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有什么感觉?”
楚瑾仰起头,对上霍湛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
“我醒来的时候,都没穿衣服,你又在旁边,我需要什么感觉?”
霍湛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你是认为,本王睡了你和没睡你,你感觉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尺寸……”
楚瑾忽然闭上了嘴巴,她在说什么呀!
好想把自己拍晕了过去。
一张小脸都快红的滴出血来了。
霍湛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跳,刚刚说什么,尺寸,他的尺寸。
“本王的尺寸,你想试试?”
“不,咦?”楚瑾眼睛忽然晶亮晶亮,“昨夜,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霍湛冷哼一声,昨夜,他差点就没忍住。
幸好,晖云的话让他悬崖勒马。
那个族群……
霍湛宽袍大袖中的拳头握紧了,关节都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楚瑾见情况不妙,赶紧抱拳:“对不起,打扰了。”
话音刚刚落下,她转身就要走。
“站住!”
霍湛快她一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那枚铁戒子落入他的眼中。
昨夜原本打算趁着她昏睡的时候,打开铁戒子看看的,可那铁戒子却被人下了禁锢,其他人根本打不开。
“诶诶诶,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杀猪一般的惨嚎声在回廊上直冲云霄。
书房,气氛很诡异。
楚瑾瘪着嘴,看着霍湛挺拔的身姿,想要躲避霍湛的目光,浑身都不自在。
她承认,是她想歪了。
可那也是人之常情呀。
她都被扒光了,在霍湛的房间醒过来,霍湛又在床上,她怎么知道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呀。
这不科学呀。
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
霍湛居然是例外。
“我真的,是误会了。”
楚瑾很抱歉,她脑袋垂得低低的。
太尴尬了。
“你爷爷是谁。”
冰冷的声音,让楚瑾猛地抬起头。
她皱起眉,爷爷的事霍湛怎么知道。
“什么爷爷?”
楚瑾装傻着,霍湛脸上已经有不耐烦了。
“如果,你想被丢到牢房去,继续装傻。”
楚家,在十六年的那场动乱之中,除了楚瑾还在襁褓中被保全了下来,其他人,都死了。
楚瑾的爷爷,不应该还在世上。
倘若潜伏在王府里,不应该不被发现。
楚瑾知道霍湛是说得出做得到,咬着红唇,她不想再去地牢:“事已至此,我也不怕老实说,你要的那个药水,是我爷爷制造出来的。”
果然。
“你爷爷呢?”
“我爷爷不会露面,我也找不到他,他只会在每个月的时候给我提供药水。”
她才不会蠢到和盘托出。
霍湛有那么多秘密,就不能允许她也有点儿小秘密。
“本王要见他。”
“不可能。”
楚瑾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怎么能让霍湛见爷爷,那不是见鬼吗?
而且,爷爷也不会想见霍湛的,这种脾气古怪的人,还是不要给爷爷找麻烦了。
霍湛眼睛眯起来,楚瑾赶紧找了个借口:“你见了我爷爷,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利用,再没有其他。
“出去。”
霍湛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楚瑾都有些搞不懂霍湛的意思,霍湛的眼睛眯起来:
“不出去,等着本王用强?”
楚瑾一听,心里骂了声“变态”,赶紧走出书房,“嘭”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
一转身,却见晖云的脸黑的不要不要的。
楚瑾正要走,晖云却道:“王妃,王爷做什么,其实都考虑着王妃,只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不得不……还请王妃多多体谅王爷,日久见人心。”
晖云记着楚瑾对他的救命之恩,可现在,王爷绝对不能和楚瑾踩过界。
也就算他多事。
“是呀,日久见人心,可他,我却不想见。”
楚瑾没有任何停留,径自往前走。
晖云快步追上:“王妃……”
“晖云,说实话,我从未见过脾气如此奇怪的人,一点儿都不尊重人,对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我又不是他养的狗,我凭什么对他哈腰点头的。每个人都有人权,每个人都值得被人尊重,要不是我出去必定会遇上麻烦事,我才不要在这王府窝着!”
楚瑾一肚子的火气。
晖云自知,再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只要一日不解决掉那些麻烦事,一切都只能按着现在的轨迹前行。
可是,他很欣赏这个王妃。
如果王妃能够留下来,和王爷并肩作战,说不定……
想到这里,晖云又摇摇头,如果只是和朝堂上的那些小喽啰对战,王爷一只手就能将他们全数覆灭,只是他们对面的敌人,比这个还要棘手。
看着楚瑾远离的背影,晖云叹了口气,无能为力。
楚瑾回到翠园的时候,净月正欣喜若狂地在院儿扫着雪,扫帚在她手里都快翻出花来了。
一回头见了楚瑾,赶紧将扫帚放到一边:“王妃!”
“你这咋咋呼呼的,几个意思?”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净月作揖笑盈盈地说道,眼里满满都是真诚。
她是真心实意为楚瑾高兴的。
“恭喜我做什么?”
恭喜她刚刚搞了个大乌龙,和霍湛吵了一架?
吵架,算吗?
好像,连吵架都算不上。
心里闷闷的,楚瑾脸色也不大好看。
“昨夜王妃没回翠园来,奴婢可担心您了,差点就要去月雅苑找王爷,不过走到半路上就听人说王妃在月雅苑,可不得恭喜王妃么。听人说,今日有婢女送了衣裳去王爷的寝卧,王妃终于是得偿所愿了。”净月笑的花枝乱颤,“刚刚奴婢在外面就听人说了,王妃这一次当家主母的位置可算是坐稳了,大约很快就会有小世子了。”
“打住!”楚瑾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什么小世子!”
明明只是个大乌龙。
“外面可都传遍了。”
“什么传遍了?”
“就是昨夜王妃在王爷的月雅苑留宿,两人成其好事的事。”净月笑道,“说是今日在膳厅外面,王妃还质问王爷来着,这等事,王妃怎么能够在大庭广众下说呢?”
男女之事,也敢堂而皇之地摆上台面来,她也是打心里佩服王妃的。
楚瑾懊恼地皱起小脸,恨不得找根地缝钻进去,好丢脸。
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外面乱传,要是被她抓到,丢到地牢去关个一天一夜。