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心里满满的都是疑惑,可当下又没有人可以给她解释。
无奈之下,将那块暗淡了颜色的晶体碎片给带回宿舍。
宿舍的大厅,还是一桌子的饭菜。
楚瑾看着那饭菜,却是走到左边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苏嬷嬷,您在吗?”
里面还有檀香的味道。
桌上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苏嬷嬷应该是在的。
果不其然,房间门被拉开,苏嬷嬷垂着头,刻意地将被毁的那张脸给撇开:“姑娘,可有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么早的,苏嬷嬷也没有吃早饭吧?您做这么一顿,一起吃吧?”
楚瑾伸手就要去拉苏嬷嬷,苏嬷嬷却是避开。
“不用了,姑娘,老身吃过了。”
“那这么大的一桌子菜,我也吃不完呀,不如,您赏个脸,吃点儿?”
苏嬷嬷稍微抬了下眼眸,看着楚瑾。
楚瑾笑的很灿烂:“苏嬷嬷,可以吗?”
苏嬷嬷心中微动,但最后还是道:“姑娘,不必了。”
她果断地将房间门给关上,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楚瑾。
楚瑾看着紧闭着的房门,却是想到方才徐司业的说的话,要搞清楚苏嬷嬷……
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要搞清楚苏嬷嬷的身份吗?
楚瑾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苏嬷嬷这是根本不给机会呢。
她转过身,却见天井处站了一个人,有些微愣,但还是笑眯眯地走过去:“水镜司业,您怎么来了?”
水镜司业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的饭菜,楚瑾赶紧道:“司业大人想来也是没有用膳吧,一起?”
说着,赶紧去厨房又添了一双碗筷。
水镜司业的目光落在那紧闭着的房门之上许久,才缓缓地挪开。
楚瑾招呼着水镜司业赶紧落座,又顺便仔细地观察了下水镜司业脸上的伤,看的水镜司业很是不舒服,不悦地皱起眉来。
“你是要用膳,还是要看本座?”
“不是,不是,只是学生方才见着了另外一位司业大人,所以……”
“他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让学生有什么事多多请教司业大人,他老人家暂时先回摇光院了。”
“老人家,他才多大呀?”
水镜司业冷哼了一声,语气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屑。
端着碗,水镜司业冷冷地问道:“你在这儿住下,是明镜长老的意思?”
楚瑾想了想:“是长老带我来的,这屋子里面也放着院服和令牌,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水镜司业摇摇头,低头吃饭。
楚瑾还想说什么,水镜司业便冷冷地说道:“食不言,寝不语。”
楚瑾淡淡地“哦”了一声,也开始扒饭。
这饭菜的味道倒是可口,就是楚瑾一直都想问水镜司业一些话,所以吃起来也味同嚼蜡,感觉不出来有什么味道。
好半天,水镜司业总算是吃好了,楚瑾也赶紧将碗筷给放下来,正要开口,水镜司业却皱起眉:“你可知,浪费粮食有多大的罪责吗?”
楚瑾看着还有大半碗的饭,很是为难。
“你先吃,我喝口茶休息下,一会儿你想问的,我都会回答。”
有了水镜司业的这个说法,楚瑾悬着心终于是放下来了。
她赶紧扒完饭,又在旁边抬了个小凳子跟着水镜司业来到天井的位置。
水镜司业随意地给花草倒了些水,淡淡地说道:“那位苏嬷嬷,是南霜国的人。”
楚瑾一愣,也不多问,只是望着水镜司业,水镜司业也不看向她,就自顾自地说道。
原来,苏嬷嬷是南霜国皇宫里面的嬷嬷,十多年前是被明镜长老给带到开阳院来的。
当时她浑身都是伤,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位贵人,甚至连脸都被毁了。
这么多年,就一直被安排住在这儿。
“这些年,这里一直都只有苏嬷嬷一个人,并没有安排外面的人来,就算是学生,也都不会被安排到这儿来。”水镜司业放下手里的东西,又看向楚瑾:“我虽然不知道为何明镜长老要这样安排,但我对你还是有了几分好感的,至少你明知自己天资不够还肯努力,没有将抄写《观星》作为一种负担。”
“哦!”楚瑾明白过来了,“司业大人昨天是来过这儿的!”
水镜司业不掩饰,他的确是来过这儿,就在楚瑾的房间门口看着。
就正好听到了楚瑾对徐司业说的那番话。
就算她在开阳院没有任何天赋,没有任何潜能,但要让她做的事,要写的作业,该写的,还是应该写的。
“你胜在有一颗赤子之心。”水镜司业的声音淡淡的,但还是听得出来对楚瑾表示了肯定。
楚瑾嘻嘻一笑:“多谢先生。”
“别忙着多谢,你到开阳院来,本座的确觉得匪夷所思。”水镜司业一点儿都不避讳,“本座也的确不喜欢你,徐司业说的不错,本座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学生,没有一点儿阴阳师的姿势,却要被安排着来占星算卦,你到底给明镜长老吃了什么迷、魂药?”
好些话,他是想对明镜长老说的。
但明镜长老也走的是时候。
他还没有来得及找明镜长老吐吐槽,人就溜走了。
也不给他机会。
楚瑾尴尬地耸耸肩:“那个,还是得请司业大人多多包涵了。”
“本座这个人呢,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几天,你就好好地留在开阳院。长老曾说过,八月十五,你得耽搁一天,我不管你白天做什么,但晚上,你也别想着偷懒。东陵国和北荛国的这场仗,关乎着四国的境况,如今看来,是东陵国一面倒的胜利,但也保不齐北荛国会有反扑。”
“司业大人是算到了什么吗?”
水镜司业眯起眼睛来:“你知道些什么?”
楚瑾又很尴尬了:“其实吧,我是听闻,在那菱㳆峰下好像有个什么不得了的密道,那个……”
“住口!”
水镜司业皱起眉,匆匆地打断楚瑾的话语:“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瑾都愣住了,她这,还是上次一不小心听到岭尘说梦话时候说出来的,她也是个推测,不过水镜司业这反应,恐怕那下面还真的有什么了。
当初她就觉得奇怪了,爷爷到那个地方去,就会被人束手束脚的,后来还在菱㳆峰消失,看来,菱㳆峰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