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的很。”楚瑾随意地拍了下拿着长矛的男人:“听到没,她骂我。”
霍诚致都傻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十,十七皇叔?”
霍湛丢开长矛,冷眸扫了一眼楚瑾:“玩够了?”
“差不多了,差点没把命给玩没了。”楚瑾瞪了一眼霍诚致,“哼,没想到你们霍家的人都一个德行。”
“十七皇叔,这位是…… ”
霍诚致心里有个想法,但他有点害怕去印证。
“你皇婶。”
霍诚致尴尬地笑了笑:“见过皇婶,见过皇婶。”
“我刚刚都说了我是你皇婶了,你又不信,还放火烧我,差点你十七皇叔就成鳏夫了。”
鳏,鳏夫?
霍诚致尴尬到无以复加,这这个词用来形容皇叔,成吗?
霍湛的脸已经黑了下去,这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呢。
“呵呵,皇婶都是一场误会,我是放了火,可您也折腾得我够呛呀。”霍诚致赶紧将后颈的皮肉露出来:“皇叔您看,皇婶教训晚辈也动这么狠的手,我真的是承受不起呀。”
太难受了。
霍湛看向楚瑾,楚瑾耸耸肩:“我不会用毒的,只是就地取材。”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霍湛,霍湛立刻就明白了。
霍诚致他们是中毒了。
“是呀,皇婶是就地取材,取的可不就是这麻风病。”霍诚致担心的很,“皇叔,明天可就是年三十了,要是被父皇知道了,我可不知道怎么办呀。”
“解药。”
霍湛笃定了楚瑾会解麻风病,目光落到了阿瑶身上。
他上次过来的时候,楚瑾刚刚救了人,救的就是那小姑娘。
“没有。”
楚瑾骄傲地仰起头:“我刚刚说了,要以命抵命。”
她话音落下,目光就看向了纪云云。
霍湛冷冷地睨了下眉头,刀削斧劈的脸看起来冷到爆,但好看到令人发指呀。
纪云云都看得出神了,这个人就是炎王霍湛?
不是说,天煞孤星吗?
不是说,是皇叔吗?
不应该是老得可以当她爹的男人吗?
这个男人,她词穷了,她在天枢院这么多年,学了那么多词汇,可没有一个词汇可以用在他身上,他就像从天而降的谪仙那般,让人想要不顾廉耻地扑上去。
他,就是她原本应该配的夫君?
纪云云眼睛都看直了,楚瑾有些不耐烦:“喂!纪幕僚,你在看什么,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本王妃的夫君,本王妃会怀疑你有断袖之癖。”
她故意加重了“断袖”二字,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霍诚致。
霍诚致连连打了两个哆嗦,不会吧?
可再仔细看看,纪幕僚好像真的有点唇红齿白,像那种龙阳君。
在场的所有人都嫌弃地离纪云云远了些,生怕被她看中那般。
纪云云差点没气的吐血,该死的楚瑾,真是挨天杀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巧舌如簧一番,将危机化解了,可哪里想到,楚瑾又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本王妃大人不计小人,犯不着为了这点事生气。狗咬了我一口,我总不能反咬狗一口吧?”
纪云云的眼睛都瞪得快凸出来了,这真的是楚瑾,真的是他们纪家的养女,那个卑微比尘埃还要不起眼的楚瑾?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敢骂她是狗,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反驳!
纪云云就快被气的厥过去了。
霍诚致哪里有空关注她,委曲求全地朝楚瑾抱拳道:“皇婶,给我治治吧。”
“凭什么呀?”
“皇叔……”
“你别让王爷来压我,刚刚我说了我是你皇婶你怎么对付我的?”
楚瑾虎着一张脸,霍诚致更是恼火了。
这个皇婶年纪小,脾气却不小。
“那皇婶打算如何呢?”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再说。”
“皇婶,不要这样子,我现在好难受。”
“我刚刚被大火包围的时候更难受。”
楚瑾哼了一声,有仇不报非君子。
“皇叔……”
霍诚筠见求楚瑾不行,就眼巴巴地看向霍湛。
“还打算用你皇叔来压我?”
“不敢,不敢的。”
“哼!”楚瑾睨了霍诚致一眼。
她就是不高兴了。
她就是不乐意了。
反正现在霍湛在这儿,谁都奈何不了她,杀不掉她,打不残她,她就是要翻天。
李陵这边检查了下还有气的人:“王妃,我现在将人带出去治伤,这个拖不得。”
“嗯。”楚瑾点点头,“如果有必要,去府都衙门,你知道该找谁。”
李陵应了一声,赶紧让禁卫军也帮忙将人抬出去。
楚瑾看着还被烧的噼里啪啦的麻风村,好好的人, 都死在里面了。
霍湛是怎么看出霍诚致这猪脑子可以当皇帝的?
除了心狠手辣之外,剩下的就是飞扬跋扈,没脑子,所有缺点都集中在一起了。
她心里越想越气,目光时不时地在霍湛身上打着转转。
霍湛注意到了楚瑾的目光,不悦地皱了下眉,要不是刚刚那声“夫君”听顺耳的,现在他就要拧着她的耳朵问问她到底是没听进去他说的话,还是不长记性。
霍诚致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人,奈何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他身上,他那叫一个着急哟。
“皇叔,皇婶……”
“这样吧,”楚瑾嘿嘿一笑,如春风万里那般,“我去山上转转,如果我被老虎叼走了,你就认命,如果我活着回来,我就治你。”
“哈?”
霍诚致还来不及反应,楚瑾已经迈着轻松的步伐往山的方向走去。
“你们还不快去保护我的皇婶!”
现在可是姑奶奶了。
“不必了。”
霍湛沉声道,已经迈开了大长腿,跟了上去。
霍诚致委屈的像个小绵羊似得:“皇叔,可要让皇婶快点回来呀。”
他越想越是恼怒,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迁怒于谁。
这一次可真是赔了夫人有折兵的!
“是谁让本殿下防火烧村的!”
霍诚致火气一上来,破口大骂:“不长脑子的吗?不知道什么叫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吗?!全是些饭桶!饭桶!”
纪云云一直都跌坐在地上,浑身都冷透了。
不止止是因为身上的水渍,更是从内而外的冷。
那样一个男人,应该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