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寻找,可都没有结果。
甚至连霍湛都在寻找,可一直都没有消息。
摇光院就那么大,爷爷的魂就算四分五裂,也不可能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呀。
“我这腿会不会有事呀?”伤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虽然说作为男人,身上有伤疤那是件很光荣的事,但这深可见骨,会不会瘸呀。
他好不容易考入辟雍学院,别说学士了,就连学者都还没有混上去,要是瘸了,可怎么办呀?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司马肇。”
“放心吧,没事的。”
“真的吗?”
“真的。”楚瑾笑道,“就算我治不好你,不还有摇光院的司业大人在吗,我这儿给你简单处理下,如果你明天伤口都还愈合不了,就让院尊大人差人送你回去。”
司马肇担心地看了一眼站在洞口宛如门神似得霍湛,压低了声音:“能不能不回去?”
“如果我这儿的药无法给你止血,你不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如果我回去了,学者我就没戏了。”
“是学者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司马肇想了想:“学者重要。”
楚瑾:“……”好吧,她不大想说话了。
这些人的脑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学者比命还重要了?那命都没了,拿学者来做什么?
很快,那些出去的学生们将清水找来,用大朵大朵的荷叶抱着,小心翼翼地跑到楚瑾的跟前。
楚瑾也没有多想,只是用水将司马肇的伤口清洗了下,然后再从医箱里面取出小刀子、针线等清创需要用的工具。
“捕兽器生锈了,如果不将这些染了锈迹的皮肉切掉,会伤口感染,可能会破伤风。”
楚瑾一边清创一边道:“我会在这儿敷上麻药,但 不会给你太多,因为在迷雾森林还要走很久,所以会有一点儿疼,不过你应该能够忍受的。”
说话之际,已经上了刀子,那刀子割开皮肉的时候,司马肇都瞪大了眼睛。
要不是楚瑾摇光院学生的身份,他都在怀疑,这是不是趁机要他性命,哪有人治伤还嫌伤口不大,竟然用刀子生生拉开一条口子的。
还有他的皮肉,什么破伤风,听都没有听过,就这么看着带着锈迹的皮肉被人割掉了。
司马肇看着楚瑾,谁说不痛的,还是很痛的,至少他想骂人了。
楚瑾用最快地速度将司马肇的伤口清理干净,然后伸手接过被晖云用酒泡好了的针线。
司马肇的眼睛瞪得就更大了,差点没凸出来,他又不是衣裳,怎么还要人缝缝补补了?可云司业在一旁看着,他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楚瑾做完这一切,又将装有青霉素的小瓶子拿起来,倒了些粉末到司马肇的伤口上:“这是金疮药,能够快速消炎。”
顿了顿,她又拿出另外一个瓶子:“这个是你们院尊大人让我带上的,说是最好的金疮药,试试?”
司马肇狂点头:“试,试。”
霍湛没有回过头,脸上也没有其他的表情,这妮子,还真喜欢用他来做挡箭牌。
要是被人知道她自己就有这么多药物,还不用奇怪的眼神来看她?而且,在摇光院,她已经出了一次风头,杜兴河也在盯着她,这一次,她将药推到他身上,也不失为一个低调的好办法。
只是,他霍湛的人,也需要低调吗?
楚瑾将自己调制成功金疮药倒了两滴在司马肇的伤口上,登时司马肇就觉得伤口清凉的不得了,想着这是院尊大人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赶紧道:“楚师妹,能不能多倒一些?我觉得伤口还有些疼。”
“不会疼吧,先敷了麻药,然后这金疮药可是止疼的好药。”
“是有些疼,要不,再多倒些?”司马肇试探地问道,“可能是我伤口太深了,楚师妹也不会想我被活活疼死吧?”
楚瑾看着手里的药瓶,皱起了眉,却一点儿都不犹豫地将金疮药收到了医箱里面去:“你很明显是在骗我。”
司马肇被人戳穿,一下子就慌了起来,但又立刻面不改色:“我,我哪儿骗了你?”
“这金疮药是院尊大人的,此前云司业也用过,一般来说,一滴见效,绝对不可能像你说的那般还会疼,而且就算疼,也断然不可能让你再擦两滴。”楚瑾麻溜地收拾好自己的医箱,又看向霍湛,“他的伤大概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差人将他送回去,无谓在这儿被折腾死。”
“我不要回去!”司马肇一听到要被送回去,赶紧道:“我能够撑得住!”
“我身为大夫,有责任要提醒你,你的伤可大可小,要是瘸了,可怨不得任何人。”
“不怨任何人,我一定要留下。”
“你能自己保护自己?”楚瑾又再问,“或者你问问在场的诸位,有没有人想在迷雾森林这种高危的环境下,再拖着你。”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将头给撇开了。
迷雾森林从来都是辟雍学院的禁地,也从来都是辟雍学院武者修行的场所,这里面又谁都无法估计的危险。
司马肇倔强地说道:“我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
“晖云,送司马肇回去。”
一直都默不出声的霍湛,冷冷地开口。
司马肇道:“院尊大人,我可以的,我可以……”
“没人会愿意为你挡刀挡剑,你别忘记了,这座迷雾森林,可不止我们天璇院在这儿修行。”
霍湛的话,让整个山洞都陷入了诡异。
楚瑾并不懂,除了天璇院,还有哪些人敢闯入迷雾森林?
几乎是下意识的,楚瑾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捕兽器。
司马肇冷静了下来,不再争辩:“学生明白了。”
也是他太不小心,竟然会中了捕兽器,算了,既然天意如此,那就只有在其他地方想法子了。
晖云一把将司马肇从地上拉起来,又看了一眼他的脚:“没事吧。”
“没事,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司马肇老老实实地说道,又很不好意思地看向楚瑾,最后所有的话都只能汇聚成一句:“谢谢。”
“不客气,分内事。”
楚瑾目送晖云扶着司马肇走出山洞,这才走到捕兽器跟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玩意儿拿起来,还别说,真沉呀。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