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霍诚筠自觉相形见绌了。
霍湛扫视了一下周围:“走吧。”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霍诚筠赶紧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的雪:“看来我们只有原路返回。”
“你凿出来的那些痕迹还有,你就自己那样慢慢下去。”楚瑾呵呵一笑,赶紧追上霍湛的步伐,“霍湛,你等等我,带我一程。”
能用飞的,绝对不用双脚走。
这是楚瑾刚刚琢磨出来的偷懒工夫。
其实不用楚瑾说,霍湛也会在前面等着她的。
楚瑾小跑了两步,却是听到又奇怪的声音直接钻入了脑袋里面:
“啾啾——”
她停下了脚步,屏住了呼吸。
这什么声音?
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霍诚筠提着凿子走到楚瑾的身后:“怎么不走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叫声?”
霍诚筠仔细地听了听,摇摇头:“没有。”
楚瑾“哦”了一声,难道她听错了?
只是当她往霍湛的方向有跑了两步,那声音又来了——
“啾啾啾——”
楚瑾皱起眉,又问霍湛:“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就像鸟叫?”
霍湛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有”——果断飞身而下。
迷雾森林的雪山之巅,有暖暖的赤红色光芒,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掉皑皑白雪。
霍诚筠原路返回山洞的时候,寻安正眼巴巴地将他看着,要不是这么多人,恐怕都会哭出声来。
“公子!”
寻安抹了一眼脸,原本就脏兮兮的手抹在脸上,脸也脏兮兮的,看起来邋里邋遢的。
“公子可算是没事了,不然属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能一死以谢天下了。
霍诚筠走上前来,一把将寻安扶着 :“现在不是说没事的时候,外面的那条大蛇,可解决了?”
寻安看向楚瑾和霍湛,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一直都没有问过呢。
楚瑾顺势就看着霍湛:“那条大蛇……”
好像没有解决。
霍湛转身:“等着。”
霍诚筠正要跟上去,楚瑾却是拉住霍湛。
“你不用跟着过去,到时候也只能给他添麻烦。”
楚瑾笑了笑,外面的阳光落下来,就在她的身后,安静如一。
霍诚筠一愣,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原来我是个麻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姑娘不是这个意思。”寻安也帮着楚瑾说到,“公子不知,方才因为要不要去找公子这件事,楚姑娘可是一直都说要去找公子的,楚姑娘 很紧张公子的。”
相反,在对十七王爷这边,楚姑娘就要显得冷静多了。
至少不会像方才那般,为了大殿下,差点没和十七王爷吵起来。
霍诚筠心里一暖,赶紧问道:“你很紧张我?”
阿瑾果然是最疼他的。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事关人命,不能轻心。”楚瑾皱了下眉,却是看向那黑漆漆的地方。
霍湛的身影早就没入了黑暗,也不知道那边如何了。
但既然霍湛能够让他们在这儿等着,势必是能够单独解决掉的。
霍湛到底有什么能力,她到现在都还摸不全,但可以肯定的事,霍湛本事很大。
霍诚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空荡荡的。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在楚瑾心里,他和霍湛的分量到底谁要多一些,他也不敢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唯一的筹码,就只是楚瑾。
楚瑾只是楚瑾,而不是炎王妃纪云云。
现在的楚瑾是离开了炎王府的人,炎王有那么多王妃,再过个一年半载的,等时间淡了,炎王妃的事也应该会了结了。
到时候,他就可以和楚瑾重新开始了。
只要让楚瑾远离霍湛,那,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她会忘得干干净净的。
霍诚筠才刚刚盘算完,一道泛着紫色的光芒就在黑暗之中闪过。
楚瑾笑道:“好了,咱们走吧!”
寻安问:“可以出去了?可那条大蛇,处理好了吗?我这胳膊,可使不上力,到时候千万不能成为你们的拖累,要是没法子全身而退,就让我去喂蛇吧。”
“喂什么蛇呀!霍湛都处理好了。”
楚瑾信心十足地往前走,回头又看了一眼霍诚筠:“喂,你就扶着寻安吧。”
霍诚筠一愣,却是看着身边的寻安,以前,这些都是阿瑾来做的。
“不必了。”寻安受宠若惊,之前让十七王爷扶着,现在怎么能够让大殿下扶呢。
见霍诚筠有些尴尬,寻安又解释道:“属下只是受了些内伤,断了手骨,不至于还走不动,公子,走吧。”
楚瑾听着,心里跟明镜儿似得,但她也不戳穿。
什么叫受了些内伤,明明就是伤到快死了好吧。
要不是有她的保命丹吊着那口气,这人,怕是早死了吧。
不过霍诚筠和霍湛之间,的确是有区别的。
楚瑾在前面摸黑前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步伐都显得雀跃,一点儿也不害怕。
大概是因为走过这条路,亦或者,是因为前面有那个人等着,完全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楚瑾走出黑暗,一眼就看到了霍湛。
她小跑着来到霍湛的跟前,又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周围,皱了下鼻子:“这里怎么这么臭呀,大蛇呢?”
霍湛道:“没见到,大概是被你吓跑了。”
“怎么可能是我吓跑了大蛇?”
楚瑾又往霍湛身边躲了躲:“不会是等在哪儿,伺机等着吃我们吧。”
霍湛被她这个小举动逗乐了,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不会的,放心吧。”
霍诚筠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十七皇叔。”
僵硬的声音,让霍湛原本都好看的脸色变得臭臭的。
“啊。”
霍湛淡然地回了一声:“你们自己上去。”
话音落下,霍湛就搂住楚瑾,足尖一点,径自就上去了。
寻安仰着头,看着如同碗口那般大的出口,咽了口唾沫:“公子还是不要管属下了,属下就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谁不想活,可这么高,他怎么上去呀。
霍诚筠皱了下眉:“谁说我们要走这儿了?”
他指着一旁的岔路:“我们明明是从那边来的。”
如果不是霍诚筠提醒了下,寻安都差点忘记了,他们是一步步地爬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