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嘻嘻一笑,笑的无比灿烂,但此刻在长孙婼的眼里却不是这样的。
“啊——”
长孙婼惨嚎一声,两眼一瞪,竟然生生地厥过去了。
楚瑾嘴角勾起笑意:“爷爷,您可真坏,怎么能够吓人呢?”
“那不是你说要吓吓她的吗?”
楚爷爷表示很无辜,这个孙女儿,总是让人出其不意。
不过,他现在也get到了一个新技能,居然能飘到楚瑾的脸上来浮现出自己的样子。
而刚刚,长孙婼之所以会被吓到晕过去,就是看到了楚瑾脸上呈现出来的他的脸。
楚瑾走到长孙婼的跟前,探了下她的鼻子,又摸了下她的脉搏,可惜地摇摇头:“死了。”
“不抢救下?”
“人的心一旦坏了,我救回来的也不是人,只是个祸害。”
楚瑾这一点分的很清楚。
该救的,她会救,不该救的,出再多的银子,她都不愿意救。
而长孙婼,很明显属于后者。
在死亡即将来临之前,求情的磕头,都能够被长孙婼当成诅咒人的磕头,这等人,救来做什么?
楚瑾整理了下衣裳,步伐从容。
这个夜,不会有人看到她做过什么。
她从容不怕地回到小饭馆儿,和预想之中的一样,店小二还趴在桌子上熟睡着。
长孙婼想要在这里要她的命,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店小二的饭菜早就被人下了药,天不见亮,店小二是醒不过来的。
楚瑾回到房间,正打算处理下房间里面的两具尸体,却发现……
登时,楚瑾如临大敌!
楚爷爷飘在旁边:“没想到深更半夜的,居然还有替你处理尸体。”
房间里面干干净净的,一点儿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楚瑾快步上前,赶紧被换成新的蜡烛点亮。
剑呢!
霍湛的剑呢!
楚瑾站在原地,心里猛地紧缩。
“有人来了!”
楚爷爷的声音警惕起来。
楚瑾猛地回过头来,却见掌柜的正一脸惺忪的样子。
“咦?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
掌柜的疲倦的很,就片刻的工夫,就打了三个哈欠。
“掌柜的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嗯?”掌柜的想了想,“什么可疑的人?刚刚我听到楼下有声音,这才下来看看,姑娘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吗?”
楚瑾摇摇头:“没,没事。我也是听到有声音,准备出去瞧瞧。”
掌柜的也没想那么多:“大晚上的,姑娘就不要到处走了。”
楚瑾点了下头,掌柜的顺手就将她的房门给拉上了。
在房间里面,楚瑾的心里却起了疑惑。
到底是什么人将尸体处理了?
“爷爷,你觉得会是谁?”
她心里很不安,不是害怕对方留着那尸体有什么作用,只是觉得可惜。
那柄剑,是霍湛给她的东西。
就这么白白地丢了,很不值得呀。
“我觉得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如何想的。”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你在意的,是那柄剑吧。”
楚瑾脸色一红,看着换了新的蜡烛,不可置否。
楚爷爷道:“你既然说要放下,又何必在意呢?”
“总归是要还给人家的。”
“你就当已经还了呗。”
“那怎么一样?万一他找上门来要我还呢?”
“你不是说不见了吗?既然不见,他又怎么找的上门呢?”
楚瑾已经躺到了床上去了,楚爷爷的灵魂拷问,她不想回答。
那柄剑,对于楚瑾来说,是和霍湛之间唯一的牵绊了。
剑都没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彻底断了。
“爷爷,我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事?”
“什么?”
“霍湛的药!”
楚瑾又翻身起来:“我答应过他的,每月月初都会给他药。”
楚爷爷道:“学两声狗叫我就告诉你。”
楚瑾:“……”至于分的这么清楚吗?
楚爷爷语重心长地在楚瑾面前飘着:“丫头,听爷爷的,若是真的放不下,何不找上门去,问个清楚?”
“爷爷,我该问什么?”
“问你想问的。”
“我问他,选秦笑还是选我?”
楚瑾将这话说出口的时候,都忍不住自己嘲讽了下:“我还需要问吗?”
“为什么不问?”
“问了,若他说,选秦笑,我怎么办?”
“就彻底死心了呗。”
“可我还想要最后的尊严。”楚瑾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反正我明天都要和李陵去天域城,不如就在路上做一些那药,然后再托李陵送过去算了。”
“真的不见?”
“不见了。”
见了,说什么?
见了,还能做什么?
楚瑾想要最后的尊严,她也知道,秦笑弄成这样,和她是有关系的。
秦笑是个好姑娘,至少,在她看来,秦笑天真开朗,她不忍心。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能和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爱,但秦笑可以,所以就算是在皇族,秦笑都能够活到游刃有余。
这个决定,对于秦笑,对于霍湛,对于她来说,都很好。
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白月光呀白月光,就此别过,再也不见吧。
楚瑾是睁着眼睛到天光的,外面喧闹起来,她收拾好东西,顶着一双熊猫眼出房间的时候,店小二正咋咋呼呼的:
“我的娘呀!昨晚居然在外面死了那么多人,幸好我在店里面,否则走出去,恐怕都要没命的!”
楚瑾走上去,店小二熟络地招呼着:“姑娘今日是要吃些什么?小米粥还是红薯汤?”
“不用了,一大早,你在说什么死人的事?”
“就在集市外,死了五个人,其中又两具尸体被烧成了焦炭,听说,还有个是辟雍学院的学生,今儿一早,学院已经让人下来查了。”
“还有辟雍学院的学生呢?”楚瑾假装很惊奇,“是什么人,竟然这么胆子大,在学院的地盘杀学生?”
“可不是么,对了,姑娘也是辟雍学院的学生吧?”
“呵呵,是呀。”
“那姑娘可得小心些。”
“为什么呀?”
“哎呀,总归要小心些。”店小二压低了声音,“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学院的气氛比较微妙,我刚刚出去听过人说,也许、可能,外面那死的五个人是因为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