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金黄。
而在她的身后,是霍湛温暖的怀抱,他的温柔美好的就像此刻初升的太阳,让人眷念不舍。
楚瑾舍不得动,生怕惊醒了他。
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转动了下脖子,正好就可以看到霍湛的脸。
他双眼微合,阳光之下的皮肤,好的让人嫉妒,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眉眼,鼻梁,薄唇,下颚,完美的不像来自人间,宛如天上谪仙。
真想每天一觉醒来,都能够看到他。
“看够了吗?”
霍湛睁开眼,宠溺地在楚瑾的额上落下一吻。
“不够,看一辈子都不够。”楚瑾笑的花枝乱颤,她伸手摸了摸霍湛的脸,极其不害臊地说道:“真好看。”
霍湛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处:“生生世世都给你看。”
楚瑾“咦”了一声:“你昨天给我的星星呢?”
霍湛笑着拉着她的手:“在你手里面。”
楚瑾垂眸一看,却是空空如也:“哪有呀?”
可昨夜,她记得,霍湛是将那颗星星放在她手心里面的,而且,那星星好似还发光发热来着,可现在,她手里却什么都没有。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霍湛,想要一个答案。
“会有的。”霍湛又在楚瑾的额上落下一吻,“你该走了。”
“嗯?”
“他们在等你了。”
霍湛松开楚瑾,拉着楚瑾站起身来:“我送你下山。”
楚瑾点了头,刚刚走两步,晖云就神色异常地迎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霍湛的声音凉凉的:
“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现在,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和楚瑾再待一会儿。
晖云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霍湛握着楚瑾的手,淡淡一笑。
“晖云,我好奇,你这样着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楚瑾反手握住霍湛的手,笑嘻嘻地问道:“可是南霜国出事了?”
晖云点了下头,还是下意识地往霍湛的脸上看过去。
王爷不点头,他也不敢出声呀。
霍湛皱了下眉,轻轻地点了下头,晖云赶紧道:“探子来报,皇上要新立太子。”
若不是事态紧急,他也不可能来打扰王爷和王妃在离别之前的最后一点儿时间了。
楚瑾“哦”了一声:“看来,到底是霍诚致等不及了,那霍诚筠那边可有消息?”
“据可靠消息,太子殿下就在若卢诏狱。”
楚瑾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被北荛国的人抓了。”
霍诚筠还真的命运多舛。
“你说,经此一役,霍诚筠那性子会否得到改变?”
“你想让他变成什么样子?和霍诚致那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咦?”
楚瑾错愕地看着霍湛。
霍湛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字?”
“没,就是觉得,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会将霍诚筠这等妇人之仁踩到没底线,所以才会在选人的时候,选了霍诚致。
可现在,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晖云暗道:王爷早就不一样了。
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记得不了。
“你救霍诚筠吗?”
“祁羽会救的,放心吧。”
霍湛握紧了楚瑾的手,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
山脚下,柳宿和翼宿已经等着了。
翼宿抱着胳膊,靠在马背上,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啧啧,这不就是分别一两个月的时间,还如胶似漆了。”
柳宿倒是羡慕地看着那两人,眼角都微微弯了起来。
不过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还是不大适合用这表情。
霍湛牵着楚瑾下了山:“瑾儿就交给两位了。”
“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地照顾小师妹的,小师妹有什么事,长老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到底是长老他老人家亲自选出来的人。”翼宿将狗尾巴草丢在地上,“小师妹,上车吧。”
楚瑾应了一声,不由得握紧了霍湛的手:“我走了。”
“嗯。”
“那你放开我呀。”
“你放。”
楚瑾忍俊不禁:“我放了。”
翼宿哆嗦了下,可真缠情呢。
他撇过头去,顺带瞄了一眼人高马大的柳宿:“嘿,你这样眼碌碌地盯着人家,人家要做些什么离别仪式都不好意思了。”
比如抱抱、亲亲什么的。
柳宿傻呆呆地“哦”了一声,转过身去。
楚瑾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我要走了。”
霍湛忽地抱住了她,很用力,很用力。
仿佛要用全身的力量将楚瑾抱住那般。
“等我。”
楚瑾环住霍湛精壮的腰身:“嗯,我在辟雍学院等你。”
良久,霍湛在松开楚瑾。
楚瑾上了马车,霍湛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王爷,昨夜东陵国皇宫闹翻了。”
“景郃公主的事?”
“王爷猜的不错,看来昨夜就有人动了手。”
“动作还真快。”
岭尘是巴不得东陵国出兵攻打北荛国的,这样,他才有机会前往北荛国。
此时的宁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觉醒来,却是和景郃公主滚到了一起。
素来为人谨慎的他也 有醉酒失忆的时候。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他喝的有些醉了,所以在出宫的时候,跌跌撞撞,后来有內侍说要来为他引路,再后来,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今日一大早,就被女人的尖叫声给吵醒,再一看,他竟然和景郃公主在同一张床上。
牢房里面,他都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霍湛的出现。
“是你?”
宁骁双手双脚都被上了拷链,一动就叮叮当当的。
霍湛负手而立,站在木质牢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宁骁。
“是你害我?”宁骁用冷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果然呀,和这个男人作对,就没个好下场。
但他还是不甘心。
“离儿知道吗?她知道你害我,还能够安安然地在你身边吗?我原本以为,炎王应该是光明磊落之人,没想到也是这般用尽手段的卑劣之人。”
宁骁哼了一声:“你最好让我死在这里,否则,只要看到离儿,我一定会将今日之事告诉她的。”
他说了这么半天,可霍湛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觉得更不安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和将死之人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