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到本王妃很意外?”楚瑾擦了擦脸色的酒水,清冷的眼睛也眯起来:“此前在麻风村本王妃就说的很清楚了,你是听不懂吗?”
长孙恒赶紧递上手帕,楚瑾很自然地接过来擦了擦脸,她本来就没有化妆,也不存在什么花脸的问题。
楚瑾站起身来,却是睨了一眼如坐针毡的霍诚致:“二皇子,难道在麻风村本王妃说的话,你是听不懂?”
霍诚致赶紧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楚瑾抱拳:“还请皇婶教诲。”
“你的这位幕僚,做事毛手毛脚,以为自己生的好看,就打算当皇室的禁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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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陷入了死寂。
纪云云脸红耳赤:“你,你……”
“本王妃有说错吗?”楚瑾将帕子丢在一边,冷冷地看着纪云云,“上次本王妃就说了,让你远离炎王,你是听不懂是不是?你以为,你一个男人,能够成为炎王妃吗?处处和本王作对,上次在麻风村也是,试图用一般烧死本王妃,后来还缠着王爷,说是要登门拜访,你觉得本王妃会让你一个图谋不轨的男人靠近王爷吗?”
楚瑾句句有力,字字诛心,说的纪云云都不敢反驳。
“现在是怎样,还打算当着相爷的面儿,和本王妃抢男人了?”
登时全场又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
和炎王妃抢男人,这位纪幕僚可真的勇气可嘉。
可是,炎王妃也是彪悍的不要不要的。
这种话说出口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纪云云都慌了:“我不是,我没……”
她又不敢说自己是个女人,如果说自己是女人,那就是欺君之罪。
楚瑾挑眉,嘴角勾起笑意:“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纪云云憋着胸口的气,差点没气炸了。
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来:“没有。”
“你没有,但本王妃有。”
纪云云猛地抬起头来,眼眸闪出凶光,这个卑贱的养女,居然敢对她有话说。
“你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我向本王妃赔罪吗?那就赔罪吧。”
楚瑾坐下来,端庄大方:“上次你想一把火烧死本王妃,本王妃是看在二皇子的面上才不和你计较的,但你冥顽不灵,竟然敢打起了王爷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要赔罪,本王妃给你这个机会,三跪九叩。”
纪云云的脸色一下子就更难看了。
三跪九叩,她一个卑贱的养女凭什么?
受得起么!
霍诚致赶紧上前来:“皇婶,不用了吧?”
“不用了?”楚瑾挑眉,冷冷地看着霍诚致:“二皇子,虽说我年岁比你小,但我看的妖魔鬼怪可比你多了。这位纪幕僚,一看双眼犯桃花,上次我就同你说过,要离她远些,一个大男人,涂脂抹粉的,也不害臊。”
纪云云:“……”
她是男人吗!
纪云云咬牙切齿,楚瑾却看向了长孙鸿路:“丞相爷,这位纪幕僚三番四次,对我不敬,按着南霜国的律法,我让她三跪九叩也不为过吧?”
长孙鸿路嫌弃地看了一眼纪云云,刚刚才起来的好感一下子就没了。
随意地说道:“王妃高高在上,这厮得寸进尺,自然是不为过的。”
楚瑾做了个“请”的动作:“纪幕僚,请吧。”
纪云云恨不得当场就掐死楚瑾,要让她跪这个卑贱的养女,她跪不下去!
只是,容不得她跪不下去,长孙恒已经上前来,一脚踹在纪云云的小腿处,纪云云一个没站稳,直接被踹趴下去了。
小腿骨疼的厉害,她连再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纪云云恶狠狠地剜了一眼长孙恒,长孙恒却是嚣张地说道:“你再这么瞪着本少爷,本少爷将你眼珠子都要挖出来!”
“阿恒!”
长孙鸿路皱起眉,这话是能随随便便说的吗?
好歹这个纪幕僚也是明空长老亲自送给二皇子的,说到底背后还有辟雍学院撑腰,他们长孙家犯不着为了一件小事而得罪辟雍学院。
长孙恒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边,楚瑾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纪云云,看的纪云云背脊发麻。
纪云云有自己的心高气傲,但在这儿,这些全都是零。
她咽下心里的委屈,咬牙切齿,挺起身子来,跪的笔直,重重地朝楚瑾磕了个头:“炎王妃,请恕罪!”
今日的耻辱,他朝她一定要讨回来!
楚瑾摆摆手:“没事了,我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以后注意些,还有,一定要记得我说的话,不要来炎王妃,不要打炎王的主意。”
“知道了。”
纪云云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小腿都在颤抖,霍诚致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能目送纪云云离开。
这个幕僚,平时很能帮手的。
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那般,所有人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厅里面又重新回到了那种欢乐的气氛。
纪云云托着疲惫的身躯离开相府,外面还停着炎王府的马车,她气的不得了,趁着四周没有注意到,狠狠地冲了过去,朝着那马儿的屁股就狠抽了下,马儿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就跑开了,远远的,好似还有“救命”一般的声音传来。
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而在相府内,长孙恒如愿以偿地拜师,一切都顺理成章。
楚瑾淡然一笑,却坐立不安。
她斜眼瞄了一眼还在喝酒的霍湛,心里很不舒服,得想个法子赶紧走才是。
长孙恒就在她旁边坐下,笑的就像个孩子似得:“师父,刚刚那什么纪幕僚用酒水泼你的时候,我都吓到了,还以为真的被她说中了,您根本就没有来。”
“呵呵。”
“哎呀,平时王爷护短的很,这一次,居然任由别人泼您酒水,我这不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长孙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从头到尾都不说话的霍湛,心里也悬的慌,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终于,霍湛放下了酒杯,目光冷冷:“怎么不继续说了?”
长孙恒就像只受惊的小兽,一溜烟儿地跑了。
楚瑾掩嘴轻笑,耳边却是霍湛阴沉的声音:“我们的账,慢慢算。”
这几日,他所有的担心竟全都是笑话,他需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