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淡淡地哦了一声:“我老是觉得,你和晖云不一样。”
祁羽有些尴尬:“恩,晖云更得王爷信任一些。”
“不过我听人说,晖云是五年前才到王府的?”
“嗯,是晖云救了王爷,所以他就直接进了王府了。”
楚瑾纳闷地看着祁羽:“你们都没有去查过晖云的身份吗?”
霍湛的近身,又时不时地失踪,真是个怪人。
“查不到的。”
“查不到?”
“王爷不让查。”
“哦。”
霍湛不让查,这里面有妖怪。
楚瑾摆摆手:“那算了,我也懒得问了,我得好好地准备下,得跟你家王爷去赴约了。”
要做人家的陪衬,穿那么好看做什么。
今日为了去找宋阳拜师,她还特意化了个妆,让净月给她找了身好看的衣裳,不过傍晚嘛,就……
“净月!快来给我换衣裳!”
刚刚走到翠园门口的祁羽在听到楚瑾的吼啸声时,忍不住点点头,王妃总算是开窍了。
看来刚刚他的一番话,还是触动了王妃心里的那根弦,王妃终于是要好好地打扮下了,虽说今日王妃的打扮已经可以了,不过一会儿要面对的是安宁郡主,大概会用上次入宫时候的规格吧。
只是当一切就绪,楚瑾再出现在王府大门口的时候,祁羽的脸都变了。
“王妃,您……”
“嗯?”楚瑾甩了下英气逼人的马尾,活动了下肩膀,“怎么了?”
祁羽艰难地看着她,怎么了?大事情了!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马尾,一身素到不能再素的素色衣裙,外面还套了一件赤红色的大氅,这打扮……
是要去骑马,还是要去爬山涉水?
说好的赴宴呢?
说好的两面夹击呢?
楚瑾钻进马车的时候,霍湛眸光闪了下:“怎么换衣服了?”
“高兴。”
霍湛没有再问,只是闭上眼睛,穿的挺好看的。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在一处较为僻静的庄子,从外面看,极其普通,但从侧门 进了庄子之后,楚瑾才知道,外面都是骗人了,里面装潢的那叫一个土豪呢!
金碧辉煌也不过如此。
就连皇宫都没有这么壕。
在领路人的指引下,霍湛和楚瑾来到了回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还没有推开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袅袅琴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楚瑾暗道,果然是才女呀。
领路人敲了下门,这才将房间门推开,坐在琴后的袁婉怡刚刚抬起头来,脸上堆起来的笑容在楚瑾走进的一瞬间,僵了三秒,但很快就又笑了起来。
“湛哥哥可算来了。”袁婉怡走过来,行到霍湛的旁边之后就停下,然后看向楚瑾,声音甜糯糯的,“炎王妃,快坐。”
两句话,在外人听起来,却是让人觉得她和霍湛才是一对。
袁婉怡今日是精心打扮过的,原本应该束起来的长发破天荒地放下来,朝天髻上的金步摇上还 点缀了指甲盖大小的东珠,看起来就很贵气。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楚瑾,却见对方一身赶紧利落的装束,将头发简单地竖起来,只有一根绯红色的发带,一眼看过去,青春少艾那般,惹人妒忌。
袁婉怡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菜肴上来,三人都落了坐,霍湛素来就是话少的,楚瑾也见怪不怪了,可袁婉怡也不出声,三个人就闷着头吃着菜,尴尬的不要不要的。
好不容易,袁婉怡终于是端起了酒杯:“湛哥哥,我是不胜酒力的,大约就三杯倒,你可不能欺负我。”
“那就不喝。”
霍湛的话,却是让袁婉怡更尴尬了。
楚瑾稍微一挑眉,霍湛这是打算重修旧好的样子?
怎么听起来,像是在找茬。
袁婉怡尴尬的很,她看向楚瑾:“那王妃,我就敬你一杯,你和湛哥哥的喜酒我都没来得及回来喝,实在是抽不开身。”
楚瑾正要端酒杯,霍湛却一手按在她的酒杯上,眉头皱的可以夹死只苍蝇:“是谁上次喝醉了在府上大闹?”
“我……”
楚瑾嘴角抽了抽,那不是意外么?
她这一次控制好分量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不许。”
“哦。”
楚瑾撇了下嘴。
原本最简单的对话,落到袁婉怡耳朵里面却成了打情骂俏,她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小七不是说,湛哥哥和王妃没有感情的吗?不是说她还有机会的吗?可今日看来,不对呀。
难道湛哥哥还在埋怨她当年的选择,可他应该知道,她是身不由己的呀。
袁婉怡此刻的心七上八下的,手端着酒杯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那个,我出去上个厕所。”楚瑾站起身来,温柔又不失礼貌地说道,“你们慢慢聊。”
楚瑾借尿遁,赶紧出了房间。
气氛真是诡异的很呢。
大口地呼吸了下新鲜的空气,楚瑾决定好好地在这个庄子里面转转。
这个庄子看起来就很神秘,从一进门,她就知道,这一定是为达官显贵专门设定的地方,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院落,有充分的私密性,而且再往前走,竟然还有山水园林。
真是不错,修建这个的人还真有商业头脑。
“阿瑾!”
楚瑾刚刚走到假山跟前,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
她一愣神,还没有来得及回神,就落入了一个怀抱。
怀抱!
“阿瑾,我竟以为,此生都见不到你了。”
温柔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楚瑾的脑袋一片空白。
这谁呀?
原主在天域城还有旧相识,而且这语气,恐怕不只是相识这么简单了。
旧情人?
oh!my god!
“那个,那个,麻烦松开。”
这里可人来人往的,要是被人看到她炎王妃当众被人搂搂抱抱,胡嬷嬷和袁太妃还不得闹翻了王府。
“我以为,临至城一别,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幸好老天垂帘,我还能见到你。”
深情款款,绝对的痴情主呀。
楚瑾拍拍男人的手:“你快把我勒死了。”
这么一说,男人才松开抱着楚瑾的手。
楚瑾转过身,迎上男人干净的眸子时,脑子里面还是一片空白。
原主的熟人,怎么一点儿也记不起来,这脑袋的伤什么时候才好呀。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