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专门让净月去查,明明当着袁太妃的面,她就提出,袁婉怡的月钱和她一样,可袁婉怡到现在都还不来找她闹,那就证明,她的月钱,应该还不错,算来算去,应该就是胡嬷嬷这儿动了手脚。
自从青兰死后,账本和账房钥匙都在胡嬷嬷手里,想必她是害怕袁太妃发现什么,所以才会给袁婉怡这么一个数。
“王妃想要如何?”
“没什么,本王妃也是个女人,只是想要高一些的月钱。”
楚瑾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太聪明了,最好就是制造出一个市侩的现象,反正,钱这玩意,只嫌少不嫌多的。
“这个容易。”
“那就多谢胡嬷嬷了。”
“王妃客气了。”
楚瑾转过身:“以后有什么要本王妃帮忙的,只管说,反正咱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好的,好的。”
胡嬷嬷暗暗地哼了一声,什么目的一样,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
楚瑾也没和胡嬷嬷多说什么,径自就往外面走,路过缇香阁的时候,溯浅正从里面出来,见了楚瑾行了个礼:“王妃。”
“有几日没见你了,身子好些了吗?”楚瑾想到前些日子原本打算去试探下溯浅的,不过被袁太妃和袁婉怡给搅和了,随口问道,“可有找大夫来瞧瞧?风寒还是可大可小的。”
“没事了。”溯浅笑道,“王妃费心了。”
“哪有的事,本王妃只是觉得,伺候这两个主儿麻烦,你可得要个好身体才行。”
“不麻烦不麻烦,太妃娘娘对奴婢有恩,是奴婢的再生父母。”
“哦?你从小就在天域城了吗?”
“是的,奴婢以前在皇宫得罪了权贵,要不是太妃娘娘相救,奴婢早就死了。”
“没想到你是宫婢。”
难怪深的袁太妃喜欢。
楚瑾笑了笑,心里却在慢慢地打消疑虑。
起初她怀疑过溯浅就是那第三个细作,可如今看来……
既然溯浅是宫婢,那就不能是纪晓奎安插进来的,如此,就要从新锁定惹目标了。
“宫婢也好,王府的下人也好,总归奴婢也是个奴才。”
“你先忙吧,我走了,别同母妃说我来过。”楚瑾眨了眨眼睛,她才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进去当炮灰。
只是越怕什么越要来什么,楚瑾才刚刚转身,就听到身后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这是要去哪儿呀?”
楚瑾无奈地叹了口气,整理好脸上的笑容,才转过身,温温柔柔地说道:“母妃。”
袁太妃现在是看到这个儿媳妇就心生厌恶,看到她笑,就更生气了:“你还笑的出来!”
“母妃,我对着您不笑,难不成哭呀?”
楚瑾暗暗地松了口气,幸好袁太妃没有听到刚刚她对溯浅说的话。
“你!你还敢顶撞哀家!”
“母妃,冤枉呀。”
完全不讲理的老太太。
“你有什么可冤枉的!”
虽说袁太妃还在生气,但步伐还是沉稳的,气势也是端庄的,走过来的气场也是雍容华贵的。
“你现在惹得安宁郡主卧床休息,她一睁开眼就哭,要是哭瞎了眼睛,哀家唯你是问!”
楚瑾:“……”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
明明是霍湛做的好事,归根究底也是袁婉怡自己做的因。
要不是当年她去和亲,也不至于会和霍湛搞成这样子。
“哀家告诉你,婉怡这事,没完了。”袁太妃走到楚瑾的面前,心中愤怒不已,但多年来的礼数还是让她克制住了想打人的冲动,“婉怡并不是为了个人才去和亲的,当年是为了两国邦交,炎王不明白,你作为女人,应该是明白的,大多时候,女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楚瑾表示很震惊,刚刚那个想要揍她的袁太妃上哪儿去了,怎么好似变了个人,要和她晓以大义了。
可这晓以大义的目的,却是不单纯。
“母妃,臣妾知道。”
“你还不知道,如果你真的知道,就不会处处针对婉怡了。”
楚瑾冤枉呀,她什么时候针对袁婉怡了?
“母妃……”
“你不必说了,哀家也是女人,哀家懂。皇族里面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哀家希望你识大体。”
“识的,识的。”楚瑾乖巧地点点头,“母妃是打算为王爷寻几房侧妃,几房夫人,臣妾现在就去办?”
“你要去办?”袁太妃表示怀疑。
这个乡下来的女人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怎么不想婉怡说的那般难搞呢?
是另有图谋,还是婉怡误会了?
“如果母妃不信任臣妾,不如就让溯浅姑娘,或者胡嬷嬷协助臣妾。”楚瑾笑眯眯地说道,“为王爷寻几房妾室也是臣妾的分内事。”
只要为霍湛找几个美娇娘,那以后他就没工夫折腾她了。
很是个好主意。
现在,她好想抱着袁太妃狠狠地亲两口。
袁太妃抹去心里的疑惑,脸上如同寒冰一般的表情也散开了:“溯浅,那你协助王妃来办这件事吧。”
溯浅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欠身道:“奴婢遵命。”
袁太妃很满意,她眼底涌出一抹算计,只要婉怡成功入了王府,成为侧妃,以后的炎王府还有这个乡下来的女人说话的地方?
纪家的人,也配嫁给皇族,哼!
家奴的身份罢了。
袁太妃斜睨了一眼楚瑾:“这儿没你的事了。”
“那臣妾告退。”
袁太妃点了下头,转身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的药味还散不去,进屋子的时候,袁太妃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袁婉怡还躺着,满脸的憔悴。
“哎哟,哀家最心疼的宝贝儿怎么愁眉苦脸的?”袁太妃心疼袁婉怡就像心疼亲生女儿那般,她走到床榻边,亲自端了温水,“来,多喝些水,大夫都说了,你这是心病,放心,姑母会替你办好的,不要这样伤心了。”
“姑母……”袁婉怡的眼泪是真的止不住,她很害怕,刚刚在书房,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能装晕,可装完晕回到了房间,她脑子里面只剩下一片空白。
“哀家说带你离开这个伤心地,你又不肯,你就是倔。”
“姑母,婉怡真的……”
“哀家知道,你是喜欢炎王的,放心,哀家就只有你一个侄女儿,你想要的,哀家一定替你得到。”袁太妃拍了拍袁婉怡的手,“纪家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是嫡女,那不过也是当年楚家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