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炎王府的时候，早就有人在等着了。
热水、老婆子，一切都准备就绪。
将人匆匆放下，祁羽赶紧出来回话。
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里面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霍湛皱起眉，祁羽回头看了下紧闭着的房门：“我们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处理了？”
“人都就地正法了，百花楼也一把火烧了，明天就会传出来，百花楼失火，那些人都是死于意外。”祁羽又看了一眼那道门：“可秦医女怎么办？”
他收到消息赶去百花楼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破门而入，就看到有两个男人趴在秦笑的身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动了刀子，但秦笑都晕过去了。
听百花楼的老、鸨子说，秦笑是被人送到百花楼的，当时老鸨子见人长的水灵，就丢到了厢房去，正好就有客人来，打算趁着秦笑昏迷直接破了。
“谁送秦笑去的？”
“两个流氓，说是在街边捡到的人，以为是哪户人家的丫鬟。”
“人呢？”
“处理了。”
“好。”
祁羽怯怯地看向霍湛：“那王爷，秦医女该怎么处理？”
“你觉得呢？”
“这个，属下不好说。”
“说。”
“秦医女到底是个黄花闺女，被人送到青楼这种地方，还被两个男人……”说到这里，祁羽还是停顿了下，然后观望了下霍湛的表情，才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不给秦家一个交代，恐怕不好处理。”
“去告诉秦府，本王要纳侧妃。”
霍湛只觉得头疼，如果不是要秦笑假扮楚瑾，后来找到楚瑾又让秦笑离开相府，也不会出这么一档子事。
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善后。
最好的法子，就是给秦笑一个名分，对外、对内都能够压住悠悠众口。
祁羽点了下头：“那王妃那？”
“本王会亲自同她说。”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该好好地说清楚。
那丫头，怕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祁羽应了一声，赶紧招呼了人就往外面走。
晖云匆匆回来的时候，和祁羽打了个照面，赶紧拽住祁羽：“怎么样了？听说你找到了人？”
“嗯。”
“怎么回事？”
“事情比较复杂，你赶紧通知下去，王爷要纳侧妃。”
晖云眼睛瞪得老大：“不会吧？”
“都这样了，王爷得给秦府一个交代，秦医女到底是个黄花大闺女，她……”
“你们说什么！”
晴天霹雳。
晖云和祁羽双双转过头去，却见楚瑾好巧不巧地就站在不远处。
楚瑾只觉得耳膜都生疼，眼前一阵眩晕：“你们刚刚说什么？”
她听了个大概，霍湛要纳秦笑为侧妃？
祁羽抱拳道：“王妃，王爷说了，会亲自同您说的。”
“王爷要纳秦笑为侧妃，对不对？”
楚瑾只觉得心脏的位置好似被什么钝器重击了下，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好不容易被河风吹醒了，她还兴冲冲地回来说要和霍湛说清楚，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喜欢上他了，她想站在他的身边和他并肩作战，没想到才多久，半天不到，他就要纳妃了。
秦笑这个假王妃，就要坐正了。
既然如此，拿她来做什么？
“是。”
楚瑾闭上眼睛，憋回那些要决堤而出的眼泪，今天哭的够多了，哭个屁呀！
有那么脆弱吗？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楚瑾微微一笑，眼睛都弯起来了：“那我可得好好地去祝福他们。”
晖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去抓楚瑾，楚瑾好似早有防备那般，躲开了，一溜烟儿地就跑了。
“你刚刚做什么？”祁羽纳闷地看着晖云，“抓王妃做什么？”
“不知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晖云睨了一眼祁羽：“你赶紧去办你的事吧，我去看看。”
祁羽点了下头，赶紧带着人出了府。
楚瑾径自去了月雅苑，却是不见霍湛的人。
她不知道霍湛在哪儿，只能在书房等着。
黑漆漆的书房，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暗球体那般将楚瑾包裹起来，她忍住鼻酸，却还是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
“楚瑾，你没那么脆弱的好吧。”
使劲儿地擦了擦眼角，都快要将眼角的皮都擦掉了，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
她站在书桌前，鬼使神差地就看到了霍湛的印鉴。
楚瑾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在这个等霍湛的时候，她居然还能想着辟雍学院的举荐书，也没有多想，直接将霍湛的印鉴给拿出来，沾了些许红泥，就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落下印。
外面的脚步声传来，吓得楚瑾赶紧回过神来，匆匆地将带章的宣纸给收到铁戒子中。
没想到她会是在这种环境下得到举荐书，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骂娘。
“舍得回来了？”
霍湛人未到，冰冷的声音已经到了。
他身上夹杂着浓厚的怒意，在踏入书房的那以瞬间，楚瑾就感觉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楚瑾却没有以前那么怕他了。
“嗯。”
楚瑾淡淡地点了下头，乖巧的样子，让霍湛忍不住皱了下眉。
很快就有人跟着来掌灯，一下子，书房又亮堂起来。
霍湛注意到楚瑾的眼角，不悦地再一次皱眉：“眼角怎么回事？”
他大步上前，捏住楚瑾的下巴，迫使楚瑾抬起头来，他看着楚瑾眼角的红肿，还有些地方都冒出血丝来：“伤了？”
楚瑾被迫这样和他对视，却发现，在昏黄的灯光下，他越发的好看，她越发的不能自拔。
这样温柔的霍湛，这样霸道的霍湛，可她却不是他的唯一，她接受不了。
楚瑾若无其事地拍掉霍湛的手：“没，就是刚刚风太大了，吹了个小沙子进去，你也知道，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就一直在揉眼睛。”
“下次不要揉眼睛了，眼睛里面进沙子，找我给你吹吹。”
“你怎么对我这样温柔，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楚瑾微微一笑：“我刚刚听说了，你要纳侧妃？”
“嗯。”
霍湛没有太多的解释，他看着楚瑾。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并不知道楚瑾是如何看待他的。
他承认，他也有私心，他想知道，他在楚瑾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哦，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