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云戴着手套和口罩,将尸体从山洞里面搬到了山洞外面,累的不行。
李陵已经挖好了一个深约三米的坑,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来:“嘿!有必要埋这么深吗?”
“若是这人生前有暗病,加上七星海棠的毒素,很可能会传播出疫症,到时候不仅仅是整个卖场,就连天域城可能都有危险。”
毕竟,只有两天的路程。
李陵爬出深坑,晖云就顺着将那尸体丢进深坑里面,这才将手套和口罩都取下来——
“可累死我了,差点没憋过去。”
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晖云顺手就将手套和口罩往深坑丢下去。
楚瑾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她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最后才丢了一小瓶液体下去:“你们有多余的火折子吗?”
“有。”
李陵顺手就递给了楚瑾。
楚瑾接过,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吹燃了火折子,直接就将火折子丢进了深坑。
一时之间,熊熊烈火就燃烧了起来。
“你刚刚丢了什么下去?”李陵凑上前来,很是惊奇,“火势来的这样凶猛?”
“酒精。”
“酒精?”
“提炼过的,比酒的浓度要高些,用来消毒很不错。”
见李陵眼里有疑惑,楚瑾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摇光院时常都在用的。”
“哦。”李陵一听摇光院,也就并不觉得稀奇了。
摇光院是医者的殿堂,酒精应该是最常见的吧。
“哎,你消毒就消毒,干嘛将人焚烧了,就算他是个下毒者,你也不必要这样对人家,死都死了,我还以为你让我挖坑是要来让人入土为难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要烧尸的。”
“烧尸是很正常的,现在这山上枯叶比较多,雨水还少,如果就裸、露着烧,很容易会形成山火,到时候我们逃都逃不掉。挖个坑要安全一些。而且,我必须烧尸,这是阻绝瘟疫的唯一法子,你也不想被人感染吧?”
霍诚筠的眼里依旧有疑惑,楚瑾的话头头是道,乍一听起来应该是没问题的,但细细地回味,又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感觉,她的思考能力总是超前了。
就好像有预知能力似得。
比如,疫症的爆发,比如这尸体中的毒。
霍诚筠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想什么?”楚瑾看着那边的熊熊烈火,却是往霍诚筠这边走来。
“没什么,只是在想,办完了这些,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我只有一粒解毒丹,不过我还有两味药可以用来做解药。”说着,楚瑾就像是变戏法似得,手里就出现了一朵红色的莲花以及一株灵芝。
李陵往这边看过来:“这是什么?长的可真好看。”
霍诚筠道:“雪山之火和大地之耳。”
这两样东西,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有用。
“雪山之火和大地之耳,可以解百毒,只要将它们碾碎了,放在水源地,就可以净化整个水源。”
楚瑾侃侃而谈,像极了一个道行极高的大夫,唬的李陵等人是一愣一愣的。
殊不知,这些都是爷爷告诉她的。
因为她现在除了会炼制那种金疮药之外,其他的丹药也不会,所以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法子。
七星海棠算是一种慢性毒药,并不是入口就会死的,除非吃的太多,或者喝的太多,但只要及时喝下放置的有解药的水,解毒是很快的。
这就是她和爷爷谈论出来的法子。
“我先进去处理这两味药,你们在这儿。”
顿了顿,楚瑾又不放心地看向晖云:“云司业,你跟我过来下,也许我需要你帮忙。”
晖云应了一声,赶紧走过去。
霍诚筠纳闷地看着晖云的背景,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楚瑾会对这位云司业这么信任,按理说,需要帮忙,不应该来找他吗?
他们之间,才有更具信任的关系呀。
晖云跟上前来,正要开口,楚瑾却道:“我需要你替我看着洞门口,我害怕他们会来偷看。”
“知道了。”
晖云点了下头,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往这边看过来的霍诚筠。
楚瑾走进山洞,楚爷爷立刻就飘了出来,绿油油的光芒在山洞里面显得有些诡异,但习惯了也算还好。
“爷爷,接下来我只需要碾碎了这两味药就好了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原本你可以炼制一下的,不过你现在的熟练程度还达不够,也不能勉强,万一让这两味药毁了,可就糟糕了。”
所以,他才会建议楚瑾用最简单、最笨的法子。
直接将药放在水源地,可以让那些已经中了七星海棠毒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好起来。
大不了就是最近有些不舒服,这水也不是很好喝而已。
楚瑾看了一眼手里的两味药:“价值连城……”
记得霍湛当初将霍诚筠刚刚拿到手的药给她的时候,就只是告诉她,这两味药,价值连城。
想想都觉得肉疼呀。
可再肉疼也得丢下去,人命要紧。
楚瑾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要丢到了那源源不断往外面涌动的水源处,然后再用消过毒的手术刀将雪山之火和大地之耳给一点点地割开,一点点地切碎,让那药味一点点地融入到水里面。
“我怎么觉得,我在往水里丢银子呢。”
“差不多是这个感觉。”楚爷爷飘在楚瑾的上方,指尖飘出一缕鬼火,只是一个响指,那鬼火就落到了水源处,“以后你会遇上更好的药材,放心吧,价值连城肯定会和你很有缘的。”
“这个是什么?”楚瑾指着那些鬼火,“爷爷你又在做什么?”
“我是在要药性更顽固一些,毕竟你这种土方法很可能会让药力在顺流而下的时候消失,我可以用鬼火来控制,让这泉水可以自动分辨,若是有人来打水,泉眼口就会出又药性的水,若是自然流动的,就会出没有药性的水,不至于浪费。”
“爷爷想的可真够周全。”
楚瑾做完这一切,叹了口气:“要当一个合格的大夫,还真的不是个容易的事。”
“你还有的学,这才是皮毛。”
“我知道了,爷爷,我会认认真真地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