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一听,嘴角都抽搐了下,她会题个屁的诗呀!
袁婉怡见楚瑾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辟雍学院的天枢院,她是派人去打听过的,研究儒学,但可没有吟诗作对这种。
乡下来的女人,怎么会如此高雅的文学活动。
“炎王妃这是怎么了?不会吗?听说王妃可是辟雍学院的高材生呢,连诗都不会题吗?”
人群中有人不怀好意地嘲笑道,反正炎王妃时常都在换,也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够在炎王府长久过的。
给炎王面子,不等于要给流水的王妃面子。
袁婉怡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大大方方的:“你们别为难王妃了,王妃并不是不会,只是不愿意。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以为王妃是本郡主这种被人遣送回南霜国的人吗?”
“郡主不能这样妄自菲薄,郡主为了南霜国的安稳才会去和亲的,如今北荛帝君驾崩,郡主回归故里也是应该的,皇上定然会为郡主做出最好的安排。”
“就是,北荛和南霜近些年来安安静静,可都是多亏了郡主。”
“郡主是人中龙凤,才高八斗,又巾帼不让须眉,若是个男儿身,早就官拜宰相了。”
一个个的溜须拍马的厉害,楚瑾却一直在发呆。
她在脑子里面仅存的画面中寻找霍诚筠的身影,可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还有的烦。
袁婉怡眼底有抹不去的骄傲:“炎王妃,请吧。”
“请吧,炎王妃!”
一众人跟着附和道。
楚瑾都懵了:“请什么?”
吃饭她还可以,题诗这东西,还真不会呀。
“题诗呀,难不成还让王妃请咱们吃饭吗?”
有人嘲讽着,完全不顾楚瑾的面子。
“不过王妃好像是从锡郡国来的,就算上了几天辟雍学院,但恐怕也是才疏学浅,根本不知道诗词为何物吧?”
“谁说的,人家王妃可是年纪轻轻就入了辟雍学院,比你我都强呢!”
“强就题首诗来听听。”
“就是,别说的好听。”
楚瑾不失礼貌地看着一众人,她有说什么吗?
她可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就成众矢之的了。
“你们别太过分。”袁婉怡挺身而出,就像救世主那般,站在楚瑾的面前:“有你们这样逼着人家题诗的吗?好歹也是炎王妃,被你们说的来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缓了缓,袁婉怡又对楚瑾道:“王妃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好不容易抓到个机会,她肯定是要出尽风头的。
早就知道这位炎王妃不得姑母喜欢,如果今日的事被扬出去了,肯定姑母会说炎王妃丢了王府的脸,到时候还不得将这个女人撵出去。
炎王妃的位置一旦空出来,就非她莫属了。
“安宁郡主,这话我们就不爱听了,我们哪里是在乱来,大皇子都不曾说什么的。”
一时间,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全都落到了霍城筠身上。
霍城筠眉头紧皱,整抱着胳膊沉思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这边已经开了火。
在这儿遇上楚瑾他很高兴,但刚刚楚瑾说她是炎王妃的时候,他很震惊。
明明要嫁给十七皇叔的人是纪云云,怎么就变成了楚瑾。
他知道,肯定是锡郡国在从中搞鬼,一时半会儿的,又不干揭开楚瑾的身份,未免将楚瑾推到死路上来。
等会儿他要好好地和楚瑾聊聊。
“大皇子说说吧。”
“我要说什么?”
“大皇子别搭理他们,他们就是诗兴大发,打算听听王妃吟诗作对。王妃可是辟雍学院的高材生,这点儿哪能不会呢,只是王妃身份尊贵,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吟诗呢?”
袁婉怡仰起骄傲的头颅,温柔大方地笑了笑:“你们几个,不许为难炎王妃,当心惹了炎王殿下不高兴了,才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知道了知道了。”
那些人附和道,眼底满满的嘲笑。
袁婉怡十分得意,这些人是给足了她面子的。
“我们自然是不敢招惹炎王妃的,打狗都还要看主人不是。”
有些人,越说越过分。
楚瑾好看的眉头微不可及地皱了下,确定不是来找茬的吗?
“闭嘴。”
霍诚筠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他冷冷地看着方才出言不逊的人:“长孙恒,你再胡言乱语,本皇子一定将你有多远丢多远!”
就算现在楚瑾是炎王妃,他都相信,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长孙恒不乐意了,他走了过来:“大皇子想将我有多远丢多远,也得看看我爷爷答应不答应。”
“长孙恒,你别太过分了。”袁婉怡赶紧走到两人跟前,“为了一点点小事,就这么争锋相对的,至于吗?”
“那也是他,刚刚不出声,等现在,才来数落我,我刚刚说什么了?我刚刚说错了什么?”
长孙恒一点儿面子都不给霍诚筠,他爷爷是三朝元老,不仅霍诚筠,就连目前最得宠的二皇子霍诚致都想拉拢他来着,要不是爷爷让他来,他还不想来呢。
“安宁郡主,你也是,自从远嫁他方之后,连交友的品味都低了不少。”长孙恒抱着胳膊,满脸的不屑,“你不会是看在炎王殿下的面子才和这位炎王妃深交的吧?”
长孙恒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楚瑾,顺便又走到了楚瑾的跟前,轻蔑的很:“要不是因为你是锡郡国纪晓奎的女儿,也入不得咱们天域城,嫁不得炎王殿下。”
这句话,说中了袁婉怡的心事,她忍不住在暗地拍手称快。
可不是么!
这几日,小七就一直在同她说,近些年来湛哥哥发生的事,每一桩婚事,都是身不由己,每一桩婚事都是朝堂的联姻。
她已经从政、治联姻中脱身而出了,她想要拉湛哥哥一把,首先就得从炎王妃下手。
“不过是乡下来的野女人,也妄想坐稳了炎王妃的位置,不要脸!”
长孙恒越说就越是过分,霍诚筠伸手就要暴揍长孙恒一顿,手才刚刚扬起来,就被楚瑾一把拉住。
“阿……”
那个瑾字并没有出口,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不能妄言。
长孙恒哼了一声,不客气地说道:“怎么,大皇子想打我吗?我说的可不就是实话,要是这个野女人能够出口成诗,我就是跪下来磕三头响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