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皱起眉,这客官真的很嘴欠呀。
只是,在看到那客官一桌子的菜肴时,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到楚瑾的跟前来:“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话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只是想过来尝尝蛋黄酥而已,既然这儿有疯狗在,我就改日再来。”
楚瑾牵着阿黄,阿黄已经在龇牙咧嘴了,楚瑾蹲下身来摸了摸阿黄的狗头,呜呜也蹭了蹭楚瑾的胳膊,讨好似得咧嘴 ,露出了刚刚在往外冒的尖锐獠牙。
“臭小子,你说什么!”
那生的肥壮的客官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就往这边过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看本大爷撕不撕烂你的嘴!”
楚瑾继续保持着蹲着的姿势,轻轻地抚摸着阿黄的脑袋,又叹了口气:“阿黄呀,实在是对不起,我刚刚有说错了,怎么能够说你的同伴呢,哪有什么疯狗,这怕是连狗都不如。”
“噗嗤——”
“哈哈哈——”
一时之间,周围看热闹的人就发出了哄笑声。
连原本都小心翼翼的店小二都忍俊不禁,这位公子还真的是牙尖嘴利。
“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那肥壮的食客往这边疾步过来,一张圆盘大的脸红透了,气喘吁吁的,看起来就是饮酒过度。
楚瑾拉着阿黄侧身一闪,就堪堪避开了那食客的巴掌。
食客不高兴了,转过来:“你还敢躲!”
要是今天不给这臭小子一点儿教训,他还怎么在天域城立足,想来他也是稍微有点儿脸面的人。
店小二赶紧拉住楚瑾:“公子,公子,您快走吧。”
楚瑾却是将长袖一甩:“本来我还打算要走的,现在,我偏生就不走了。你这么大的醉香楼,招呼这样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还让我走,你们老板呢?!”
李陵那厮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做生意不是这样做的。
店小二还要往楚瑾这边走,却是有一只手将他给拽住了,慌乱之下,又是人多的,他也看不到是谁,只觉得那个人力气不小呢。
食客吃了亏,更是生气了,也不多说什么,论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大铁锤就要往这边过来,亏得同桌吃饭的几个人将他给拦住:“李旺甫,你刚刚喝了酒,正是酒气攻心的时候,不要冲动!有什么事,好好地坐下来说,我们来天域城是办事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让这小子知道我的厉害!”
“你这人,一直都这么冲动!一会儿被衙门的人抓了,看你还有没有面子!”
“什么没面子,我现在被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给欺负了,才是没有面子!好歹我的小舅子也是府都衙门的衙役,你们都放开!”
李旺甫喝了不少酒,今天本来就挺高兴的,结果却在吃饭的时候,就不高兴了。
就是被这臭小子打扰了。
还带着两只畜生。
“你们是朋友的,就不要来拦着我!”
李旺甫撒泼地甩开膀子,浑身都是大汗淋漓的。
那些个劝说李旺甫的朋友们都相互对视一眼,算了,劝了也没用。
这厮,分明就是在耍酒疯嘛!
“算了算了,你想闹出什么就闹吧,反正我们就是不管的!”
这些人原本就属于他的酒肉朋友,一起吃肉喝酒还好,一说到要负责了,就撒手不干了,赶紧道:“你们可都看到了,我们是劝说过的,如果一会儿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会负责,我们要走了。”
顿了顿,其中一个人,还是比较识趣地从银袋子里面取了几粒碎银子:“这里是饭钱,我们是结账走人的,其他的事,我们都不会管了。”
李旺甫又吐了口浓痰:“真是些小杂碎!”
楚瑾摇摇头,这人可真是粗俗到了谷底,也不知道衙门哪个小哥是他的小舅子,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李旺甫提起铁锤就往楚瑾这边来,铁锤的风声带着十足的力量,这分明就是来真的。
楚瑾往后爆退,手上的牵引绳也松开了。
阿黄驮着呜呜快速地来到安全的地方,还是龇牙咧嘴的样子。
李旺甫的铁锤很有力量,目测都有几十斤,轮起来就是一阵风,看得周围的人都心惊胆战的。
但看热闹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少,反而还有越来越多之势。
人嘛,只要不是落到她自己的身上,总归是会来看稀奇、看热闹的。
楚瑾侧身一避,却是在和李旺甫近距离接触的时候,皱了下眉。
这个人的气息,很不稳定。
李旺甫的脚步很虚浮,走起路来,有些蹒跚。
当楚瑾避开他的攻击之后,他的一张圆盘大的脸就涨得更红了。
楚瑾皱了下眉,趁着李旺甫脚步虚浮的时候,厉声道:“阿黄!攻脚!”
躲在一边伺机而动的阿黄登时就像潜伏着的大野狼似得,一瞬间就扑了上来。
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楚。
甚至是李旺甫的惨嚎声传来,铁锤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传来,都有人还没有看清楚阿黄是怎么将李旺甫给绊倒的。
“汪汪汪——”
李旺甫整个人都不好了。
浑身都燥热着,脑子也不清醒,但他记得,他要找面子。
“臭小子!我要打死你!”
李旺甫还想爬起来,只可惜,当他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一旁的阿黄就开始了疯狂吠叫:“汪汪汪——”
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要冲上前去将李旺甫大卸八块似得。
冷风一过,李旺甫打了个冷颤。
心里还是升起一层畏惧。
阿黄龇牙咧嘴,就连它背上的白雪团子呜呜都龇牙咧嘴的。
“你,你想怎样!”
李旺甫倒是想认怂,但情势不允许呀。
要是现在认怂了,他怎么在天域城待下去。
这一次,他可是来投靠他的小舅子的。
楚瑾抱着胳膊,就站在李旺甫的对面:“你问我?”
“啊,你到底想怎样呀?”
李旺甫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冷汗一层一层地出。
楚瑾稍微抬了下下巴:“你不应该问我。”
“不问你问谁?”
“应该问我家阿黄。”
“汪——”
阿黄表示很高兴。
还是铲屎的对我最好了。
“问, 它?”
李旺甫表示怀疑人生:“我要问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