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手：“袁婉怡抓的？”
“被你打的！”楚瑾无赖地说道：“你不让我吃饭就算了，还打我，还打伤我了！”
她伸出手，将罪证放在霍湛的面前：“他们都看到了！全都是我的证人，就是你一筷子落下来，打伤我的。”
霍湛没有理会他，又夹起一块肉来：“好好反省，错在哪儿。”
当筷子接触到舌尖的时候，霍湛的瞳孔却是微微一缩。
血……
的味道。
“我错哪儿了？我怎么就错了？明明就是袁婉怡错了，我有什么错？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那种情况我也忍不住了呀，我再忍下去，岂不是要被母妃打死了？我好不容易请了先生和仵作来，就是为我作证的，我哪儿知道袁婉怡会这么坏，打死不承认，不过现在也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呀。”
楚瑾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却是在等霍湛反驳她的时候，沉了下来。
她静静地看着霍湛，霍湛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碗。
楚瑾稍微抬了下眼眸，也看了一眼霍湛手里的碗，碗有那么好看吗？
“出去。”
冷不丁的，霍湛冒出冰冷的两个字。
“哈？”
楚瑾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让人来的，现在又要让她走？
“全都滚出去。”
其他人恨不得脚底抹油，立刻就滚了。
楚瑾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喂，你没事吧？”
她刚刚伸出手，可几乎是在一瞬间，霍湛抬起头，眼底迸射出来的杀意，让楚瑾心里一寒。
要命了！
她想要跑，可跑不动了，紧接着，就是一股强劲的力量拉扯着她，竟然将她狠狠地抛出去了。
当楚瑾以抛物线的完美弧度落地的时候，膳厅的房间门也重重地关上了。
“霍湛！你丫的，有病吧！”
楚瑾捂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莫名其妙。
晖云匆匆而来：“王妃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他忽然就发狂了，就像神经病一样！”楚瑾伸出手指着膳厅的门，“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变态好吧！”
晖云的目光却落到了楚瑾的手背上的伤：“王妃，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刚刚被袁婉怡抓的，气死我了，还被人用筷子打了下！”
楚瑾气的差点没吐血，伤上加伤。
“扶我起来。”
太他娘的疼了。
她刚刚才将手搭在晖云的身上，然而晖云却没来得及顾上她，直接往膳厅里面冲。
破门而入，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楚瑾重心不稳地摔倒地上，整个腰身都疼的不要不要的。
这主仆两个人，都有病么？
楚瑾努力地爬起来，脑子却在这个时候急速运转起来。
咦？不对呀。
霍湛忽然发狂，晖云又不顾一切地进了膳厅，莫非……
她忍住疼，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扑在膳厅房门上，试图从门缝看到些什么秘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门却是被打开了。
楚瑾八卦的小眼神还没来得及追寻，就听到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
“怎么，挨了打之后，还想来讨本王骂？”
“不是。”楚瑾尴尬的很，她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膳厅，“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霍湛放下筷子，“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知道，知道，我错在没耐心。”
楚瑾继续在膳厅周围走动着，试图在这儿找到些蛛丝马迹。
她总是觉得，刚刚霍湛突然发狂会留下些什么的。
只是，转了一圈都一无所获。
霍湛抬了下下巴，晖云赶紧招呼着人来将桌上的食物都给撤了。
楚瑾肚子饿的直打鼓，正打算抗议的时候，下人又端了一盅鸡汤和一碟小菜来。
“王妃手上有伤，不适合吃方才王爷吃的那些。”晖云笑着说道，“属下特意让人准备的。”
楚瑾正乐着，打算大快朵颐，哪知霍湛的手却挡在了楚瑾的面前：“在吃之前，你得遵守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
“本王要的药水。”
霍湛不提药水还好，一提楚瑾还真的是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这不是还没到 一个月吗？”楚瑾打着哈哈，“之前我们说好的，每个月供应你一瓶，算算时间，我应该要大年初八之后才给你吧？”
现在让她拿，她也拿不出来。
“好，你最好不要骗本王。”
霍湛让开路，楚瑾坐在来，闻了闻香醇的鸡汤，满足的不要不要的。
贪吃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猫。
霍湛离开膳厅，胸口处的不适就算是强忍都还有些难受，晖云在后面跟着，颇为担心。
“王爷，那些药水……”
“之前还有一瓶普通的药水，还能暂时用着。”
“可那种药水，每一次都会让王爷沉睡两日的。”
“她现在没有药给本王。”
霍湛停下脚步，看着灯火通明的膳厅。
他笃定了楚瑾背后有高人指点，而且那药，绝对不可能是她这个小女人就可以配置出来的。
没有一定年限的经验，是绝对无法完成的。
可，最让人想不通的是，在王府绝对不可能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本事，而且，楚瑾也不曾离开过王府，至少在和他大谈交易的时候。
晖云费解：“可方才那瓶不是王妃给的吗？”
“你觉得，她会研制这种高深到连宋阳都不曾见过的药水？”
“说不定王妃有法子，属下也是被王妃治好的。”
这个倒是不能怀疑。
楚瑾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没有一个大夫敢动刀子来疗伤，而且那些特别的药丸，就算这久了，霍湛都还没有发现楚瑾身边的蛛丝马迹。
霍湛负手而立，终有一日，他会摸清楚这个女人的底细的。
“属下心里总是不放心。”晖云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最近这段时间，王爷还是不要出门了。”
“你这是投鼠忌器。”
霍湛仰起头，看着天空上的月牙儿：“再过不久，就要过年关了。”
“属下就是怕。”晖云满脸的担心，“万一王爷又不小心……”
“本王会注意的。”
晖云还是不放心：“王爷，最近还是让属下跟着你吧，把祁羽调去跟着王妃吧。”
若是祁羽遇上这些事，根本不会处理。
他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