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小奶猫受了惊吓,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抓它,本能地一爪子就抓在楚瑾的手背上。
楚瑾吃痛,立刻就松开手,手背上留下了三道血印子。
“看吧,”霍诚筠恨铁不成钢,“你救了那畜生,那畜生翻脸不认人!”
小奶猫落在地上,回过头来,看着楚瑾的抓痕,委屈地想要靠过来,但它才刚刚往这边挪了一步,就换来呜呜不客气地斥责:
“你不要靠近我娘亲!”
呜呜张牙舞爪的,它早就说了,不让这小畜生靠近,娘亲偏不听,这下好了,还被抓了。
小奶猫委屈地快要落下眼泪来,它眼巴巴地看着楚瑾,喵呜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可怜。
楚瑾正要往前,另外两个还没有晕过去的轿夫又抡起了拳头,要往她这边扑过来,只是晖云才刚刚打算要彻底解决掉这些人的时候,却有一个宛如黄莺一般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屋子传来:
“住手。”
紧接着,就是火娃从那屋子里面出来,极其不情愿地说道:“老板说要见你。”
话音一落,却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奶猫。
小奶猫怯怯地又往楚瑾这边靠了靠。
霍诚筠却是嫌弃地睨了一眼小奶猫,但也阻止不了小奶猫要往楚瑾身上爬的想法。
楚瑾搂住小奶猫,呜呜都不高兴了:
“娘亲,这畜生抓伤了你。”
“它不是故意的,它只是处于本能的应激反应。”
楚瑾看向那屋子:“现在见到这个卖场的老板才是当务之急。”
说着,一行人就往那屋子走过去。
火娃挡在门口,叉着腰,就像一个小门神那般:“我家老板说了,只见她而已,其他人,还没有资格。”
霍诚筠皱了下眉,他居然没有资格,他可是南霜国的太子殿下,居然在这儿被人说成没有资格。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进去就好。”
楚瑾看了一眼晖云,眼里一惊有了满满的警惕。
既然只是要单独见她,她去见便是,只要晖云在这外面,相信也不会有问题的。
晖云道:“小心。”
“知道了。”
楚瑾只身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布置很雅致,一盏香炉里面焚烧出来的檀香还带着梨花的味道,闻起来就很舒心。
里面有一道屏风,并不厚重,能够看到里面那个人的婀娜身姿。
楚瑾往里面走了一步,那人就已经站起来了,楚瑾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却听得那人如黄莺一般的声音:
“过来。”
楚瑾还没有回过神来,怀里面的小奶猫就已经跳了下去,欢乐地往里面钻了进去。
这是……
屏风后面的女人走出来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楚瑾,淡淡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又往桌子那边走过去。
她倒了两杯茶,优雅地坐下:“看在你救了我的猫的份上,我暂且听你说两句。”
“你,是老板?”
刚刚谁说老板应该是个油腻腻的中年男人来着,这完全是打脸么!
女人抬起眼眸看,嘴角一勾,风情万种:“怎么,我不像?”
“不,不是像不像的问题。”楚瑾还是比较着急的,“我要说的,刚刚在你轿舆前已经说了,现在疫症会不会爆发,我也是没底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环境,我也不清楚,这里没有更强有力的检测手段,我只能凭空估计,所以需要卖场的人帮忙。”
“你知道,如果我让人封了卖场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女人慵懒地摸着小奶猫,声音不慢不紧地继续说道:“会造成人心惶惶,到时候他们若是做出过激的举动,你说,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办?”
“你身为老板,会有办法的。”
“有办法?”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楚瑾,“同为女人,你若是有办法,会女扮男装?同理,若是我有办法,又怎么会保持神秘,不见任何人?我常年就在这儿耗着,每到月初,让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去收租金,若不是他够刁钻,那些人还会卖我的面子?”
女人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就是我的无奈,也是你的无奈,不是吗?”
这个时代,对于女人是不公平的。
原本一件很普通的事,但凡和女人挂上勾,一切都会显得不可信任。
楚瑾皱起眉:“难道没有其他的法子了?你是卖场的老板,封掉大门,也是你一句话的事。”
“我封掉这里,你有法子解这儿的疫症?”
女人开门见山,也是不客气地反问。
楚瑾稍微有些犹豫,现在是什么疫症她都还没有底,而且在没有先进工具的情况下,她不敢做出任何担保。
“看吧,你连说个假话来保证都不敢,我还敢封了这儿?”女人幽幽地叹了口气,“算了,你们打伤我轿夫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走吧。”
“不行!”
楚瑾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能这么枉顾人命。”
“我怎么就枉顾人命了?我说了,若是你能够解开这个未知的疫症,我可以封掉这座卖场,但前提是要看你。”
女人抱着小奶猫,轻轻地抚了下小奶猫背后的绒毛,“若是你没有法子解开疫症,我凭什么要冒险?到时候得罪了那些商家,坏了我卖场的名声,我靠什么过活?你们倒是在这儿胡搅蛮缠一阵子,完事儿了拍拍屁股就走,留下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办?你可有想过这些?”
楚瑾承认,她没有想过这一层,当然,这一层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中。
“你是大夫?”
“算是。”
“什么叫算是?”
“我是辟雍学院摇光院的学生。”
“你只是一个学生,凭着两个高热的病人,就推断出我卖场有疫症,是不是太儿戏了?”
女人将小奶猫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水来正要喝,楚瑾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喝这茶水。”
“嗯?”
“这水,是今早上打的,还是刚刚才去打的?”
“应该是早上打的。”
“如果我告诉你,这水里面有七星海棠的毒,你信吗?”
女人一愣,却是皱起眉:“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只是辟雍学院的一个学生而已。”
“一个学生是不会引来有人下毒的。”
楚瑾忽然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招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