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一瞬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刚刚霍院尊说什么来着?
信?!
信一个男人会被女人揍成猪头三。
额……
院尊大人的脑子会不会是被驴踢了?
霍湛负手而立,气势嚣张的很。
他怎么会不信,他的女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别说是揍长孙昇了,他都吃过瘪了好吧。
这群人,怕是不知道楚瑾的手段吧。
只是,每一次都会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他着实头疼。
“让开。”
这是霍湛第二次开口。
“霍……”
杜兴河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都被扇到一边去了。
全场再一次肃静。
就连一直都不服霍湛的陈勇都暗暗地赞了一声威武——
居然这么简单粗暴地将人扇开,额……大约这就是院尊吧。
殷碧玉吓得整张脸都白了,虽说她还是知道霍湛的目标不是她,但不知怎么了,她就是想护在楚瑾的跟前,保护下楚瑾。
“殷碧玉,”
小小的声音,宛如蚊蝇。
楚瑾的手,轻轻地搭在殷碧玉的肩头,一片血红。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殷碧玉固执地挡在楚瑾的身前,上一次,她面对家中的大火无能为力,这一次她要好好地保护楚瑾。
这是她唯一的慰藉了。
“没事的。”
楚瑾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的小脸努力地挤出笑意来:“没事的。”
“肯定会没事的,他们有院尊,我们就没有院尊吗?”殷碧玉着急地就快要哭出来了一样,她颤抖着挡在楚瑾的身前,“院尊大人!你在哪儿呀!院尊大人!院……”
声音戛然而止。
霍湛眉头一皱,指尖飞速地在殷碧玉的身上敲了两下。
要不是看在楚瑾的面子上,这样聒噪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是封住哑穴,早就敲晕了。
楚瑾就坐在冰冷的地上,她着实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睁着眼睛看着霍湛,嘴角还勾着笑意。
霍湛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又一次浑身都带伤。
这女人,就不知道好好地保护自己?
“怎么回事?”
霍湛刚刚一开口,楚瑾没有作声,倒是长孙昇心急地告状:
“院尊大人,他们摇光院的人不识抬举。我妹妹来念书,原本是要和这个女人同一个宿舍的,可这个女人不知道发什么疯,按着我妹妹就是一顿打。身为兄长,我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我妹妹挨打,于是我就挺身而出,哪知这个女人靠美色诱人,让二三十个壮汉将我一顿好打,我将此事告诉了陈司业,陈司业就带着我们一众人来讨说法了。”
“可这说法没有讨到,他们摇光院的就欺人太甚,居然用了毒气,刚刚那位杜司业还说,让我们都别想活着离开摇光院!院尊大人,他们这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呀!”
长孙昇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串,惹了不少人嫌弃。
“二三十个人……”
“呵呵呵!”
“太不要脸了!”
全都是摇光院的学生们在吐槽。
他们相互治伤,现在也得了空,总算是看清楚了什么叫不要脸。
人不要脸,至贱无敌。
居然能睁眼说瞎话,太丑陋了。
“说。”
霍湛仿佛没有听到长孙昇的吧啦吧啦,目光只在楚瑾一人身上。
长孙昇 不甘心:“院尊大人……”
“你再废话,本尊将你舌头都拔了。”
长孙昇下意识地捂住嘴巴,这,这是要唱哪出?
霍湛的目光再不是冰冰凉凉,他看着楚瑾,带着几分温柔,连语气也柔和了几分:“你说。”
楚瑾知道挨不过了,正要开口,却是没忍住,一口污血又吐了出来。
霍湛的眉心都皱紧了,牙齿都磨得嘎吱嘎吱响。
袖中的拳头都捏紧了。
楚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也是我,不走运,大白天的撞鬼了。”
“臭丫头!你说什么!”
长孙昇就要冲过来,只可惜他身上的毒未清除,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而且,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强悍的气劲扑面而来,揍的长孙昇七晕八素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喉咙里面咕噜两声,还来不及吐些什么出来,人又被龙卷风卷起来,在半空中晃荡了两三圈之后,才重重地砸到了一旁的梧桐树上。
只听得一声“轰”,梧桐树光秃秃的枝丫晃了晃,又恢复了原样。
长孙昇艰难地抬起头,眼前却是一抹黑,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又一次挨揍的还是他!
可喉咙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刚刚要开口,就是忍不住地一阵呕吐,吐的全都是昨天和今天吃下去的,他再张嘴,又开始吐,吐到最后,连黄胆水都快吐出来了。
难受的不得了。
霍湛居高临下地看着楚瑾,脸色臭到爆:“继续。”
楚瑾恹恹地说道:“其实就是我和长孙诺不和,她骂我,我自然要还击。”
“骂你什么了?”
“她骂我有娘生没爹养。”楚瑾耷拉着脑袋,“她骂了我全家。”
“该打。”
全场已经死寂了。
一双双眼睛全都将霍湛和楚瑾看着,怎么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如此诡异呢?
“继续。”
“然后长孙昇就来了,他揍我,我肯定不能站着挨打呀,然后我就还击了。”
楚瑾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就连眼前一片漆黑的长孙昇都听得一清二楚。
“天呀,我们都被骗了!”
“陈司业,我们都被长孙昇骗了!”
“不是有二三十个人打他,不是摇光院的人恃强凌弱,以多欺少。”
“根本就是一个小女人将他给打了。”
“居然还好意思让我们来找场子。”
“好丢脸……”
是挺丢脸的,长孙昇都将脸狠狠地往地上埋。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不见了,但现在还是不要看见最好。
他不想看到同窗好友嫌弃他的目光,他不想看到他自己被千夫所指的狼狈样。
气氛一度尴尬。
“我说你们不信,现在是怎么样?”徐司业蹬鼻子上脸,语气也扬了三分,“非得要当事人说出来,如果你们再不信,我们就只有去小黑屋子把长孙婼给抓出来,再对质了。”
“不必了。”
霍湛的声音无比阴沉。
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从楚瑾的身上挪开,可此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好似在等待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