都不起。
等他解开红盖头来的时候,才是羞辱。
霍诚筠握紧了拳头:“难道,十七皇叔就一点儿都不在意阿瑾吗?若是十七皇叔不在意了,以后阿瑾的事,十七皇叔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霍湛的眼睛眯起来,带着满满的威慑力。
呵,翅膀硬了,敢和他抢女人了。
霍诚筠仰起头来:“若我是十七皇叔,是断然不会这般忍气吞声的,就是弄到兵戎相见,也绝对不允许旁人伤阿瑾一分。”
“若本王是你,就不会试图想染指你十七皇叔的女人。”
厉眼一瞄,霍诚筠只觉得好似被什么猎手给瞄到了似得,忍不住哆嗦了下。
北荛国的夏天,也是格外的冷呀。
“太子殿下,炎王殿下。”
当看热闹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纪晓奎才往这边来。
“方才实在是不好意思,下官也是迫不得已的。”
南霜的储君和战神王爷都在一边儿站着,而他这个南霜国附属国的城主却是在前面坐着,虽说是沾了楚瑾的光,但这个光却又不是他想沾的。
“楚瑾那丫头,也做的不大妥当,怎么能够不知会一声,就和外人成婚呢。”纪晓奎叨叨着,尽力地撇清自己和楚瑾的关系,“王爷放心,太子殿下放心,下官是不可能因为楚瑾嫁到了北荛国,就对南霜国不忠的。若是二位也觉得不妥当,不如,下官就作罢了这桩婚事?”
霍诚筠一听,两眼放光,但却在这个时候,霍湛冷冷地开口:“不必了。”
嗯?
霍诚筠费解的很,他正愁没有合适的借口,没有合适的机会,让这桩婚事作罢,好不容易楚瑾的挂名父亲出来做要让这桩婚事作罢,怎么十七皇叔却说不必了?
纪晓奎一愣,心里的如意算盘却是没有打的响。
他原本就不大想看到楚瑾光耀门楣的样子,一旦楚瑾的势力做大,当年楚家惨遭灭门的事情说不定又会被人翻出来。
而且,楚瑾找的靠山有是北荛国的,根本不受南霜国的管束,就算在策划当年惨案的人现在多有本事,但也无法插手北荛国的事,楚瑾到时候若是要查,北荛国这边一旦支持,南霜国就更是没有立场说不了。
所以,这桩婚事,其实对于他纪晓奎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原以为,可以借着锡郡国反对一说不,将此事作罢,没想到炎王却是反对。
“看来炎王殿下倒是很看好这桩婚事。”
纪晓奎心里虽说不高兴,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霍湛道:“看来纪城主是不大同意这桩婚事。”
“那是自然的。”纪晓奎看了一眼还在霍湛身旁的北衙禁军督统陆林,虽说后者生的一双虎眼,看起来就很凶神恶煞,但他还是要说:“北荛国和南霜国虽说有联姻的习惯,但从来都是皇室中人联婚,何时轮得到我锡郡国,再者说了,我们锡郡国虽然只是南霜国的一个小小附属国,但我们还是明白什么叫礼数,什么叫蛮夷。”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要压制的意思都没有。
就是说给陆林听,就是说给还留在这儿的百姓听的。
一来,就算楚瑾嫁给了宁骁,但因为她南霜国人的身份,在北荛国,在鹤城,她也走不下去。二来,他还要制造动、乱。
一路上,他快马加鞭,被强行护送到鹤城来参加楚瑾的婚礼。
表面上是为了楚瑾的婚事来,但实际上,却有两个交代,在让他权衡。
一个是要让他将太子霍诚筠安全送回南霜国,另外一个,就是要让他让太子霍诚筠一辈子都回不了南霜国。
当然,这个选择是很简单的。
为了亲生闺女,纪晓奎自然是要帮霍诚致的,所以,霍诚筠是不能回南霜国了。
原以为这话,会引得北衙禁军的督统陆林不满,但陆林却没有任何情绪外溢,仍旧是绷着一张脸。
霍湛道:“陆都统,本王忽然想去看看你们北荛国的成婚仪式是什么样子的,烦请陆都统带路。”
陆林指挥着一旁的侍卫,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牵过来。
他也不多话,只是冷冷地说道:“炎王和太子是我朝贵宾,上车吧。”
至于另外一个人,自己想法子。
纪晓奎翻了个白眼,一群粗鄙的武人。
他会去不了宁府么?
明明就有人就有车在等着他了。
他身为楚瑾的养父,要是他不到场,他们怎么拜高堂?
纪晓奎转身就往自己的马车走去,霍诚筠将帘子放下来:“十七皇叔……”
“你了解楚瑾吗?”
霍湛抢过霍诚筠的话,开门见山。
霍诚筠哑然,了解,吗?
若是在锡郡国的时候,他可以斩钉截铁地回答,了解。
可现在,他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霍湛看着霍诚筠,在等一个答案。
霍诚筠被霍湛看的心里发虚,深吸了一口气:“我以为,我是了解她的。我和她相识在锡郡国,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扎着两个小丸子,看起来就像丫鬟似得,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锡郡国纪府的二小姐,是纪晓奎夫妻的养女。虽说她是养女,但她从不当自己是外人,成日都在忙活,为纪府打点一切,在我看来,她是最好的姑娘,也是最能忍受的姑娘。”
明明纪云云那般刁钻,处处为难,她都可以忍受。
纪云云说要吃红豆沙,随意地将一把混着绿豆的红豆丢给她,她当真就连夜将红豆全都挑出来,还熬出了红豆沙。
他看着都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