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院”三个墨色的大字,气势恢宏。
荷尔蒙爆棚!
楚瑾站在寒风之中,看着里面赤着上半身走过来走过去的学生,整个人都快要抓狂了!
三菜一汤,白饭任装,就是来这儿干苦力的!
楚瑾只觉得头晕,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徐司业会良心发现,为她接风洗尘。
毕竟徐夫人是不仅连教室都输掉了,还把自己的住所给输掉的赌徒!
这个坑,她怎么觉得想爬出来了。
“走吧。”
徐司业往前走了两步,却见楚瑾还站在门口,嘴角勾了勾:“怎么还杵在大门口,是准备喝西北风吗?”
楚瑾近乎抓狂。
是的 ,她这段时间,若不跟着徐夫人混,就真的只有喝西北风了。
她现在 还没有拿到学生证,连吃饭都成问题!
刚刚在图书馆,要不是她穿着院服,人家都不会相信她是学生,就是因为她拿不出学生证来。
“司业大人。”楚瑾忍住心中的暴怒:“请问下,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学生?”
“半个月后。”
“为什么?”
“因为你是提前到的,等所有人都到了,会发学生证的。”徐司业又笑了笑,“你这不是会害怕自己成黑户吧?”
楚瑾呵呵一笑,可不是害怕呢!
“放心吧,我怎么能够让你成黑户呢?你要不是摇光院的学生,又怎么代表我们班和杜兴河比试?”
我们班?
楚瑾哼了一声,很不屑地睨了一眼徐夫人。
现在她对这位司业大人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了。
他们班,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好吧!
连教室都没有的班级,太寒碜了。
“这外面有些冷,赶紧进去吧,他们天璇院的学生还在医护室等着我们呢。”
说的也太顺理成章了吧!
楚瑾硬着头皮,走进天璇院。
周围都是热辣辣的目光,看的她浑身都不舒服。
天璇院基本上都是武者,而且十有八九都是男人,所以当楚瑾这等长的好看的姑娘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都赤、裸裸地往这边看过来,看得楚瑾浑身都不自在。
楚瑾脚步倏地加快,徐司业都诧异的很:“诶诶诶,你怎么又变得积极了!”
不积极还得了!
赶紧办完事,赶紧走。
徐司业忍不住笑了笑,又追上楚瑾的步伐:“怎么了,小徒弟,你……”
“我现在火气三丈高,你还是不要和我说话了。”
楚瑾掐断徐司业的话,虽说这样对司业先生不尊重,但面对徐司业这样的先生,她真的是尊重不起来。
徐司业识趣地抱着胳膊,快步跟着楚瑾的步伐,楚瑾走了许久,又停下脚步:“到底医护室在哪儿?”
“在后面。”
徐司业指了指刚刚他们路过的小房子,气的楚瑾差点没跳起来:
“你不早说?!”
“我怎么早说,你就跟吃了炮仗似得,一直往前冲,我拦不住呢。”
“呵呵,都怨我咯?”
“差不多吧。”
“你!”
楚瑾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徐司业果断地转过身:“走吧,小徒弟,我带你去医护室。”
楚瑾脸皮子都抽出了抽,要在徐司业这儿求学,好难受!
徐司业哪里管的上楚瑾心里想什么,径自带着楚瑾往医护室走。
只是当他们刚刚打开医护室的门,两双眼睛都瞪直了。
一屋子的人!
都负伤了!
“额……”徐司业很纳闷地看了一眼躺着的、坐着的伤员:“今儿个是怎么了?你们是打群架了?”
“徐司业,您有所不知,我们今天心来了以为云司业,受训强度太大了,我们都快撑不住了。”
其中一个和徐司业早就混熟的学生悻悻地说着,又抬起自己淤青的胳膊:“瞧吧,我这都算是好的了,看看他们,还有脱臼的。”
“嚯!这是要让你们去考武状元吗?”徐司业打趣地走到柜子前,将药包拿出来,他本来就穿着白色的儒袍,人模狗样的,倒是有几分大夫的样子。
楚瑾皱了下眉:“先诊断重伤的吧。”
万一延误了病情可不好。
“小钱,你去瞧瞧,哪些是重伤的。”
徐司业虽说连头都没有抬,但实际上还是采纳了楚瑾的意见。
那位被称之为“小钱”的正了正脸色:“徐司业,什么小钱不小钱的,我叫钱浩。”
话音落下,又堆起了小脸,赶紧走到楚瑾的跟前:“姑娘这边请。”
徐司业哼了一声,嘟囔道:“德行!”
钱浩就像没有听到似得,引着路,将楚瑾带着往最里面的床榻上走过去:“姑娘小心些,今天大伙儿受训的力度太强了,他们都遭不住,也就只有我们这些体格强壮的,能撑得住。”
说着,还故意将胸肌抖了抖,看的楚瑾更是尴尬了。
“那个,你们都不兴穿衣服吗?”
外面天寒地冻的,一个个地光着膀子是要做什么!
钱浩看了一眼全都赤着胳膊的同窗好友:“我们天璇院经常都要练胆识和体魄,上课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楚瑾呵呵一笑,不再搭理钱浩,径自走到一个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学生跟前:“就是他吗?”
“应该是吧。”钱浩也不知道,只能摇摇头,“他一来就昏睡着,大约是受了内伤吧。”
楚瑾觉得汗颜,应该是……
这话,可说的太好了。
楚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对那个昏迷的学生进行检查。
一双纤纤玉手在触碰到那学生油光光的皮肤是,钱浩的眼睛里面都露出了精光,早知道,他就该受个重伤的。
楚瑾很认真地在检查,却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被好几双眼睛给叮嘱了。
“咳咳咳!”
徐司业抱着医箱走过来,清了清嗓子:“一个个的,人不大点,心思鬼的很!那个谁,不要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我徒儿!我就这么一个学生,要是被你们盯跑了,我那两间小破茅屋都没了!”
原本楚瑾心里都稍微暖了下的,但当徐司业最后那句“小破茅屋”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情就无比沉重了。
好想掐死徐司业是怎么回事?
完全不知道楚瑾此刻心情的徐司业凑了过来:“小徒弟,要我帮忙吗?”
这动作倒是专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