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崖？”
李陵挑眉，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楚瑾赶紧补充道：“这是天璇院的一种特别的训练方式，从山崖上跳下来，用实力来提升自己的胆子。”
“摔死了怎么办？”
“都是武者，摔死倒不至于，就是那种武力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的，很容易残废。”楚瑾认真地想了想此前霍湛所说的话，“若是残废了，就证明他不是一个好武者，并不适合在天璇院，可以在伤好之后，转院。”
李陵打了个哆嗦，瞄了一眼晖云，尚算恭维地说道：“可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训练方式。”
楚瑾嘿嘿一笑：“是个变态的训练方式吧？你这人，居然也有怕的，不敢说。”
李陵：“……”怎么说？天璇院的司业大人都在，他要怎么说？
晖云没有理会李陵，只是一直都和楚瑾保持着散步的距离。
三步，不多也不少，如果有危险朝楚瑾冲过来，他有足够的能力将楚瑾护住。
楚瑾跟上霍诚筠，嘻嘻一笑：“你对这儿倒是熟悉。”
霍诚筠扬了扬手里的地图：“会看这个，走哪儿都熟悉。”
“也是。”
“阿瑾，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你要留下来？”
“我？我是个大夫呀，明明知道这些人有事，我难道还能走吗？做人，不能这样的，我得有担当。”
楚瑾说的很认真，也很坦诚，却是让霍诚筠觉得吃惊。
从前的楚瑾，不是这样的。
“你看着我做什么？”
“没，只是觉得，好些年不见，你越来越稳重了，真好。”
很有太子妃的风范。
楚瑾笑了笑：“若是真的，我还真的要感谢一个人。”
霍诚筠很迫切地看着楚瑾：“是谁？”是我吗？
“我爷爷。”
若不是爷爷教她这么多，让她一步步地成为医者，成为大夫，见识过这么人生百态，她也不会迅速成长。
“你有个爷爷？”
霍诚筠表示很怀疑，以前可从未听楚瑾说过。
在锡郡国的时候，不管楚瑾被欺负到多么惨的地步，她都只是一个人闷着，从不抱怨，从不诉苦，只是默默地忍受着。
他和她是走的最近的人了，但她都从未说过她的爷爷，只是告诉过他，她一家子人都死了，她是个孤儿。
楚瑾一愣，糟糕了，忘记楚爷爷从未出现在原主的生命里面，忽视掉了原主还在襁褓之中就已经成孤儿了。
“那个，我是有爷爷的，不过已经死去很久了，就没有提。”
“哦。”
楚瑾暗暗地松了口气，幸好霍诚筠没有再继续追问，否则可就真的圆不回来了。
四人穿过那道门，就看到了一条上山的路，不是很宽，就只是台阶小路而已。
“水源应该就是在上面的，他们每天都是从这儿打水。”霍诚筠指着上面的一个小亭子，“这个地图上就这么标记着的。”
“水源地都用来标注起，这宅子的主人的心得有多大？对了，你们可认识这宅子的主人？”
“这宅子的主人还真的比较神秘，”李陵回想着，“我来这儿买过不少货物，但从未见过这宅子的主人，只是听给我供货的人说，这里的租金并不贵，这宅子的主人，算是比较仁厚了。”
楚瑾淡淡地“哦”了一声。
“我们来找源头，需要找那主人吗？”
“现在看来还不需要，但……”
楚瑾有些犹豫了，她有个可怕的猜想，在还没有证实之前，还是不要说了。
“什么？”
“没什么。”
“我看你的样子，是瞒着我们什么。”
“快走吧，看霍诚筠都要甩我们两条街了！”
楚瑾加快了步伐，李陵跟在身后，心里老是觉得楚瑾就有事瞒着他们。
霍诚筠看地图倒是很厉害，就连小路都能够找得到，很快就带着他们来到了水源地。
卖场的水源地是一个山泉口，潺潺的水从那山泉口涌出来，看起来就很正常的样子。
楚瑾环顾了下四周：“还能再往前面找吗？”
霍诚筠也察觉到了楚瑾的不对劲：“你到底是想要找什么？”
“你们什么都别问，我怕到时候你们还没有到水源地就会想吐。”
李陵狐疑地看着楚瑾：“我真的觉得，你有事瞒着我们。”
“为了你们现在的安全和心情，我得三缄其口。”
“算了，李先生，阿瑾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若是她真的不想说，你就是大刑伺候，也撬不开她的嘴巴的。”
李陵自然是知道的，他悻悻地往那山泉水的上面看过去：“若是想要找这水源地的根源，还得往前面走，说不定就在上面的山洞里面。”
楚瑾点了下头，赶紧往上面去。
李陵却是将晖云拦下来：“云司业，您知道吧？”
晖云摇摇头：“本座也不知道。”
李陵：“……”敢情就只有楚瑾一个人知道？
霍诚筠跟在楚瑾身后，看着楚瑾坚强的背影，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现在的楚瑾，再也不是过去那个需要他保护的楚瑾了，现在的她，有一颗坚强的心，还有凌厉的手段，完全不需要人保护。
而这些，全都和他无关，不是他给予的。
是……
十七皇叔给予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阿瑾能够成长为这样，十七皇叔功不可没。
“阿瑾，”霍诚筠快步追上楚瑾，“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楚瑾拨开一堆竹枝叶，往前面看了看，就在前面有一处山洞，看距离，应该和方才那个山泉口有关系。
霍诚筠酝酿了好久：“当你知道十七皇叔休你的时候，你的心情是如何的？”
楚瑾原本还沉稳的步伐，忽然就虚浮起来，一个没站稳，差点往旁边倒了过去，幸好霍诚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
“小心些。”霍诚筠的语气很温柔，那模样，足以让天下的女人为之沦陷。
堂堂太子殿下，竟然用这等语气说话。
苏到爆！
只是，当楚瑾站稳了步伐就往旁边退了两步，眼里全都是抗拒。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我想知道，你对十七皇叔可有留恋。”
若是有，他会用尽一切方式方法将这种留恋给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