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说个事实,你既然做的出来,又怎么不能让人说呢?”
楚瑾正正经经地看着岭尘,又正正经经地继续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莫非你还想又当biao子又立牌坊?”
岭尘咋舌,还什么都敢说呀!
对于岭尘死乞白赖地利用自己的身份威逼利诱宫娥和他沐浴一事,楚瑾还是不齿的,说话也难听了些。
“老子明白了。”
“你明白你不应该这般无赖,不应该仗着自己现在是贵妃的身份,诓骗那些小宫娥和你一同沐浴了?”
“老子明白为什么霍湛和那个叫什么宁骁的会看上你了。”
楚瑾一愣:“你倒是说说。”
这个,她自己都还不知道。
“你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他们大概是没有见过你这样没规没矩,没上没下的女人,觉得新鲜罢了。诶?你看着老子做什么?你盯着老子做什么?你瞪着老子做什么?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
岭尘最大的悲哀是变成了一个没有灵力,没有武力的女人!
他的灵力,他的武力,全都因为女人的阴气压制着他,半分都使不出来。
楚瑾愤愤地一把抓住岭尘的衣领:“幸好你在女人的躯壳里面,不然我可真的要揍你了。”
幸好岭尘屏退了宫娥,否则看到这一幕,岂不是吓一大跳。
楚瑾松开岭尘:“你和霍湛争女人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告诉你了?”
“我想听你说。”
“你不信他?”
“不是不信他,只是我想知道更多的,我想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女人,能够让霍湛争。”
岭尘苦着脸:“其实,霍湛并没有争,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说到这里,岭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狠狠地灌了一口,苦涩的很。
“她叫如意,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可从小我也知道,她眼里只有霍湛。”
“你们是青梅竹马?”
“可以算是吧,她是个孤儿,但却是我们族里最漂亮的一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岭尘呵呵一笑,“她自小就心高气傲,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饶是我,也不过是因为身份问题,才能得她看上一眼,但能入她眼睛的,却只有霍湛一个人。不过你也是运气好,要是你没有瞎动那陨石,不砸中我们,现在恐怕因为长老们的压力,霍湛和她已经成婚了。”
“成婚了?”
“长老一直都很喜欢如意,她是这么多年来,我们族里最有慧根的一个,配的上霍湛。”
说这话的时候,岭尘酸溜溜的。
不过也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楚瑾只觉得心里忽然一紧,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良久,岭尘笑道:“大概也是我运气好吧,既然霍湛选择了你,他会护着你的,如意也可以死心了。霍湛已经说了,他不会回去,你这姑娘,倒是有些魅力。”
“你们……”
楚瑾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没有问出口的。
“你是想问,我们从哪里来吧?”
楚瑾怔怔地看着岭尘,片刻之后笑着摇摇头:“不了,不想知道。”
“你最好不要知道。”
若是知道了,才会束手束脚。
妖界素来不喜欢体弱多病的人类,要是被长老们知道了天之骄子霍湛选了个人类,那可就真的是大祸临头了。
岭尘又裹了下衣裳:“最近天下都不太平,还是好好地保全自己吧。”
“是呀,庆妃想要挑起南霜国的战事,你又想挑起北荛国的战事,还真的,不太平呢。”
岭尘的瞳孔猛地一缩:“你怎么知道?”
庆妃想要为李涤尘铺路,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引霍湛来也是为了挑起和南霜国的战事,都是路人皆知的。
可他,自问保密工夫做的很好,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楚瑾呵呵一笑:“我就随便一猜,你要淡定。”
“你是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呀,你不是要去菱㳆峰吗?”
岭尘忽然觉得应该对楚瑾刮目相看了。
就只是两句话,她竟然能够推测出他想要挑起东陵国和北荛国之间的战乱。
这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谁会将这等私心和军国大事连系在一起?
而且,就算被人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都不会有人联想到她一个久居深宫的贵妃娘娘。
“大约现在,我明白霍湛为什么会选定你了。”
楚瑾没有问缘由,只是笑了笑:“我吃的也差不多了,酒足饭饱之后,就像打个盹睡个觉。”
她伸了个懒腰,十分满足,往偏殿去。
岭尘唤了人来收拾,也是起身往院儿里面走。
看着天空上高挂着的玄月,声音也显得薄凉:“如意啊,你如今可有死心?”
若是没有死心,再继续争下去恐怕会万劫不复的。
第二天清晨,衍庆宫的內侍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琼华宫请楚瑾,岭尘自然是断了些许架子,不过想着庆妃那腿还是颇有菩萨心肠地差人去叫楚瑾起床了。
那內侍就在宫门口候着,时不时地往里面瞅。
楚瑾的睡眠素来都很好,一觉可以到大天亮,同时也是睡的很沉。
宫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楚瑾给叫起来,又伺候了她洗漱,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楚瑾才走出偏殿。
內侍都忍不住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多怕这位主儿放他飞鸽儿。
到时候他空手回去,又怎么好和庆妃娘娘交代呢。
內侍正打算迎上去,宫娥却是冷冷地说道:“公公怕是忘记了,我们这琼华宫的规矩。”
“是是是,是奴才唐突了。”內侍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这琼华宫不大喜欢男人入内,就是被阉割了男人也不行。
楚瑾走到宫门口,见內侍有些着急,不免问道:“庆妃娘娘的伤有反复吗?”
“倒是没有,就是娘娘有些着急。”
当然,他也有些着急。
楚瑾“哦”了一声:“那走吧。”
內侍连连应着。
“娘娘昨夜睡的可好?”
“尚好。”
“腿可有疼过?”
“起初有些,后来就没了。”
“疼的厉害吗?”
“不像厉害的,就是梦呓了两声。”
……
琼华宫门口的岭尘,就依着宫门,目送着楚瑾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好半天才开口道:“去个人,候在衍庆宫门口,若是有人敢动楚姑娘半分,直接卸胳膊。”
谁说他宫里的宫娥全都是弱质纤纤的,明明很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